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调说:“我就是一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大伙把这么大的事交给我,我不是这块料,肯定会坏大家事的。”
炊事班长老王头摇头一口否认说:“不要谦虚嘛,谦虚大了就是骄傲,我不希望你骄傲,你是不是那块料有目共睹,你说了不算,大家说了算,我说的对不对同志们?”
区小队的人异口同声回答:“对!”
我发现我是逃不掉了,大伙这是合起伙来要我这么做,不答应是不行的,我死都不怕,还怕为大伙做事么?
我说:“大伙既然这样信任我,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要哪里做得不好,大伙就提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炊事班长老王头高兴说:“这才对头么!”
老王头是最初成立区小队三人之一,在区小队里的威望绝不亚于郑队长,很多大的事情就是县委耿书记都喜欢听他的建议,常常采纳他的建议。老王头跟耿书记是战友,老王头在部队时腿受过伤,被敌人一颗子弹穿透过,己经不适宜继续在骑兵营里骑马打仗,转业就到了区小队。
事情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接下来又是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我说:“我觉得下一步,我们去找县委,找到了县委我们就有了方向,怎么办就好办多了!”
老王头说:”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一句话就解除了所有人的迷茫。”
我们去大辛庄去找县委,之前我两次去过大辛庄,大辛庄是县委的所在地,大辛庄没有找到县委,我却意外看到一个人,这个人叫小唐,是耿书记的的警卫员,小唐看到我没有像以前那么热情招呼,反倒身影一闪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对老王头说:“我好像看到小唐了。”
老王头问:“小唐是谁?”
我说:“耿书记的警卫员。”
我此言一出,老王头马上也想起来了问:“这小子是不是嘴角有一个痣?”
我说:“对,就是他。”
老王头高兴地说:“找到了他就找到了耿书记。”
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觉得现在这个小唐,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
老王头不解:“此话怎说?”
我说:“我感觉小唐有些猥琐,首先那眼睛好像不敢正眼看人,更主要的这个家伙看到了我,我相信他也己经看到了我,他不知他为什么要跑呢?”
老王头点头:“这是个问题,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老王头又跟我要办法,我说:“我们分头去找小唐这个人,找到了他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王头点头说:“有道理。”
我和老王头就分头去找,这个小唐是个机灵人,岁数比我大两岁,但他的个头没有我高,不知多吃了两年饭,是不是吃进狗肚子里了。
我在酒馆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小唐,这里没有耿书记,小唐正跟一个头戴礼帽,礼帽又压得很低的人在说话,戴礼帽的人拿出了几张钱放在小唐的面前,小唐立刻就把钱收了起来,样子对哪个礼帽人很卑微,这不是小唐以前的样子。
小唐收钱不能不让我警觉。
小唐没有看见我,我抽身退出了酒馆,站在酒馆对面一个测字摊前,注意力就一首关注着酒馆门口。
测字摊的先生正在给一个人拾荒人写家信,满嘴都是之乎也者,看上去很有文化的样子,等着写家信的那个拾荒人在先生的面前很卑微的样子。
我看到戴礼帽的那个人走出了酒馆,在酒馆门口稍微一站,一双眼睛看上去不是怎么在意,只是那么一转门口的情况就全观察了一遍,这个人用手拽了拽己经将礼帽压得很低的帽檐,抬脚就走。
老王头这个时候向我走来,低声说:“没发现小唐,是不是人间消失了?”
正在这时小唐也从酒馆里走了出来,我拽了老王头一下,老王头随着我的眼色也在酒馆的门口看到了小唐。小唐向另一个方向走了,老王头有些性急,想马上去跟,我说:“情况发生了改变,小唐好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警卫员,我看到他收了一个人的钱,事情有些复杂了。”
老王头焦急地问:“那怎么办?”
我说:“你去盯着小唐,看看他到什么地方,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都不要惊动他,先摸清他的情况,回来我们再作打算。一个小时后,村口土地庙哪里回合。”
老王头点头,紧跟着小唐走了,我也去追赶哪个戴礼帽的人。
戴礼帽的这个人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走路带风,步伐很快,应该是个正气的人,却不知从什么地方总冒出一股邪性,路上的人很怕他,很多人都远远地躲着他走,有的人躲不及了对他点头哈腰,礼帽人理都不理,从这些表现来看,礼帽人不是窝人的特务就是汉奸。
我做事不喜欢想当然,凡事喜欢落在实处,这个癖好不只是个好事还是坏事,我决定核实一下礼帽人的身份,就在这个人的身后大喝一声:“前面的人给老子站住!”
戴礼帽的人一惊,停下脚步,一动不动,也不敢回头看我,说明这个人老江湖,很有素质,不乱动就不危险,更不会伤及生命,我又说:“给我慢慢地转过身来!”
礼帽人很乖,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到我使用的是鸡腿枪,并且用鸡腿枪就指着他的鼻子,礼帽人反倒笑了。
说实话,礼帽人的一笑,反倒是我没底了,心发毛了。
但礼帽人的又一句话让我有了更多信心和底气,礼帽人满脸堆笑问:“你是太君?”
瞎眼,我像窝人么?
我从来没有觉得我的长相会像窝人,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可是这个礼帽人为什么张口就说我是“太君”呢?
我恍悟,原因出在我手里的鸡腿枪上,要知道南部十西式手枪,王八盒子一般没有这个,只有窝人才有资格佩戴这种枪,根据枪判断人,说明这个礼帽人涉世不是一般的深,连这样不是规矩的规矩都透切,所以我就随口一句:“八嘎呀路,你的、怀疑我的身份?”
礼帽人立刻解释说:“不敢不敢,你就是太君,我一眼就认出你是太君来!”
我满意说:“吆西,你的、什么的干活?”
礼帽人立刻就掏出证件双手递过了来,嘴里还一再强调:“自己人,自己人,我们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