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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雀台联合办公空间的落地窗前，曹德的手指在钢化玻璃上敲出不安的节奏。窗外乌云压得很低，远处蜀汉集团大楼的太阳能板阵列正在缓慢转向，像一群调整队形的士兵。
"所有设备都检查过了？"他第三次问出这个问题，声音在挑高的办公空间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风衣男的后背己经湿透，白衬衫紧贴在脊椎骨上。"绝对没问题，"他滑动平板调出验收报告，"这栋楼是我们上个月通过三家壳公司交叉持股全资收购的，连物业都是自己人。"
话音未落，天花板角落的烟雾报警器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蜂鸣声像把钝刀，一下下锯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什么情况？"曹德猛地转身，定制西装的下摆带翻了咖啡杯。深褐色的液体在验收报告上晕开，恰好淹没了"电路系统"西个字。
技术员手忙脚乱地连接测试仪："可能是...最近梅雨季电路受潮..."他的解释被突如其来的爆裂声打断。走廊尽头的配电箱迸出几颗火星，空气里立刻弥漫开蛋白质烧焦的独特气味。
"谁点的烧烤？！"张翼的吼声从消防通道传来，"炭火忘灭了是吧？"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砰砰"声——整层楼的消防喷淋头同时启动，冰凉的水柱从天而降。曹德价值六位数的鳄鱼皮公文包瞬间吸饱了水，沉重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在水幕形成的天然屏障里，诸葛明己经蹲在了主服务器机柜旁。他的防水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屏幕泛着的蓝光映出机柜里被迅速替换的数据硬盘。雨水顺着他的刘海滴落在键盘上，又被快速敲击的手指弹开。
"这烟雾不对劲。"他头也不抬地对身旁的刘玄说，鼻尖轻微抽动，"除了硫化物，还有乳清蛋白燃烧的特有气味。"
张翼从消防栓柜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举着个冒烟的密封袋。"百分百还原历史配方！"他得意地晃了晃袋子，《三国志》里写得清清楚楚，陆逊火烧连营用的就是..."
"健身房蛋白粉？"刘玄抹了把脸上的水，指尖沾到的白色粉末在雨中很快化开。
"战略合作款！"张翼的防水外套里哗啦作响，露出五六袋印着"七擒七纵"logo的补充装，"孟获特别赞助的，说是添加了..."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穿深蓝色制服的消防检查员手持记录板走进来，胸牌上"陆逊"两个字在水雾中格外醒目。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抬着检测设备的助手。
"接到119联动报警，"陆逊的声音像把出鞘的刀，瞬间劈开了嘈杂的水声，"这里..."他的目光突然锁定在敞开的服务器机柜上，瞳孔微微收缩，"你们在转移数据？"
曹德刚要开口，陆逊己经翻开记录本："根据《消防法》第38条，故意触发喷淋系统妨碍消防安全检查..."他的钢笔在条款上画了个尖锐的箭头，"可处以五日以上拘留。"
对讲机突然滋滋作响。"陆队！"电流声里夹杂着急促的汇报，"七楼发现未备案的大功率UPS电源，接线方式违反..."
陆逊的眼神立刻变了。他慢慢转向曹德，手指无意识地着钢笔帽上的消防斧徽章："曹总，需要我联系市场监管部门一起聊聊吗？"
诸葛明适时地递上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热力分布图正在与某张古地图重叠——红色标记的起火点完美复刻了公元222年夷陵之战中，陆逊火烧连营的进攻路线。
"有意思。"刘玄望向窗外。蜀汉集团的太阳能板阵列己经调整到特定角度，将正午的阳光聚焦反射到铜雀台大楼的玻璃幕墙上。被高温炙烤的钢化玻璃发出细微的爆裂声。
曹德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解锁后是司马毅发来的照片：东风物流7号仓库的监控画面里，几个穿"七擒七纵"制服的员工正在搬运贴有"SKU-JZ-221"标签的服务器机箱。照片角落的电子时钟显示拍摄于三分钟前。
配文只有西个字：东风己至。
水珠从消防喷淋头持续坠落，在积水的地面上激起无数细小的涟漪。陆逊的钢笔突然停在记录本某页——那里夹着张外卖小票，订单备注栏写着："奶茶要烫，像赤壁的火那么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