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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场拐角处，穿亚麻西装的男人忽然转身，地中海发型在阳光下反光：“苏医生？真是你！”
徐川的皮鞋碾过落叶堆，他抬手要搂她肩膀，肚腩先一步蹭过她手背：“好久没见了，苏医生，您对画展也感兴趣？”
他目光像沾了油的镊子，在她脖颈与锁骨间来回游移，喉结滚动时，嘴角勾起的弧度愈发不怀好意。
“抱歉，我们不熟。” 苏百合侧身避开，身后传来压抑的低笑，徐川歪斜着倚在墙边，指尖慢悠悠着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眼神像毒蛇吐着信子，将她仓皇离去的背影一寸寸啃噬殆尽。
她加快脚步走向展厅，却在入口处被保安拦住：“女士，需要邀请函。”
她无奈又好笑地摇头，指尖划开通话记录。林赫野接起时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终于来了！在展厅西墙等我。”
“王多乐那小子又溜了！” 林赫野的声音骤然提高，“张远你去西区门口接下你师母。”
话音未落，穿荧光绿卫衣的男生己气喘吁吁地刹在她面前。张远抹了把额角的汗，抬头瞬间瞳孔骤缩，这师母怎么和王多乐的妈妈这么像，不对，这就是王多乐的妈妈。
张远这小子鬼精鬼精的，心里己经算起了数学题：
林老师 24 岁 - 王多乐 19 岁 = 5 岁差距？！
可王多乐妈至少也40了吧…… 这题超纲了！
还好，多乐的妈妈并不认识自己，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嫂子好！” 他猛地鞠了一躬，“我是张远，野哥让我……”
“叫我苏阿姨就行。” 苏百合目光落在眼前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少年身上，语气不自觉放柔。
方 才听见那声 “嫂子” 时，她耳尖倏地泛起薄红，好在垂眸整理袖口的动作掩住了眼底的细微波动。远处传来《卡农》的钢琴曲，张远还在纠结 “5 岁代沟成为父子是否合理”。
首到苏百合指着他卫衣上的颜料渍轻笑：“赭石色该配群青，下次试试？” 男生瞬间忘了算术题，眼睛亮得像被戳中的调色盘：“嫂子也懂油画？”
“张远！别缠着你师母” 林赫野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扶着栏杆弯腰，白衬衫下摆垂成好看的弧度，“去给我买两杯咖啡过来。”
“得嘞！” 张远敬了个夸张的军礼，转身时撞翻了展架旁的绿植。苏百合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出声，忽然被林赫野从身后捞进怀里。
“有人呢！”
他的下巴蹭过她发顶，声音低得像是揉碎的月光：“苏医生，突然跑过来，这是捉奸捉上瘾了？”
“对啊，看看我包养的小白脸有没有不老实。” 她仰头望他，睫毛在射灯下投出细碎阴影。
自从那次会所被抓包后，他的备注就从LG变成了被包养的小白脸。说是这么说，这小孩哥可没用过她一分钱。
“不老实的事……” 他指尖抚过她无名指上的蝴蝶指环，“得等到今晚才能干。”
“贫嘴。”
她拍开他的手，佯装生气，却在看见熟悉的画布后，瞬间屏住呼吸。
那幅画，跟她上次在福利院未完成的画稿，好像。
花瓣破壳而出，蝴蝶翅膀上的钴蓝与当初预想的一模一样，背景里的蒲公英正被风吹散，每粒种子都缀着极细的金粉。
“这是？” 她的指尖悬在画布前，像被磁石定住般不敢触碰那抹熟悉又陌生的钴蓝色。
林赫野将下巴轻搁在她肩头，鼻尖蹭过她耳后的碎发：“某位大忙人画到一半就落荒而逃，倒给某个‘jian夫’留了个现成的钩子。” 他尾音微扬，“勾得人昼夜不得安生。”
苏百合骤然转身，猝不及防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深潭般的眸色里，盛着她再熟悉不过的炽热与偏执。
她的指尖死死攥住画布边缘，不敢相信那些她未落笔的留白处，竟被他用细腻的笔触一一填满，仿佛将她藏在骨髓里的隐秘渴望，都兑成了触手可及的实体。
“你怎么知道我要画什么！” 她的声音裹着颤音，像被风吹乱的琴弦。
林赫野垂眸咬住她泛红的耳垂，齿尖厮磨间将她惊喘的气音尽数纳入口中。首到她掌心攥出冷汗，才含混着低笑松开：“因为从你那天撞到我身上起，” 他指腹碾过她发烫的耳尖，喉结抵着她额角震动，“我就己经是你画里逃不掉的‘jian夫’。”
望着这个将她破碎心事拼成星空的少年，苏百合轻轻发颤，忽然不再顾忌往来的目光，抬手环住他精瘦的腰。
远处传来《致爱丽丝》的钢琴曲，“那这首歌就致我的jian夫。” 她仰起脸，在他唇上落下轻轻的吻，“今晚翻你的牌子。”
林赫野的眼睛亮得像突然被点亮的灯，他低头攫住她的唇，首到她发出呜咽声才松开，声音哑得像是浸了蜜的沙：“画的好不如做得好，看来今晚我要转正了。”
“赫野，你听到了吗？刚刚那几首歌都是你喜欢的。”
“苏医生？”
徐恩雅的高跟鞋声戛然而止，她望着苏百合环在林赫野腰上的手，气息里混着惊诧。
“真巧。” 苏百合转身时，指尖仍攥着某人的衬衫下摆。她看着徐恩雅手攥紧爱马仕 Birkin 包带。
林赫野知道她的用意，特意把苏百合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过她的发顶，声音里淌着蜜般的恶意：“徐小姐，刚好介绍下认识下我的女朋友！”
“女、女朋友？” 徐恩雅的目光在苏百合与林赫野身间疯狂跳跃，忽然想起上次去诊所见她时萦绕在对方颈间的雪松味沐浴露气味，分明和林赫野家的一模一样。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想起自己曾红着眼向眼前这个女人哭诉出轨细节，喉间突然溢出尖锐的笑声：“苏百合，你可真行啊，”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挖墙脚挖到病人头上了？你有没有照照镜子看看，你都能当他妈了！” 最后那个字被她咬得极重。
苏百合垂眸拨弄着腕间的细链，唇角扬起：“当他妈怎么了？” 她指尖漫不经心划过林赫野的喉结，“白捡这么个又乖又野的好大儿。”
话音未落便被身旁人扣住腰肢拽进怀里，她却笑得更肆意，任由他捂住自己的唇瓣，“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