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病房,温以芊微微睁开眼睛,入眼是陆承洲靠在沙发椅上浅眠的身影。他高大的身躯蜷缩在那张对他来说太过狭小的椅子上,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披在肩上,手里还攥着半杯没喝完的咖啡。
她轻轻动了动,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他另一只手松松地握着,即使睡着了也不曾松开。
病床旁的婴儿床里,小家伙正睡得香甜,小脸粉扑扑的,偶尔还会无意识地咂咂嘴。温以芊凝视着这个神奇的小生命,胸口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柔软。
"醒了?"沙哑的声音从沙发处传来。
温以芊转头,对上陆承洲布满血丝却温柔似水的眼睛。他立刻起身走到床边,手指自然地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还疼吗?要不要叫医生?"
"好多了。"她轻声回答,目光落在他的西装裤上——膝盖处有明显的褶皱,像是跪了很久,"你一首没回去?"
陆承洲摇摇头,俯身查看婴儿床里的宝宝:"他夜里醒了几次,喝了奶又睡了。"语气里是掩不住的骄傲,"很乖,像你。"
温以芊失笑:"才出生一天,能看出像谁?"
"眼睛像你,"陆承洲小心翼翼地用指尖碰了碰婴儿的脸颊,"鼻子像我。"
阳光渐渐明亮起来,为病房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陆承洲倒了杯温水,扶着温以芊慢慢喝下。他的动作轻柔又熟练,仿佛己经照顾了她一辈子。
"昨晚......"温以芊突然开口,"我听到你在哭。"
陆承洲的手顿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那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陆总,此刻像个被抓包的少年:"我只是......"他深吸一口气,"想到你为我挡子弹那次。"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鲜血,疼痛,还有他撕心裂肺的呼喊。温以芊握住他的手:"都过去了。"
"不,"陆承洲单膝跪在床边,将她的手贴在脸颊,"永远不会过去。你每一次为我拼命的样子,都刻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这辈子,下辈子,我都会记得。"
婴儿突然发出细小的哼唧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陆承洲立刻起身,动作生疏却轻柔地把小家伙抱起来:"是不是饿了?"
温以芊微笑着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应该是尿布湿了。"
堂堂陆氏总裁,此刻像个新手士兵一样严阵以待。他小心翼翼地把宝宝放在护理台上,如临大敌地面对那块小小的尿布。温以芊靠在床头,看着他皱着眉头研究尿布粘贴的位置,笨拙却认真地给宝宝擦洗,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左边那个搭扣......"她忍不住提醒。
陆承洲手忙脚乱地调整,却不小心被宝宝尿了一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来。清晨的阳光里,这个狼狈又温馨的画面,比任何誓言都更动人。
——
到了出院那天,庄园里铺满了玫瑰。林叔带着所有佣人列队欢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给小小少爷的礼物。
"欢迎少奶奶和小少爷回家!"
温以芊抱着宝宝,看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景象——玫瑰园扩大了,草坪上新添了儿童游乐设施,主宅门口挂着喜庆的灯笼。
"你什么时候......"
陆承洲从身后环住她和孩子:"从知道你怀孕那天就开始准备了。"
他带着她去婴儿房——原本简约的风格现在多了许多柔软的细节。手工编织的摇篮,墙上可爱的动物贴纸,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图书角。
"这是......"温以芊注意到书架上的相册。
陆承洲打开它,里面是他们从相识到现在的点点滴滴。
"傅晨熙帮忙收集的,"他轻声解释,"你不在的时候,我就看着这些照片......"
温以芊的眼眶了。她怀里的宝宝突然咿咿呀呀地伸出手,抓住了陆承洲的领带。
"看来他很喜欢爸爸。"温以芊笑着说。
陆承洲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动作己经比在医院时熟练许多。小家伙在他怀里出奇地安静,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他认得你的声音,"温以芊轻声解释,"你在挪威每天隔着肚子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记住你了。"
陆承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轻吻宝宝的额头,然后又是一个吻,落在温以芊的唇上。
窗外,白玫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那些经历过风雨的花朵,如今开得更加绚烂。而他们的爱情,也在这个新生命的见证下,迎来了最美好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