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爆炸的火光顿时将商场北面的夜空染成橘红色。宋听雪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看见第一道防线己经陷入混战。两辆T-90坦克的主炮不断喷吐火舌，但那些黑影倒下后很快又爬起来，仿佛永远杀不完。
“砰！”
一发反坦克火箭弹从二楼射出，是高博武带着学生会成员加入了战斗。火箭弹在怨灵群中炸开，暂时延缓了它们的推进。
“宋听雪，守东侧，”张小幸己经拔出了战术匕首，"我去支援北门。"
宋听雪点头，转身冲向商场东面的服装区。这里由五名斯拉夫士兵防守，他们面前的钢化玻璃己经布满裂痕。
“后退！”宋听雪大喊。
话音刚落，整面玻璃墙轰然碎裂。十几个黑影如潮水般涌入，宋听雪毫不犹豫地挥剑，望舒剑的寒光划过，三个怨灵的头颅飞起。
但让她毛骨悚然的是，那些无头躯体仍然向前走了几步才倒下，而且伤口处没有流血，只有黑色的黏液不断蠕动。
“打关节。”
听见宋听雪的话，士兵们立刻调整射击角度。5.45mm子弹呼啸着打断怨灵的膝盖和肘关节，这招果然有效——倒下的怨灵虽然还在爬行，但速度大减。
宋听雪趁机在通道口布下一道冰墙。透过半透明的冰层，她看到更多黑影正在集结。
宋听雪微微眯眼，握剑的手稍微用力。
下一刻，冰墙突然剧烈震动，几个体型较大的个体在撞击同一个位置。裂纹迅速蔓延，宋听雪不得不持续输入灵力维持冰墙。
“弹药快没了！”一个士兵大喊。
就在这时，冰墙另一侧突然亮起刺目的火光——是张小幸布置的蜂巢地雷被触发了。爆炸的冲击波将数十个怨灵掀飞，但也彻底粉碎了冰墙。
西侧突然传来惨叫，宋听雪转头看去，只见三个穿着护士服的怨灵己经突破了防线，正扑向伤员区。那个戴袖标的女兵试图阻拦，却被一爪子撕开了喉咙。
宋听雪想冲过去，却被一股巨力撞倒在地。
一只怨灵压在宋听雪身上，腐烂的面孔近在咫尺，宋听雪闻到一股腐肉混合化学药剂的气味，差点窒息。她奋力抬起膝盖顶开它，望舒剑顺势刺入其胸口。
怨灵发出刺耳的尖啸，却没有立即死去。更可怕的是，它竟然抓住了剑身，黑色黏液顺着剑刃向宋听雪的手腕蔓延。
千钧一发之际，一发子弹精准命中怨灵的太阳穴。它的头颅像西瓜般炸开，宋听雪趁机抽回望舒剑，转头看见张小幸站在扶梯上，手枪枪口还冒着烟。
宋听雪喘着气爬起来。商场一层己经陷入混战，斯拉夫士兵和学生会成员背靠背组成圆形防御阵型。高博武的灵能步枪过热报废，现在正用军刀搏斗，脸上全是血。
最糟糕的是，那个高大的指挥型怨灵终于现身了。它足有两米多高，头部有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黑雾。所过之处，倒下的怨灵残骸像被磁铁吸引般附着到它身上，使它越来越庞大。
“先干掉指挥个体！”张小幸喊道。
宋听雪点头，两人同时冲向那个庞然大物。张小幸的匕首划过一道银光，在它腿上开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宋听雪则瞄准它的后背，望舒剑全力刺入。
但剑尖只进入三寸就再难前进——那些黑色黏液像活物般缠住了剑身。指挥型怨灵缓缓转身，黑雾中突然睁开三只血红的眼睛。
宋听雪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烧红的铁棍插入太阳穴。是精神攻击！她踉跄后退，视线模糊中看到张小幸也被无形的力量击飞，撞穿了一个服装展示柜。
“听雪！”高博武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宋听雪勉强抬头，看见指挥型怨灵正举起一辆购物车，准备朝她砸来。她试图举起望舒剑防御，但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这生死关头，商场穹顶突然传来一阵异响。一道雪亮的光束从天而降，精准命中指挥型怨灵的胸口。它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踉跄后退。
宋听雪抬头，看见破碎的玻璃穹顶外，三架Mi-24武装首升机正悬停在夜空中。机腹下的探照灯将整个商场照得如同白昼，火箭巢己经开始旋转预热。
“支援……来了？”高博武不敢相信地喃喃道。
但宋听雪的心却沉了下去——首升机来得太晚了。商场里还有这么多幸存者和伤员，根本没法进行火力覆盖。
张小幸手中的短刀如有灵性，在他的手中变幻莫测，七八只围上来的低阶怨灵眨眼间就被他轻松解决，但这位执行处老师只是微微喘气。
上方首升机舱门打开，数条绳索垂落，全副武装的特种部队正快速索降。
那些身手矫健的战士落地后立即展开战术队形，手中的特制武器喷吐出幽蓝的火舌。子弹击中怨灵时竟爆发出冰霜，瞬间将目标冻结。
“他娘的不错嘛……”张小幸眯起眼睛，“看来用不着我们拼命了。”
指挥型怨灵发出愤怒的咆哮，它胸口的伤口不断蠕动，黑色黏液试图修复损伤。但阿尔法小队显然不打算给它机会，两名狙击手在高处架起反器材步枪，瞄准了它的头部。
“砰！砰！”
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指挥型怨灵的头颅炸开大半。它庞大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终于轰然倒地。周围的低阶怨灵仿佛失去指引，动作顿时变得迟缓。
一旁的中尉见状高喊，“所有人集中火力，清理残余怨灵！”
宋听雪深吸一口气，望舒剑再次绽放寒芒。她与张小幸并肩冲入怨灵群众，剑光与刀影交织成死亡的罗网。滑落的特战小队也从另一侧推进，战场形势瞬间逆转。
高博武带着学生会成员掩护伤员后撤，斯拉夫士兵则配合特种部队肃清角落里的残敌。当最后一具怨灵躯体在灵能火焰中化为灰烬时，整个商场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宋听雪疲惫地靠在墙边，望着满地狼藉。张小幸走到她身旁，递来一瓶水：“做得不错。”
她接过水，轻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张小幸望向正在建立临时指挥部的特战小队，目光深邃：“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