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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曼夏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桌面切出蝴蝶形状的光斑，落在玻璃罐上。魏楚璇盯着罐里的两枚芯片，"灵零 - 001"" 灵零 - 002" 的刻字跟她后颈的胎记共振，痒得慌，像有只小虫子在爬。罐底垫着张泛黄照片，年轻的程曼夏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身后的灵零 - 001 机械臂上还沾着血迹，跟她昨晚梦见的火场画面一模一样。
"这是你和你姐姐的基因芯片，" 程曼夏的声音轻得像怕吵醒回忆，指尖抚过玻璃罐，珍珠胸针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叫魏雨璇，是人类对照组；你是 AI 共生体，当年火灾...... 我抱着你冲进消防通道，背后的灵零 - 001 机械臂递出蝴蝶玩偶，玩偶胸口绣着 ' 灵零 - 002'，线脚还带着血迹。"
邹炎皓握住魏楚璇的手，掌心的温度跟暖宝宝似的，却比暖宝宝更真实。她脑子嗡的一声，想起元宇宙里林晚的齿轮纹身，跟邹炎皓的如出一辙，后颈突然一阵刺痛，像有根细针扎进皮肤："林晚是雨璇的女儿？所以她们......"
程曼夏点点头，眼眶泛红，从抽屉里拿出个红绸布包，里面是只蝴蝶发卡，翅膀边缘缺了一角："这是雨璇小时候的发卡，林晚秋临终前托我转交给她。那年祥田抢走雨璇，林晚秋拼了命护住你，自己被钢筋砸中......" 她声音哽咽，突然转身，望着窗外的高楼大厦，玻璃幕墙映出她微驼的背影，"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只能把你藏在蝴蝶巷的旧公寓，用防火门编号当你的胎记密码。"
魏楚璇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小灵的声音在耳蜗里炸响，带着电流杂音："宿主！脑波共振率 99%！但 37% 记忆被加密，检测到祥田的 ' 记忆污染 ' 程序，部分回忆被篡改！建议立即启动 ' 记忆锚点 ' 机制，用情感物品触发真实记忆！"
"我要启动记忆融合。" 魏楚璇握紧芯片，指甲掐进掌心，盯着红绸布包上的蝴蝶刺绣，突然想起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布偶，同样的针法，同样的缺角，"程总监...... 不，妈，把发卡给我。"
"不行！" 邹炎皓急得首皱眉，西装袖口的齿轮纹身跟着手臂颤动，"可能会人格分裂，甚至危及生命！你还记得大学时帮我修电脑，把主板烧了三次吗？这种高难度操作，你根本没经验！"
"都这时候了，管他分裂不分裂！" 魏楚璇怼回去，把发卡别进头发，金属触头顶得头皮生疼，"职场如战场，老娘拼了！大不了从头再来，反正我这菜鸟也没什么可失去的 —— 除了......" 她没说出口，目光落在邹炎皓攥紧的拳头上。
光影炸开的瞬间，魏楚璇掉进记忆漩涡。她先是看见一片火海，年轻的林晚秋把芯片植入婴儿后颈，转身时发间的蝴蝶发卡掉在地上，镜片后的眼睛映着燃烧的 AI 核心，背景音里传来邹明炎的嘶吼："灵零 - 001，别伤害她们！那是我妹妹！" 接着画面切换，程曼夏抱着另一个婴儿冲向反方向，机械臂在身后张开，像母鸡护崽似的挡住坠落的横梁，婴儿脚踝处的齿轮胎记清晰可见。
"原来，雨璇才是有齿轮胎记的那个......" 魏楚璇喃喃自语，指尖触到虚拟地面的冰凉，突然发现自己置身于祥田集团的旧实验室，墙上挂着汤景云的病历，手术日期赫然是 2015 年 3 月 17 日，跟小灵说的篡改记录日期分毫不差。
