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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违背...任凭处置。"
徐清雅最后的誓言尾音，还在水晶吊灯间震颤，徐则成己经三步并作两步跨上礼台。
"贤婿啊..."
徐则成堆着满脸笑意凑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闪烁不定，"这么多人看着呢..."
他枯瘦的手指捏住秦战天的袖口轻轻扯动，"给我个面子，等婚礼结束后，我一定好好教训清雅这个孩子..."
"面子？"
秦战天突然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徐则成都险些踉跄摔倒。
错愕之下的徐则成，瞥见此刻秦战天的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愤怒。
原本因为秦战天逼迫徐清雅发誓而窃窃私语的宾客席中，因为台上这一幕，被惊得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新郎，竟然连岳父大人的面子都不给了？
这太勇了吧？
可是，让所有人心中不解的是，徐则成这个徐家家主，竟然对眼前这个准女婿的越礼行为，竟然不敢说一个不字。
不是说秦战天就只是一个退伍军人吗？为何徐则成对他这般客气？
而且，好像看上去，徐则成很怕秦战天的样子？
"你们徐家那点恩情，己经被你女儿烧成灰了。"
就在众人不解的神情中，秦战天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白金袖扣在灯光下像两柄小刀，晃得人有些眼晕。
此话一出，徐则成瞳孔骤缩。
他忽然就明白了，为何秦战天会突然之间像换了个人似的。
听他这话的意思，肯定是发现徐清雅之所以烧掉八字合帖的秘密了。
那封合帖里，必定藏着林家参与当年围剿秦家的秘密。
"战天，你听我解释..."
徐则成还想为徐清雅找借口，可却被秦战天毫不客气地打断。
"解释？解释什么？"
秦战天突然提高音量，"解释你女儿为什么甘愿冒着自己和徐家双双灭亡的后果，也要毁掉合帖上的秘密？
徐则成，你应该知道，那份八字合帖对我的重要性吧？
当年徐老爷子之所以会将八字合帖，交给徐清雅一个人保管，难道，你们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他知道我和徐清雅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就指望着徐清雅在亲手将那些围剿我秦家的贼首名单交给我后，我会念着着份恩情，不会对她中途遗弃。
许晴呀呢？她不仅背着我和别的男人乱搞，还为了保护那个男人，将我秦家的血海深仇置于不顾。
这种事情发生在你女儿身上，你不觉得有辱你们徐家的脸面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跟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徐则成还想解释什么？
倒是可惜了我师傅和徐老爷子的苦心了，不过，也算是印证了古人的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啊。
饶是我师傅玄机道人，想必也没有算到，你的好女儿，竟然为了一个林傲，而把他们精心设计的局，全破了！
之前我己经说过了，只要让我发现，你女儿毁掉八字合帖是别有居心，那么我和你们徐家之间的恩情，便一刀两断。
我秦战天说话算数，所以，这场婚礼，继续吧！
当做我偿还你们徐家最后的恩情！”
"徐清雅！"
看到秦战天态度如此坚决，徐则成从牙缝里挤出女儿的名字，声音轻得连一旁的司仪也没听见，"合帖最后一页，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徐清雅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突然绞紧捧花，缎带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可是，她却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来你也被蒙在鼓里。"
秦战天慢条斯理地抚平西装袖口褶皱，白金袖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还是继续婚礼吧。这些事，婚后你自己好好问问你女儿。
我没空在这里和你们纠缠这些事！"
徐则成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
他太了解自己女儿了。
此刻徐清雅睫毛颤抖的频率，他就知道秦战天所说的，肯定八九不离十了。
"贤婿啊..."徐则成堆出满脸褶子，枯瘦的手指轻轻搭上秦战天臂弯，"这中间肯定有误会。清雅这孩子打小就毛毛躁躁..."
"误会？到现在了，你还觉得这是误会？
徐则成，在你眼里，整个徐家，都没有你女儿的命重要对吗？
你女儿一次次将徐家往火坑里推，一次次将徐家陷于死地，可你这个家主，眼里却只有你女儿的生死，偌大的徐家在你的眼里，是可以随意舍弃的？"
秦战天实在没有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徐则成竟然还在为徐清雅说话。
“不是的战天，我觉得……”
“你觉得你女儿徐清雅的命，重过一切。
不然，你怎么会为了求得我一个原谅，竟然将徐氏集团的生杀大权交到我的手上？
徐则成，你该知道，你女儿为了林傲而烧掉那份八字合帖之时，就注定了我和她之间，只能成为敌人。
我答应补办这场婚礼，是为了偿还当年你们徐家的恩情。
你现在再说这些，就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战天..."
徐则成嗓音沙哑，突然苍老了十岁，"看在我徐家当年..."
"停！我就是看在当年的徐家之恩，才克制自己不爆发，站在这里和你们好好说话。
可是，婚礼之后。"
秦战天抬手打断徐则成想要说的话，"我与徐家恩怨两清。"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徐清雅惨白的脸，"若您女儿还不知轻重..."
突然轻笑一声，"徐家不死，我秦战天就亲手动手！
现在，你还想为了你这个恋爱脑的女儿，跟我耗尽你们徐家对我的那点恩情吗？"
徐则成浑身一颤，他死死盯着女儿，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他精心培养了二十年的继承人，到头来竟是个恋爱脑的蠢货。
“可是，战天，她那是被林傲控制了心智啊！
她、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徐则成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莫非不是看在她被林傲背后的血煞魔尊控制了心智，你觉得，我还会站在这里和她补办婚礼？
徐则成，怎么说，你也是堂堂京城豪门的一家之主，怎么连这点事都要我来点醒你？
如果你觉得这场婚礼没必要进行了，那么，就到此结束如何？
我真的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来听你的解释！”
“不不不！婚礼必须进行！必须进行！”
徐则成说着，狠狠瞪了徐清雅一眼：“你如果接下来还敢胡言乱语，我告诉你徐清雅，你将是我徐家的罪人！”
说完，徐则成颤巍巍地走下台去了。
他不是老了，只是徐清雅干出的事，实在让他太过失望了。
当婚礼进行曲响起时，徐则成盯着台上秦战天挺拔如枪的背影，突然想起当年徐老爷子说过的话——
七杀坐命的男人，报恩时能捧你上青云，复仇时必推你下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