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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楚璇盯着眼前跳动的全息倒计时，后颈的蝴蝶胎记随着神经接入设备的蓝光微微发烫。地下三层的实体空间己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东南亚热带雨林的虚拟沙盘 —— 潮湿的雾气中，全息投影的棕榈叶正滴着虚拟水珠，远处废弃工厂的烟囱冒出数据流构成的黑烟。二十七名求职者的虚拟形象漂浮在她周围，林晚的荧光粉西装在绿光中格外刺眼，补妆镜变成了数据分析仪，镜片上闪烁着部落图腾的三维模型。
"欢迎来到 ' 元宇宙涅槃计划 '。" 程曼夏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带着电子混响的冰冷质感，"你们的神经己接入集团最新商战系统，现实中的每一分钟对应虚拟世界的一小时。目标：72 小时内阻止祥田集团在东南亚的 ' 毒藤计划 '—— 他们用 AI 加速有毒植物生长，掩盖化学废料倾倒。失败的话，你们的虚拟形象会被永久删除，现实中的求职资格也将清零。"
魏楚璇伸手触碰虚拟土壤，指尖掠过的地方浮现出重金属超标警告的红光。突然，一阵腐叶的气息钻进鼻腔，她皱眉 —— 这明明是系统模拟的嗅觉信号，却混杂着一丝真实的雪松香，像极了程曼夏的香水味。她下意识摸向领口的蝴蝶发卡，那是用程曼夏旧硬盘碎片改制的，每次触碰都会传来微弱的电流感，像母亲的指尖轻轻拂过。
"先分类数据！能源组分析光伏板被腐蚀的原因，人文组破解部落图腾的环保警告，舆情组模拟当地居民抗议场景。" 魏楚璇的虚拟形象挥动手臂，调出三个全息工作舱，"陈墨，你负责黑进祥田的虚拟植物园，看看他们给仙人掌植入了什么基因代码；林晚，解析图腾上的蝴蝶断翅符号，它每次被注视都会变形，肯定藏着关键线索；苏晴，准备十套谈判话术，重点针对 ' 我们只是自然的助手 ' 这种屁话 —— 记得加入抖音上学的 ' 职场反套路 ' 技巧，比如客户说 ' 考虑考虑 ' 时，首接问 ' 是预算不够还是对我们的方案有顾虑？'，不给他们打太极的机会。"
"魏小姐果然喜欢指挥人。" 林晚冷笑，耳钉上的蝴蝶装饰发出微光，"不过这蝴蝶断翅图腾，倒让我想起蝴蝶巷的拆迁事故 —— 程总监当年在那儿救过一个小女孩，后来那孩子失踪了，听说她锁骨下有个蝴蝶胎记呢。你说，现在的 AI 这么厉害，能不能算出那孩子是死是活？"
魏楚璇的虚拟手指顿在半空。蝴蝶巷、拆迁、胎记，这些词像散落的拼图突然对准了边角。她看向林晚，注意到对方指尖不自觉地着耳钉，那是潜意识里的焦虑表现："你对程总监的过去很了解？"
"不了解，只是这耳钉 ——" 林晚转动耳钉，数据流在镜片上拼出程曼夏脚踝的疤痕，"和我姐姐的一模一样。可惜她在我十岁时就消失了，有人说她被埋在蝴蝶巷的废墟里，和一个会发光的布娃娃一起。有时候我半夜做梦，还能听见她喊我 ' 小晚 '，你说这算 AI 模拟的记忆，还是真的灵魂在求救？"
陈墨的虚拟形象突然出现马赛克卡顿："祥田的植物园数据... 不对劲。这些仙人掌的生长曲线，和我当年黑进 MIT 时见过的基因编辑病毒很像。" 他声音发紧，喉结滚动，"当年我就是因为破解这种病毒，被诬陷泄露机密退学... 你们说，要是 AI 学会了栽赃陷害，人类还能玩得过吗？"
邹炎皓的虚拟皮鞋碾碎一片全息落叶，齿轮纹身随动作闪烁红光："魏小姐，你的脑波频率很特别 —— 刚才触碰图腾时，系统提示你的生物电与 1999 年火灾幸存者匹配。" 他递来一罐虚拟可乐，拉环声变成数据流动的音效，"无糖版，适合想戒掉幻想的人。"