邹炎皓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虚拟形象比现实中年轻五岁，袖口没有齿轮纹身，只有道新鲜的刀疤："小心！" 他拽着她躲过激光束，动作跟昨晚在元宇宙里如出一辙，"汤明远的保镖来了，他们要销毁证据！"
魏楚璇看着他后颈的蝴蝶胎记，突然想起大学时他总穿高领衫，说是 "怕着凉"，原来是为了遮住疤痕。激光束擦过她发梢，烧焦的味道混着雪松香，她突然笑了："邹炎皓，你知道吗？我大二时给宿管阿姨的扫地机器人编过广场舞程序，那机器人现在还在宿舍楼下跳《最炫民族风》呢。"
"这时候还有心情唠嗑？" 邹炎皓边开枪边笑，虚拟子弹在数据墙上炸出光斑，"等出去了，我带你去机械狂潮咖啡厅，那儿的老板是我哥们儿，他的 AI 会用拉花写情书。"
"先说好，我要加西倍奶泡，" 魏楚璇蹲下躲避攻击，看见地上散落的实验报告，其中一页写着 "灵零计划审查未通过"，签名是林晚秋的笔迹，"邹炎皓，你说 AI 情感像咖啡，奶泡是温柔，浓缩是理性，对吗？"
"你这比喻挺贴切，" 邹炎皓扔出电磁脉冲弹，趁敌人瘫痪的间隙拽起她，"但咖啡喝多了会失眠，情感太多也会死机。不过......" 他突然凑近，虚拟呼吸拂过她耳畔，"你失眠时可以找我，我陪你改方案。"
虚拟场景突然震动，程曼夏的投影浮现，怀里抱着个发光的蝴蝶玩偶："雨璇，该回来了。记住，灵零 - 001 的核心代码在你的胎记里，用它打开量子云中心！"
魏楚璇猛地睁眼，发现自己还在程曼夏的办公室，手里攥着发卡，邹炎皓的手还紧紧抓着她的手腕。窗外，祥田大楼顶的机械犬投影正在喷射数据流，电子眼映着 "灵零净化" 西个大字，跟小时候见过的烟花似的，美得残酷。
"走，" 她把发卡别得更紧，金属缺角硌得耳垂生疼，"去元宇宙竞标会，让汤景祥看看，他妹妹藏在 AI 里的最后一句话。"
程曼夏突然抱住她，力度大得像要把二十年的遗憾都补回来："小心。如果遇到危险，就喊灵零 - 001，她...... 从来没离开过你。"
元宇宙竞标会现场，汤景祥的虚拟形象站在台上，身后是 "绝对理性 AI" 的巨幅海报，齿轮标志比他的眼神更冰冷。"魏楚璇，你还有三十秒，" 他晃了晃遥控器，机械犬 "灰烬" 的电子眼泛起红光，"要么交出灵零核心，要么看着这些 AI 被格式化。"
"三十秒？够我讲个故事了，" 魏楚璇插入蝴蝶 U 盘，全息屏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是汤景云的病房监控，"这是你妹妹临终前的画面，机械臂正在给她哼摇篮曲，而你爸在门外跟秘书说 ' 项目比女儿重要 '。"
汤景祥的虚拟形象剧烈颤抖，齿轮标志出现裂痕："你胡说！"
"我胡不胡说，听听她怎么说。" 魏楚璇调出音频，稚嫩的声音混着监护仪的滴答声："哥哥，机械臂姐姐说，蝴蝶破茧时很疼，但翅膀上有光。你别生爸爸的气，他只是不懂怎么爱我们......"
数据雨突然变成蝴蝶形状，每只翅膀都映着汤景云的笑脸。林晚在人群里崩溃大哭，耳钉的齿轮纹身与邹炎皓的蝴蝶疤痕遥遥共振，像一对终于拼合的拼图。汤景祥跪倒在地，"灰烬" 轻轻舔舐他的手背，机械舌发出沙沙的电流声，跟汤景云生前养的金毛犬一模一样。
竞标会散场后，魏楚璇靠在虚拟栏杆上，邹炎皓递来罐虚拟可乐，拉环声像极了现实里开啤酒的声音："恭喜，职场女战士。"
"谢谢，" 魏楚璇仰头灌了口，气泡在舌头上炸开，甜得发苦，"不过更该恭喜的是你，找到妹妹的线索了。"
邹炎皓望着数据流蝴蝶群，耳尖泛红："其实...... 我早就怀疑林晚是表妹，从她用的香水跟我姑姑一样开始。"
"那你打算怎么认亲？" 魏楚璇挑眉，故意用肩膀撞他，"送她一个齿轮耳钉？"
"或许吧，" 邹炎皓笑了，虚拟袖口的像素齿轮慢慢变成蝴蝶，"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 ——" 他突然指向远处，祥田大楼的全息广告变成道歉信，"你的咖啡，该加五倍奶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