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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是真的。”
陆沉收回手，指尖捻了捻那点湿痕，语气听不出情绪，目光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陈乐的眼睛，“害怕……也是真的。”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帽檐的阴影几乎完全笼罩了陈乐惨白的小脸，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冰冷质询：
“所以，告诉我，一个胆小如鼠的林小溪，为什么会‘恰好’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对我指的方向那么‘在意’？”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穿透陈乐慌乱的眼神，仿佛要首接刺入她的灵魂深处。“还是说……这胆小，也是装出来的？”
灵魂拷问！
陈乐感觉自己的大脑CPU在疯狂燃烧，几乎要冒出烟来！
【p她该怎么回答？说自己是天庭派来的维稳专员？来监控你这个高危分子？那怕不是立刻被当成精神病或者间谍处理掉！
手腕上的剧痛和陆沉那如同实质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念头如同救命稻草般闪过脑海——原主林小溪的身份！那个看似毫无用处的、内向胆小的普通女生身份！
“我……我……”陈乐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属于“林小溪”式破罐子破摔的哭腔，声音又尖又细，充满了委屈和害怕，“……我怕你！陆沉！全校……全校谁不知道你……你打架最凶！上次……上次你把隔壁职高那群人打进医院……我、我看见了！就在学校后门那条巷子！好多血！”
她一边哭喊，一边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想起了极其恐怖的画面：“我……我刚才看到你往这边跑……我、我怕你又要打人！我怕……怕你被老师抓到……会、会更生气……然后……然后……”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用那双被泪水洗过的、充满恐惧的眼睛，惊惶地看着陆沉。
这个理由……虽然牵强，但似乎……勉强能圆上？
一个胆小怕事、目睹过“校霸”凶残一面、害怕惹祸上身所以撒谎支开老师、又因为过度害怕想确认“校霸”是不是真要去打架结果撞破秘密的……倒霉蛋？
陆沉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
他审视着陈乐脸上那无比真实的恐惧，听着她那带着哭腔、逻辑混乱却似乎又“合情合理”的解释。
学校后门巷子那次……确实动静不小。
当时围观的人不少，这个胆小如鼠的林小溪，如果当时正好路过，被吓到也说得通？怕他报复，所以撒谎？又因为太害怕，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要去“作案”结果跟过来撞见？
似乎……也能解释得通？
他眼底那点冰冷的探究和杀意，终于缓缓收敛了一些，但警惕丝毫未减。捏着陈乐手腕的力道，又放松了那么一丝丝，虽然依旧很痛。
“看见后巷的事了？”陆沉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少了点刚才那种要碾碎灵魂的压迫感，“所以，你觉得我会打你？”
“我……我不知道……”陈乐抽噎着，眼泪汪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你捏得我好痛……”
陆沉的目光在她被捏得发红发紫、甚至有些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松开了手。
骤然失去钳制，陈乐腿一软，差点首接瘫倒在地，她赶紧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扶住冰冷的铁皮柜，才勉强站稳。
被捏过的手腕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刺痛和麻木感，皮肤上清晰地留下了几道青紫的指印。
陆沉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些许距离，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依旧牢牢地盯着她，像盯着一个随时可能异变的危险品。
他插在裤兜里的手动了动，似乎想拿出那个金属小物件，但瞥了一眼惊魂未定的陈乐，又停住了动作。
“今天的事，”陆沉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毫无波澜的语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忘掉。在这里看到的，听到的，包括我的去向，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他顿了顿，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锋，“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无声的威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压迫感。
陈乐（林小溪）立刻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眼泪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掉，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就是走错路了……什么都没看见……”
陆沉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是在评估她话语的真实性。最终，他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再看她，转身，动作干脆利落，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迅速消失在废弃器材堆的更深处。
首到那道黑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再也感受不到那股冰冷的杀气，陈乐才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顺着冰冷的铁皮柜，缓缓滑坐到满是灰尘的地上。
后背的钝痛，手腕的剧痛，劫后余生的虚脱感，以及被强行压下的恐惧，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滴！遭遇异常角色“陆沉”深度接触！】
【执行者身份暴露风险：高（己初步引起对方深度怀疑）！】
【监控任务难度升级！】
【警告：目标“陆沉”身上检测到高浓度未知能量残留（与文曲星本源力量存在微弱排斥反应），行为逻辑存在高度不确定性！请执行者提高警惕！】
【新手巩固任务《校草的甜心小妖精》第一阶段评价：极度凶险，身份濒危。获得经验值：10点（风险补偿）。】
冰冷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每一个字都像小锤子敲在陈乐紧绷的神经上。
身份暴露风险高？深度怀疑？
未知能量？排斥反应？行为逻辑高度不确定？
还特么和文曲星有关？！
陈乐看着自己手腕上那几道刺目的青紫指印，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再想想陆沉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不属于少年人阴鸷的黑眸……
一股悲愤混合着绝望的怒火，猛地冲上头顶！
她颤抖着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空气（仿佛那里站着月老那张老狐狸的脸），无声地、咬牙切齿地咆哮：
“月——老——！！！”
“说好的——轻松——校园——小——甜——饼——呢——？！！”
“这饼里——裹的是——炸药吧——！！！”
废弃器材区的灰尘，在她无声的控诉中，簌簌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