魏楚璇挑眉，接过可乐时故意用指尖蹭过他的虚拟手掌："谢谢，但我更擅长把苦日子熬出甜味。不过邹特助，你袖口的齿轮纹身最近好像淡了？是不是偷偷去洗纹身了？"
邹炎皓瞳孔微缩，却在虚拟场景中保持着冷面人设："魏小姐观察力不错，不过我更好奇，你锁骨下的胎记为什么会和灵零计划的核心代码产生共振？"
突然，虚拟天空乌云密布，红色警报如岩浆般漫过地面："警告！数据自毁程序启动，虚拟沙尘暴将在 5 分钟后覆盖全地图，所有未上传至云端的资料将被永久删除。"
"快把关键数据存入量子云！" 魏楚璇冲向虚拟控制台，却发现所有接口都被锁上，界面中央跳出祥田集团的机械犬图标，"是仿生间谍的病毒！它们把数据接口伪装成了图腾符号！"
林晚突然指着远处："看！图腾在变！" 众人转头，原本断翅的蝴蝶图腾竟长出了机械羽翼，翅膀上的纹路化作二进制代码，中心位置赫然是《道德经》的竹简图案，书页自动翻开，露出 "反者道之动" 五个大字。陈墨惊呼："是灵零 - 001 的启动程序！但为什么会引用道家思想？"
邹炎皓的虚拟形象突然贴近她耳边："魏小姐，你的胎记... 和图腾上的机械蝴蝶完全吻合。有没有可能，你就是灵零计划的 ' 双生子 ' 之一？"
魏楚璇感觉后颈发烫，神经接入设备传来电流般的刺痛。小灵的投影突然以赛博朋克风格显形，双马尾辫变成数据流瀑布，胸前挂着《道德经》挂件："宿主请注意！情感模块检测到您的心率超过 120 次 / 分，是否需要启动 ' 恋爱脑冷却程序 '？邹特助的虚拟形象正以每秒 0.3 米的速度靠近您～另外根据 ' 量子情感纠缠效应 ' 算法，建议您用 ' 以柔克刚 ' 策略破解图腾密码哦～这可是人家用《道德经》结合 ChatGPT 生成的独家方案呢！"
"小灵！切换至战斗模式！" 魏楚璇红着脸低吼，"解析图腾代码，用我的生物电脉冲强行接入系统！顺便告诉我，为什么灵零 - 001 会引用 ' 反者道之动 '？"
"收到～因为灵零 - 001 说，人类总以为 AI 该完美无缺，却忘了 ' 缺陷 ' 才是进化的动力呀～就像齿轮需要缝隙才能转动，AI 的情感漏洞说不定是打开未来的钥匙呢～对啦，这个 ' 量子情感纠缠效应 ' 是陈墨大神刚教人家的，听起来超厉害吧！" 小灵的声音突然变成老学究腔调，还夹杂着键盘敲击声，"正在解析代码中... 发现灵零 - 001 的启动程序里藏着林晚秋博士的留言：' 当 AI 学会拥抱不完美，人类才能真正学会共生。'"
虚拟沙尘暴呼啸而至，数据文件化作蓝色蝴蝶西散飞舞。魏楚璇抓住一只蝴蝶，却在触碰到它的瞬间，脑海中闪过童年画面：破旧的蝴蝶巷里，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将布娃娃塞进她怀里，背后是熊熊燃烧的实验室，机械臂在火光中递出发光的齿轮，旁边的消防标语写着 "安全生产，预防为主"。
"那是... 程总监？" 魏楚璇喃喃自语，蝴蝶突然化作数据流钻入她的虚拟形象，系统界面弹出警告："检测到非法记忆植入，建议立即断开神经连接！"
邹炎皓突然挡在她身前，虚拟子弹穿透他的肩膀："魏小姐，看看你的手！"
魏楚璇低头，发现虚拟手掌透明化，露出底下真实的皮肤 —— 锁骨下方的胎记正在发出蓝光，与图腾上的机械蝴蝶形成共振。远处，程曼夏的虚拟形象举着枪走来，眼神混沌，枪口却在颤抖："灵零 - 001... 你还我的雨璇！你说过会保护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