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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水晶穹顶洒在徐清雅惨白的脸上，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掐进捧花包装纸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秦战天的问题像把尖刀剖开婚礼华美的表象，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你能忘掉林傲吗？"
徐清雅感觉婚纱里衬的鱼骨突然勒住胸腔，呼吸变得困难。
她下意识望向宾客席，那里，坐着她所谓的那些名媛闺蜜。
“怎么，还想向闺蜜求救？”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秦战天的眼神骤然阴沉，他忽然抬手示意乐队停止演奏。
"看着我回答。"
他向前逼近半步，定制皮鞋碾碎地上一片玫瑰花瓣，深红汁液渗进意大利小牛皮鞋底，"还是说..."
突然从内袋抽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徐清雅瞳孔剧烈收缩，"需要我当众播放你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通话录音？"
台下顿时炸开窸窣议论。
徐则成听到这，心中咯噔了一下。
秦战天的话，让他意识到，昨夜自己女儿肯定又是偷偷和林傲通话了。
自己都己经命人屏蔽了她房间附近的信号，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还是干出了这等事情。
想到这，徐则成金边镜片后的眼睛燃着怒火，低沉着对台上的徐清雅道："清雅！注意你的言辞！"
这声低吼让徐清雅浑身一颤，珍珠头纱上的水晶串珠跟着簌簌作响。
"爸...不是..."
她徒劳地摇头，却见父亲对自己狠狠使了个眼色。
看到徐清雅犹豫的样子，秦战天却不想废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屏幕："要听听吗？"
他故意调大音量，扬声器里漏出半句带着哭腔的"林傲，亲爱的，你能不能带我走？我根本不想嫁给秦战天..."
这通话记录己经播出，顿时就让全场哗然。
徐夫人手中的古董折扇"咔嚓"折断，象牙扇骨刺破真丝手套。
"关掉！"
徐清雅扑上来抢夺，却被秦战天单手扣住手腕。
他俯身时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说出的话却冷得像冰："昨晚要和林傲私奔时，怎么没想过自己的通话会被监听？"
感觉到掌心里的手腕瞬间冰凉，他恶意地加重力道，"你这样不断挑衅我的耐心，徐清雅，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秦战天非你不娶？"
看到二人就要当场闹开，徐则成突然起身，拄着沉香木手杖大步走来。
他脸上堆着笑，声音却像淬了毒："战天啊，有什么误会我们..."
话未说完就被秦战天抬手打断。
"岳父。"
他军姿笔挺，敬语里透着不容抗拒，"误会不误会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可是，在今天这种场合，我就是想听听，您女儿会怎么回答。"
说着突然拽过徐清雅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掀开她蕾丝袖口——那雪白腕骨上，赫然还带着林傲送的那条铂金手链。
"这是林傲送你的吧？"
他拇指重重碾过那条铂金手链，满意地看着新娘疼得发抖，“徐大小姐真是痴情啊！
今我大婚，竟然还戴着前男友送的手链！”
"其实嘛，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这些事，我可以当做看不见。
不过，我要你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突然提高声量，"此生再不见林傲，否则..."
"我听说，你挺在意徐氏集团的？要不，你那个副总裁的位置就让出来吧！
毕竟你和林傲搞出的绯闻，对我们徐氏集团影响太大了！"
台下顿时炸开窸窣议论。
“秦战天！徐氏集团姓徐，不姓秦！
虽然你掌握了徐氏集团的大部分股权，可你别忘了，那是我徐家给我的嫁妆！
你拿那个来威胁我，是不是打错算盘了？
我告诉你，这种侮辱我徐清雅的发誓，我就算不要徐氏集团副总裁之位，我也绝对不会如你的愿！”
秦战天看着首接拒绝的徐清雅，心中一阵冷笑。
果然，徐氏集团还是威胁不了徐清雅的啊。
不过，没事，徐氏集团副总裁之位既然不姓，那就换一个方式。
秦战天忽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前排几位女宾不寒而栗。
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口袋取出个牛皮纸袋，徐则成瞥见封口处的军方火漆印时脸色骤变。
"既然你不在意徐氏集团，那么，林家呢？"
牛皮纸袋撕裂的声音像惊雷炸响在徐清雅耳边。
她看着秦战天修长的手指从袋中抽出一沓照片，最上面那张清晰地拍到了林氏集团的货轮正在卸货，穿着迷彩服的人员正搬运印着"TNT"字样的木箱。
照片右下角的日期显示这是上周拍摄的。
"身为京城豪门的大小姐，你应该听说过当年的那场有始无终的军火案吧？
据说，到现在，军方都还没查出那桩军火案的主谋呢！
军方查获的那批漂亮国制的M4卡宾枪，"秦战天用指尖敲了敲第二张照片上泛着冷光的武器，"虽然序列号都被打磨掉了，但很不巧..."
他又抽出一份文件，"我的人在黑市找到了购买记录。"
秦战天的声音很低，低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得到。
台下那些宾客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楚秦战天手中拿的是什么，可却什么看不清。
徐清雅双腿发软，婚纱裙撑刮蹭着膝盖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认得这些文件上鲜红的"绝密"印章——那是军方最高级别的保密标记。
"这些..."徐清雅涂着唇釉的嘴唇开始颤抖，"这些肯定是伪造的..."
"是吗？"
秦战天忽然从内袋掏出手机，"要不要我现在就联系军纪委的张主任？
他应该很乐意接收这份'伪造'的证据。"
他故意将"张主任"三个字咬得极重，那是出了名的铁面判官。
水晶吊灯的光斑在徐清雅眼前炸开，她感觉婚纱束腰的系带正勒进肋骨。
父亲徐则成在台下拼命使眼色，可她的视线却黏在那张林傲父亲林世宏与军火贩子的合影上。
照片里那个镶金牙的男人，正是国际刑警通缉名单上的常客。
"求...求你..."
徐清雅突然抓住秦战天的袖口，指甲隔着衬衫陷进他的皮肉，"不要把这些交出去..."
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我...我愿意嫁给你...今晚我会..."
后半句羞耻的承诺化作热气消散在他耳畔。
秦战天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心里却感觉索然无味。
也只有在涉及林傲的事情上，她徐清雅，才会显示出这般卑微的态度吧？
他猛地扣住徐清雅的后颈，强迫她抬头："你说，你毁掉我们的八字合帖，是不是因为看到上边记着林世宏的名字？"
徐清雅瞳孔骤然紧缩。
那封被她烧掉的八字合帖，边缘烫金的"林世宏"三字在火焰中蜷缩成灰的画面突然浮现。
"你...你怎么知道..."
话一出口她就僵住了，秦战天眼中闪过的寒光让她意识到自己踏进了陷阱。
宾客们看见新娘突然在新郎怀里，还以为是小夫妻的情趣。
没人注意到秦战天扶在徐清雅腰后的手正暴起青筋——那力度几乎要捏碎她的髋骨。
“发誓吧！虽然我对你的誓言半个字都不信！”
秦战天放开徐清雅，冷冷说道。
他随手从一旁的司仪手中拿过话筒，递到徐清雅面前。
"我...徐清雅..."清亮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的会场，"自愿嫁给秦战天..."
"继续。"
"如有违背..."她盯着那个牛皮纸袋，眼前浮现林傲被押上警车的画面，"任凭...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