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结束了……吗？
陈乐看着那枚光茧，摇光星君化为飞灰的景象，文曲星化身最后那解脱又疲惫的眼神，如同烙印刻在灵魂深处。
没有胜利的喜悦，只有沉重的疲惫和无边的空虚。她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意识如同风中残烛，缓缓沉入黑暗。
……
寰宇办事处·HR总监办公室。
没有瘫倒，没有坠落。
陈乐的身影如同幻影般首接“凝聚”在月老那张宽大的办公桌旁。
她依旧保持着在镜心台瘫倒的姿势，浑身被冷汗和污血浸透，脸色是死人般的灰败，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
灵魂深处传来被反复撕裂又强行缝合的剧痛，眉心处仿佛还残留着被碎片强行植入又剥离的冰冷空洞感。
月老——张总监，不再是那个笑眯眯画饼的HR。
他背对着陈乐，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虚幻的帝都夜景，背影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沉重。
他身上的浅灰西装依旧笔挺，但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却显得有些凌乱。
办公室内一片死寂，只有陈乐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
良久，月老才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了任何职业化的笑容，只剩下一种深沉的、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千岁的凝重。
他的目光落在陈乐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牺牲者的痛惜，有对眼前这个凡俗女子创造奇迹的震撼，更有一种……仿佛看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危险种子的审视。
“他……彻底消失了？”月老的声音干涩沙哑，打破了沉寂。他问的是文曲星的化身。
陈乐艰难地动了动嘴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摇光星君的飞灰，文曲星化身化作光茧前那解脱的眼神，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月老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属于天庭神祇的决断。
他手指在虚空中快速操作，调出巨大的虚拟屏幕。
屏幕上，《九霄玄天录》的世界图标依旧闪烁着，但代表崩坏指数的血红色己褪去大半，变成了相对平和的淡金色。代表昆仑镜的光点被一层稳固的金色符文锁链缠绕，核心处一点墨色被死死封印。
旁边标注着：【状态：污染受控（40%），世界修复中。牺牲者：摇光星君（陨落），文曲星化身（本源献祭，意识湮灭）。】
“昆仑镜暂时稳住了，世界壁垒在缓慢修复。摇光道友……形神俱灭。”
月老的声音毫无波澜，像是在陈述一份冰冷的报告，“文曲那老小子……算是彻底斩断了与那部分碎片最首接的联系，付出的代价……是他的一个本源化身和积攒了万载的功德。”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如刀，射向陈乐，“而你，丫头……”
他手指一点，屏幕画面切换，聚焦在陈乐身上。
一个放大的、动态的灵魂能量图谱显现出来。图谱整体呈现虚弱的淡金色（“薪火”残留），但核心处，一点极其微小、却无比纯粹坚韧的淡金色光点（陈乐的“薪火”本源）在缓缓跳动。
而在这光点周围，灵魂图谱的“背景”上，布满了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半透明裂痕——那是被污染碎片强行植入又剥离、被净化之光反复淬炼留下的灵魂暗伤！
更深处，似乎还有一丝极其隐晦、与那封印光茧遥相呼应的……微弱联系？
【执行者状态：灵魂本源中度受损（可修复），灵魂韧性：大幅提升（“薪火”觉醒）。存在未知灵魂链接（指向：昆仑镜封印光茧）。】
“你点燃了‘薪火’。”月老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这是你自己的东西，丫头。文曲的真意是引子，沈青崖的鬼力是燃料，但点燃它、让它烧起来的，是你自己。它让你扛住了净化之光，完成了最后的剥离。”
他指了指图谱上那点淡金核心，“这是无价之宝。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指向那些蛛网般的裂痕和那丝隐晦的链接：“灵魂的暗伤需要时间温养。而这道链接……是福是祸，犹未可知。那封印光茧里的东西，是灭世级的毒瘤，它记住了你的‘味道’。这道链接，就是它未来可能卷土重来的‘路标’！”
陈乐听着，心中一片冰凉。救世英雄？不，她感觉自己更像一个被标记的、行走的灾难信标。
“所以，”月老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微微前倾，俯视着虚弱不堪的陈乐，眼神锐利如鹰隼隼，“天庭对你的安排，需要……调整。”
他手指在桌面一点，一份新的、闪烁着暗金色流光的电子契约投影在陈乐面前。
条款比之前任何一份都要复杂晦涩，充满了神文律令，但核心内容清晰无比：
福利升级：紫宸学府苑A座顶层复式（带空中花园及基础防御阵法）永久使用权即刻生效。
五险一金（天庭版）按最高标准缴纳，额外附加“神魂意外险”及“污染清除紧急预案”。
权限提升：授予“特级世界维稳专员”权限（正处级待遇），开放部分天庭内部数据库（受限）。
强制条款：执行者陈乐需无条件接受天庭对灵魂链接的定期监测与加固。在链接出现异常波动或接到天庭最高指令时，必须优先处理与昆仑镜封印相关的任务。
保密协议：昆仑镜事件及灵魂链接详情，列为天庭最高机密，永久封存。泄密者，形神俱灭。
“签了它。”月老的声音不容置疑，“这是对你功劳的认可，也是……枷锁。签了，你依旧是我们的‘特级专员’，享受顶级待遇。不签……”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说明了一切。知道了太多秘密，又背负着如此危险的链接，天庭不可能放任她离开掌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