来人很高,至少一米九,一头短发利落如墨,鬓角修得极短。
面容如刀削斧凿,眉骨高峻,眼窝深邃,一双狭长锐利的眸子黑如寒潭,目光所至,似能洞穿人心,鼻梁高挺如峰,下颌线条刚毅冷硬。
一身黑色的制服,把内里的肌肉裹的很紧实,散发着蓬勃的野性和荷尔蒙。
京兆野的目光扫过房间,最后落在夏荷身上。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夏荷读不懂的情绪,转瞬即逝。
“问出什么了?”他的声音低沉有力,每个字都像敲在人心上。
赵毅迅速汇报了情况,提到夏荷是被收养的孤儿时,京兆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伸手接过夏荷的资料,快速浏览着。
房间里静得可怕,夏荷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心跳声。
京兆野翻页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手腕上戴着一块看起来颇为古旧的手表。
“高考作文满分?”他突然问道,目光仍停留在文件上。
夏荷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在问她:“是的。”
京兆野终于抬起头,首视她的眼睛:“《论正义的边界》?”
夏荷惊讶地睁大眼睛:“您...读过?”
这篇文章是她高中时候投稿的,探讨了法律与道德、正义与私刑的模糊地带。
当时发布后也是引起一定反响,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知道。
京兆野没有回答,而是将文件合上,递给赵毅:“放她走吧。”
“可是司长,那两个嫌疑人...”
“她什么都不知道”,京兆野打断道,声音不容置疑,“送她回学校。”,说完,他转身离开,黑色制服的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好的。”
感受到京兆野迫人的视线,赵毅立马服从。
因为来人的一句话,夏荷审讯就这样突然结束了。
林默进来带她离开时,夏荷忍不住问道:“那两个人...他们做了什么?”
“抱歉,机密。”林默公事公办地回答。
走出审讯室,穿过长长的走廊时,夏荷不经意间瞥见了站在隔壁观察室玻璃后的京兆野。
他正对着通讯器说什么,侧脸在冷色调的灯光下如雕塑般棱角分明。
似乎感应到她的目光,他突然转头,两人的视线隔着玻璃相遇。
那一刻,夏荷感到一种奇怪的电流从脊背窜上来。
京兆野的眼神深邃莫测,里面似乎藏着无数她读不懂的情绪,他的嘴唇微微抿紧,下颌线条绷得更加锋利。
林默催促她继续往前走,夏荷不得不移开视线。
但就在转角前,她忍不住再次回头,京兆野仍然站在那里,目光追随着她,带着一丝专注。
特警司的车将夏荷送回学校时,正好中午。
下车时,林默递给她一张名片:“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
夏荷接过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没有名字和职务,她点点头,目送黑色轿车远去。
夏荷紧绷的情绪一松,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回到宿舍,夏荷瘫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今天的经历。
最令她困惑的不是莫名其妙的审讯,而是京兆野看她的眼神。
那种专注、探究,又带着一丝她无法解读的复杂情绪的目光,让她有些不安。
她摸出手机,犹豫再三,还是在搜索引擎中输入了"京兆野"三个字。
页面跳出的信息少得可怜:特警司司长,29岁,破获多起大案要案。
没有照片,没有详细履历,就像这个人被刻意包裹在迷雾中。
“啊,这都什么事啊”
夏荷感觉到上京的这两天,就像坐火车一样,各种事情频发。
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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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亭新苑,上京高档别墅区。
“啪。”
巴掌声在空荡的客厅里响起。
女人慢条斯理的开口:“废物。”
“交代你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有何用?”
跪在地上的男人即使被打,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满眼都是恐惧:“夫人,我们也没想到特警司的人会发现。”
女人听到特警司三个字,眼里恨意快要溢出来:“京兆野,这个杂种怎么还活着,当年就应该把他也弄死。”
男人在听到京兆野三个字的时候忍不住抖了抖,京兆家族可是真正的军部一把手,女人这般毫无顾忌的骂出声,男人都担心祸及自己。
但想到女人手上的把柄,自己己经没有退路。
女人发泄了几句情绪话,看到男人额角滑落的汗水,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你怕什么,有我给你兜着,你只管做你的事就行。”
想到在京兆司里的两人,女人目光阴冷:“既然己经被抓了,那就无用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听说有关联人员被请到了特警司?”
男人把打听到的消息进行汇报:“是的,听说有一个学生,还有一对母女。”
女人看着新做的美甲,漫不经意的说:“既然有所牵扯,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知道。”
“滚吧。”
“是”,男人站起来的瞬间没忍住踉跄了一下,沉默的往外走,与门口走进来的男生擦肩而过。
走进来的男生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神色思索,又扬起笑容往里走去。
“妈。”
温虞兰看到儿子回来,脸上的冰冷退去,立马笑了起来:“阿宇,快来妈这。”
盛晋宇走到温虞兰身边坐下,问道:“刚才那人是谁啊。”
温虞兰不愿让儿子接触这些黑暗的东西,摸了摸盛晋宇头,神色温柔的说:“来汇报工作的,阿宇不用在意。”
“好吧。”
盛晋宇眼里划过一道神色,又转瞬即逝。
温虞兰看着儿子英俊的面容,觉得自己嫁到盛家也算是对了,最起码儿子长得不错。
想到盛家,温虞兰问:“你爷爷马上要过生辰了,你可得好好准备准备,别又被某些人比下去了。”
提到某个人,盛晋宇眼里浮现一丝嫉妒,但想到那人的手段,又感到恐惧。
温虞兰显然也知道那人的性子,心里也有点怂,但还是鼓舞儿子:“都是盛家的,你也是盛家的子孙,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你不代表没有机会。”
温虞兰的声音带着丝蛊惑:“儿子,你要知道,在这世家里,不争不抢可是什么也得不到的。”
“嗯。”
听到温虞兰的话,盛晋宇显然也认同。
同是盛家子孙,今后之事谁说的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