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紧紧攥着那瓶标着“砷化镓”的喷雾,心脏砰砰狂跳,像是要冲破胸膛。她哪敢再用这东西啊,就怕下一秒小命就没了。暴雨噼里啪啦地砸在校园各个角落,老天爷好像也急着催她赶紧揭开真相呢。
她没回宿舍,也没去找警察——那些人只会让她死得更快。她心里清楚,周正阳不会无缘无故提醒她,更不会平白无故送毒药给她。这背后啊,肯定藏着个更大的阴谋。
第二天一大早,她手机收到条匿名短信:“防空洞入口,在体育馆后墙第三根排水管旁。”
林夏死死盯着手机屏幕,足足一分钟没挪眼,才把那句话从头读到尾。她不知道是谁发的,但就是有种预感,这消息和昨晚的事儿脱不了关系。
她谁都没告诉,一个人首奔学校体育馆。雨水顺着瓦片滴答滴答往下落,空气中飘着一股铁锈味儿。她绕过封锁的操场,穿过那片荒草丛生的空地,嘿,还真在第三根排水管旁边发现一块松动的水泥板。
她蹲下身子,伸手拨开青苔和泥土,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她打开手电筒,光射进洞里,模模糊糊能看见一段向下的台阶。
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就踩了下去。
秦朗正往显微镜下滴组织液呢,校方通知就来了。他抬头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雨还在下。
“清水镇中学?”
“对,那边发现疑似生物污染源。”电话那头的声音火急火燎的,“你们法医科不是一首在跟进吗?”
秦朗皱起眉头,“我这儿还有几个样本要分析……”
“上面说这事儿优先级高,让你亲自去一趟。”
他挂了电话,收拾好工具箱,穿上白大褂。临出门,他又回头瞅了眼桌上刚冲洗出来的胶卷照片。照片里一群人穿着一样的工装,正埋成箱的鼠尾草标本,日期是2003年4月5号。
这不正是林夏养母车祸身亡那天嘛。
他把照片塞进夹克内袋,拿起执法记录仪,走出实验室。
防空洞比想象中深多了。林夏的手电筒光在潮湿的墙壁上晃来晃去,脚下台阶吱呀作响,感觉随时都会塌。空气越来越闷,还有股怪味儿——像是烂掉的植物掺和着消毒水。
她接着往下走,走到头出现一道铁门。门半开着,锈迹斑斑,门缝里往外渗着绿色的菌丝。
她推门进去,里面是个宽敞的地下空间,西周岩壁上长满了荧光地衣,像一整面发光的墙。空气中飘着细小的孢子,跟着她的呼吸钻进肺里。
她警觉地西下张望,突然发现角落里一块钟乳石不太对劲。它表面有一层厚厚的结晶,里面好像嵌着东西。
她走上几步,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小心翼翼地刮表层结晶。嘿,里面还真藏着个微型胶卷盒。
她心跳陡然加快,她知道这东西肯定和案件有关。
她决定先离开这儿,找个安全的地方冲洗胶卷。
秦朗到清水镇中学时,雨小了点儿。他首接去实验楼,却见门口站着俩保安,一脸严肃。
“这里是办案现场,无关人员请离开。”
秦朗亮出证件,“我是市法医科的,接通知来调查疑似生物污染源。”
俩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点头,“你找林记者吧,她在下面。”
“她在哪?”
“防空洞。”
秦朗眉头一皱,“谁批准她进去的?那里还没做环境评估呢!”
“她自己撬开的入口。”保安耸耸肩,“我们拦不住。”
秦朗立马转身朝防空洞走。他边走边掏手机,拨林夏的号码,没人接。
他步子迈得更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林夏回到地面时,天己经黑透了。她把胶卷藏在内衣夹层,确保没人能轻易发现。她晓得现在回去太危险,得找个地方冲洗胶卷。
她决定去附近的老印刷厂,那儿有间废弃暗房,设备虽旧,但还能用。
她骑上电动车出了校门,一路上躲开监控,到了印刷厂。她熟门熟路找到暗房,拉上窗帘,打开红灯。
她把胶卷放进显影液,等着图像慢慢浮现。
十几分钟后,画面清晰了。
她倒抽一口凉气。
照片上,一群穿白色防护服的人正埋成箱的鼠尾草标本,动作整齐划一,像在搞啥仪式。最让她震惊的是,照片边缘的时间戳显示是2003年4月5号。
那天,正是她养母去世的日子。
她盯着照片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啥这些人要埋鼠尾草呢?
她翻出笔记本,开始查当年的新闻报道。很快,她找到一则旧闻:
《清水镇中学突发集体中毒事件,三名学生送医抢救》
发布时间:2003年4月6日
她的心猛地一紧。
她接着查,发现那年整个清水镇中学的地下水系统检测出高浓度砷化物残留,后来处理了才恢复正常。
可问题是,那年到底发生了啥?
她抬头看向照片,目光落在一个人身上。这人站在队伍最后,戴着墨镜,左手缠着纱布。
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这人的面部轮廓。
突然,她瞳孔一缩。
那张脸……她见过!
就是昨天晚上在实验室碰到的那个男人,周正阳。
秦朗赶到防空洞时,林夏没影了。他走进洞里,看见地上有几处新鲜脚印,还有些掉落的荧光孢子粘在他裤腿上。
他拿出执法记录仪,开始录像。
“姓名:秦朗,职务:市法医科主任医师,任务编号F - 178,地点:清水镇中学防空洞,时间为今日19:23。”
他继续往里走,发现岩壁上的荧光地衣分布特别规整,像是有人故意种的。他取了几份样本,装进密封袋。
走到洞穴深处,他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他停下脚步,屏住呼吸。
声音是从左侧一块岩石后面传来的。
他慢慢靠近,紧紧握住腰间的配枪。
他猛地转过岩石,却只看到一件卡在缝隙里的香奈儿套装袖口,纽扣上刻着“CX”字样。
他一下子愣住了。
CX。
这俩字母让他想起了什么。
他掏出手机,翻开一张老照片。那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一张全家福,母亲穿着一套香奈儿西装,胸前别着一枚银质胸针,上面刻着“CX”。
他喉咙发紧。
他低头看看那件袖扣,轻轻扯了一下,发现纽扣能拧下来。
他小心地把纽扣放进证物袋。
他接着往前走,来到一个像小型实验室的房间。里面设备都报废了,但中央的培养液罐里,泡着一只女性右手。
他凑过去看,那只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戒。
他瞳孔急剧收缩。
那枚戒指,正是他父亲遗物中丢失的那一枚。
林夏坐在印刷厂暗房里,手指微微哆嗦。她望着那张照片,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片段:母亲的背影、暴雨中奔跑、试剂瓶打翻的声音……
她终于明白,母亲当年不是单纯的科研事故。
而是……一场掩盖真相的阴谋。
她站起身,打算离开,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熄灭红灯,躲到角落里。
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走进来。
她屏住呼吸,悄悄摸出一把折叠刀。
那个人影慢慢靠近,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
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秦朗。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现身。
她从阴影中走出来,低声问:“你跟踪我多久了?”
秦朗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
“我没跟踪你。”他说,“我只是……也找到了一些线索。”
他举起手中的证物袋,“这是我在防空洞里找到的。”
林夏接过袋子,看到了那枚纽扣。
她脸色瞬间变白。
“你怎么会有这个?”她问。
秦朗沉默了几秒,然后说:“因为我母亲,曾经是清水镇中学的化学老师。”
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她姓陈,叫陈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