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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天演部的行政办公室位于学院中央塔的第七层，透过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校园。秦锦年站在厚重的红木门外，指尖无意识地着校徽边缘。她今天特意换上了本科部新发的藏青色制服，领口别着太虚天演部的银色卦象徽章。
“请进。”门内传来温和的男声。
推开门时，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檀香。办公室比想象中简朴，除了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和几把扶手椅外，最显眼的就是占据整面墙的书架。秦锦年的目光被书架中央的水晶匣吸引——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古老的青铜罗盘，表面布满岁月留下的斑驳痕迹。
“那是初代部长留下的星盘复制品。”罗明远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从茶水间走出来，圆框眼镜后的眼睛带着笑意，“要来一杯茉莉花茶吗？我自己种的。”
“不、不用了，谢谢部长。”秦锦年拘谨地坐下，座椅扶手上雕刻着精细的星轨纹路。
孟教授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推了推金丝眼镜：“锦年同学，不用紧张，就是例行问询。”
罗部长将茶杯放在秦锦年面前：“先暖暖手。”
茶香氤氲中，他翻开一本皮质笔记本，“具体的卦象只有推演者本人能够看见，可以和我详细说说吗？”
秦锦年捧住温热的茶杯，热度透过瓷壁传递到冰凉的指尖：“我看到三颗红星坠落在北方……”
她的声音渐渐稳定，开始详细描述那些画面：积雪覆盖的斯拉夫风格建筑群，广场中央高耸的黑色方尖碑，还有那种渗入骨髓的寒意。说到最后，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左臂——那里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最奇怪的是碑顶的光芒，”秦锦年皱起眉头，“像是某种……活物在呼吸。”
茶杯与托盘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罗明远和孟姜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二十年前，我的导师张教授也做过同样的推演。”罗部长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泛黄的相册，翻到标记的一页。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罗明远站在一位白发老者身旁，背景赫然是一座黑色方尖碑，“七天后，斯拉夫联邦北部的冬临市爆发了史上最严重的怨灵潮汐。”
“当时没人重视这个警告。”孟教授的声音低沉，“等我们赶到时，整座城市己经……”
随着孟姜的手指在平板上一划，档案照片滑出：被冰晶覆盖的街道，冻结在逃亡姿态的雕像，还有方尖碑上诡异的蓝色火焰。
秦锦年不知如何回答，办公室陷入沉默。
“锦年同学，”罗部长突然开口，“你愿意去冬临市实地考察吗？”
秦锦年猛地抬头，茶杯在手中轻颤，“啊……我吗？”
“放心便是，”罗部长安抚地笑了笑，“三天后，由老孟带队，还有几位高年级学员同行。”
接着罗明远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天鹅绒盒子，“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见面礼了。”
“这是初代部长制作的定星仪，能稳定精神力。”罗部长示范着按下表冠，星象仪立刻投射出淡蓝色的光幕。
怀表在掌心传来温暖的脉动，秦锦年突然想起什么：“部长，为什么选我？明明有那么多更优秀的……”
“是伏羲卦盘选择了你。”罗明远的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就像当年它选择警告张教授一样。”
————
秦锦年刚走出中央塔，就看到宋语正倚在银杏树下等她。阳光透过金黄的叶片，在她栗色的长发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百无聊赖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子，一看到秦锦年就眼睛一亮，小跑着迎了上来。
“怎么样怎么样？罗部长找你什么事？”宋语一把挽住秦锦年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是不是要给你开小灶？”
秦锦年笑着摇摇头：“不是啦……”她故意拖长音调，左右张望，“咦，今天怎么没看到我哥来接我？真遗憾呢。”
宋语的脸“唰”地红了，手忙脚乱地松开秦锦年：“突然说这个干嘛！秦学长可能今天有课吧……”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恼羞成怒地掐了秦锦年一把，“快说正事！”
“好啦好啦。”秦锦年揉了揉被掐的地方，把罗部长的安排简单说了一遍。当提到要去斯拉夫联邦时，宋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这也太酷了吧！”
宋语兴奋地跳起来，“我听说那里的巫师塔会随着极光变色！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秦学长知道吗？”
提到哥哥，秦锦年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他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首泡在图书馆，我都见不到他人。”
宋语撇撇嘴：“既然如此，那我代替你去问问秦学长的意见吧。”
秦锦年眼睛一弯，露出狡黠的笑容：“哦～语语是真的这么热心还是想找个借口去见我哥呀？”
宋语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谁、谁要见他了！我就是关心一下你们兄妹感情！”
“是吗？”秦锦年故作惊讶，“那上次是谁偷偷在机械造物部的教学楼蹲点，就为了‘偶遇’我哥？”
“那是碰巧！”宋语红着脸辩解，“我只是刚好路过！”
“哦～”秦锦年拖长音调，眨眨秋水眸子，“但是据我所知，灵枢圣愈部和机械造物部的教学楼并没有挨着呀。”
宋语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半天，最后恼羞成怒地扑上来掐她：“秦锦年！你再胡说八道我就不理你了！”
秦锦年一边躲一边笑：“哎哟，语语恼羞成怒啦？”
宋语气鼓鼓地松开她，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嘟囔道：“反正你哥那种不靠谱的性格，我才不稀罕呢！”
“真的？”秦锦年歪着头看她，"那上次他帮你做小组作业的时候，是谁脸红得跟番茄似的？”
宋语：“……”
“还有上上次，他顺手帮你挡了实验失误的灵力反冲，是谁偷偷在宿舍傻笑了半小时？”
宋语：“……秦锦年！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糗事告诉全班！”
秦锦年立刻捂住嘴，眼睛却笑得弯弯的，显然没在怕。
宋语气呼呼地瞪着她，但没撑几秒，自己先破功笑了：“算了算了，说不过你。”
她挽住秦锦年的胳膊，“对了，你这次去斯拉夫联邦，要不要带点特产回来？”
“你想要什么？”
“我听说那里的‘极光糖果’特别好吃！”宋语眼睛发亮，“还有那种会变色的巫师围巾！”
秦锦年好笑地看着她：“你这是让我去考察还是去代购啊？”
宋语理首气壮：“考察之余顺便购物，这叫合理利用资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