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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和秦朗在暗房里对上了眼，一时间，空气像是停止了流动。秦朗那件白大褂上，还粘着荧光地衣的孢子，在昏红的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他手里的证物袋晃了晃，那枚刻着“CX”的纽扣，好似藏着什么秘密，在两人之间默默传递着信息。
“你母亲……是陈雪？”声音从林夏喉咙深处挤了出来
秦朗点了点头 “她走的时候 我还在国外攻读医学博士学位 学校说是实验事故 可我查过记录 那天根本没人进实验室”
林夏手指不自觉收紧，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我妈也这么说 现在看来 她们不是死于事故 而是……被人灭了口”
秦朗沉默了几秒，猛地抬起头 “防空洞里还有东西 你得跟我回去”
他们再次踏入地下空间，荧光地衣比之前更亮了，就像察觉到有人靠近，醒过来了一样。岩壁上的菌丝慢慢蠕动着，好似一双双窥探的眼睛。
林夏用镊子夹起那块钟乳石碎片，里面的胶卷盒空空如也。她皱起眉 “照片不见了？”
秦朗蹲下身子查看地面，指尖沾上了一小撮灰烬 “有人来过，烧掉了”
林夏心里“咯噔”一下 “是谁？周正阳吗？”
秦朗摇了摇头 “不，他在地面上中枪了。能进到这里的，只有内部人员”他站起身，目光扫向角落的培养液罐 “而且……那里面泡着的手，是故意给我们看的”
林夏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只无名指戴着银戒的手，在液体里轻轻晃动，好像随时会伸出来抓人。
第二天清晨，李慕白站在自家书房前，眼睛死死盯着那幅《蓝色狂想曲》画框。昨晚他反复调整角度，可画面里的钢琴键怎么看都不对劲。
他伸手一把扯下画框，后面露出冷冰冰的保险箱。瞳孔识别锁闪着红光，机械女声响起 “验证失败”
“妈的！”他一脚狠狠踹向保险箱，义眼一阵刺痛。这双眼睛是父亲临终前亲手给他移植的，据说带有加密权限，可这些年，从来没成功打开过这个保险箱。
他转身走向更衣镜，想让自己冷静一下，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模糊的画面：病床上的父亲，手指在床单上疯狂画着螺旋，嘴里含糊地说着什么。
李慕白瞳孔瞬间缩小，他掏出手机，调出一段旧录音，经过声纹分析，屏幕上跳出两个字——“小满”
他愣住了
“小满”是谁？
他回到地下室，想从记忆里找些线索。这里原本是父亲的研究室，堆满了各种实验设备和标本容器。他一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刺鼻的福尔马林味扑面而来。
整面标本墙都在渗漏，玻璃瓶一个个炸开，液体在地上汇成奇怪的图案。他凑近一看，差点吐出来。
浸泡在液体里的，不再是实验鼠，而是上百个银质长命锁，每个上面都刻着“林小满”
“林小满……”他轻声念叨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他冲回楼上办公室，打开通风口，一股焦味呛得他首咳嗽。他翻找资料，发现所有关于毒水案的档案都好好的，唯独1998年6月17日的日报，中缝广告被撕掉了。
他翻遍抽屉，终于在一张旧咖啡厅宣传单背面找到了剪报的痕迹。那是一家叫“雪境”的咖啡馆，2003年开业，现在早就关门了。
他拿出放大镜仔细看，隐隐约约能看到广告内容是招聘启事，落款日期正是1998年6月17日。
“陈雪……”他忍不住喊了出来。
他赶紧搜索这家咖啡馆的历史资料，发现它最初的投资者之一，竟是清水镇中学的校董。
夜色越来越深，李慕白坐在办公桌前，盯着电脑屏幕上的信息链。他终于明白，自己父亲、陈雪、林夏的母亲，还有那个神秘的“林小满”，都指向同一个时间点——1998年6月17日。
他站起身，走向保险箱，再次把义眼对准识别锁。
“验证失败。”
他咬了咬牙，闭上眼睛，父亲临终前画的螺旋图案浮现在脑海里。
那是密码。
他拿起笔，在纸上画出那个螺旋，然后一点点拆解。最后，他找到了一组数字：19980617。
他输入数字，机械锁轻轻“咔哒”一声。
保险箱开了。
里面有一本黑色笔记本，封皮上印着烫金字母——C.X.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一句话：
“如果你看到这些，说明我己经不在了。但真相，还在等你去揭开。”
他接着往后翻，里面全是实验数据和图纸，涉及一种叫“砷化镓吸附剂”的配方。最后一页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上站着三个年轻人，中间的女人笑容灿烂，正是陈雪。
她身边站着一个男子，模样和李慕白有几分相像。
那是他父亲。
照片背面有一行小字：“1998.6.17，我们以为可以改变世界。”
李慕白的手指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他迅速抓起桌上的配枪，轻手轻脚走到楼梯口。黑暗中，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追了出去，却不见对方的踪影。只见一张纸条，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来，上面只有一个词：
“樱花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