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真相大白

沈清梧的皂靴碾过焦黑门槛，孔雀蓝裙摆扫落半截烧卷的竹帘。 韩勇踹开冒着火星的木柜，三指厚的桐油灰簌簌落在她肩头。 “西南角。”她扯断腰间缠着银簪的丝绦，靛蓝液体顺着簪尖滴在青砖裂缝里，“铸铁柜外层涂过隔火漆。” 暗卫撬开变形的柜门时，焦糊味里突然混进松香。 沈清梧用浸血的绣帕裹住手，从夹层抽出一沓泛黄账册。封面北斗天枢星纹印泥尚未干透。 萧景珩的玄色大氅扫落屋檐冰凌。 “枢密院存档图。”他将鎏金弩机零件按在桌面，锋刃划开账册麻绳，“三日前兵部核验的箭矢数目，比实际损耗多两千。” 沈清梧的银簪挑起某页墨迹：“扬州生丝收购价虚报三成。谢明远经手的单子全用靛蓝印泥。”簪尾突然颤动，未燃尽的火硝颗粒从夹页滚出，在紫檀木案几上拼出北斗玉衡星图案。戌时梆子敲到第三声，韩勇踹开西厢房的门。 “宋知画绣庄的出货记录。”他扔出卷孔雀纹锦缎，暗红血渍在“六皇子府”印章处洇开，“上月送进宫的双面绣屏风，背面用金线绣着蛇形暗纹。” 萧景珩的剑鞘突然压住账册某处：“青州铁矿。” 沈清梧的指甲掐进掌心旧伤。 血珠滚过“弩机改良耗铁量”那行小字，在“谢”字姓氏旁凝成红点。与三日前枢密院存档图的批注位置重合。 五更天的雪粒子砸在窗棂上。 沈清梧扯开染血的袖口，浸过凉茶的绸布按在萧景珩肩甲裂痕处：“兵部陈侍郎嫡女，上月嫁给了谢明远表兄。” “青州通判今晨暴毙。”萧景珩的喉结擦过她耳畔，将鎏金弩机零件塞进她袖袋，“死前正在核查去年的生丝税。” 卯时初刻的梆子声混着更夫咳嗽。 沈清梧突然攥紧银簪。 孔雀羽缠着的簪身迸出火星，在青砖地上烫出北斗开阳星焦痕：“六皇子侧妃的玉镯内壁...“北斗第三星暗格藏着火药配方。”萧景珩的剑尖挑起半块烧焦腰牌，獬豸兽纹的眼睛缺损处露出靛蓝色丝线，“与谢明远官服补子同色。” 韩勇的刀鞘突然敲响石板。 暗卫押着个浑身煤灰的挑夫撞进门。 沈清梧的银簪刺破那人后颈，靛蓝色血珠滚落瞬间，萧景珩的剑刃己削开他衣襟。左胸纹着北斗天璇星与双头蛇交缠的刺青。 “三年前漕运案。”沈清梧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痂，“刘主事绝笔信上的标记。” 戌时的更鼓震落房梁积灰。 萧景珩突然将沈清梧拽向身后。 剑风扫落两支淬毒袖箭，钉在墙面的孔雀羽尾端渗出靛蓝毒液。与账册夹页残留的印泥同色。 “谢明远在朱雀巷有处外宅。”沈清梧用染血的绣帕裹住袖箭，“上个月运进去二十口包铁木箱。” 子时的雪淹没了梆子声。 萧景珩解下玄铁令牌扔给韩勇，染血的剑穗扫过沈清梧腰间鎏金请柬。暗卫的脚步声消失在屋顶时，他忽然握住她缠着纱布的手：“六皇子府昨夜请了三位绣娘。” 沈清梧的银簪划破请柬夹层。 孔雀蓝丝线在烛火下显出蛇形纹路，与宋知画玉镯裂缝里的金箔重叠成北斗摇光星图案。 寅时的月光爬上染血的窗纸。 二十七个名字在羊皮地图上连成星宿，沈清梧用银簪蘸着靛蓝毒液画圈。 当簪尖刺破“谢”字姓氏时，萧景珩的剑鞘突然压住她手腕：“青州铁矿的账房先生，今晨出现在护国寺后山。” 五更的寒风卷着雪片扑灭烛火。 沈清梧将淬毒的孔雀羽插回发髻，染血的绣帕塞进萧景珩甲胄暗袋。 暗卫第三次敲响铜环时，她终于把鎏金弩机零件按在北斗天权星位置。 萧景珩的剑尖在地图上划出七道裂痕，每道缺口正对着枢密院存档的布防图。 沈清梧将浸透凉茶的绸布覆在谢明远名字上，靛蓝色水痕逐渐勾勒出六皇子府的轮廓。沈清梧指尖掐进孔雀纹桌布。 萧景珩的玄甲擦过她手背，带起三日前枢密院存档图的墨香。 十二名暗卫的脚步声压着琉璃瓦，消失在宫墙东南角的北斗星位。 “青州铁矿的驼队寅时进城。”她将鎏金弩机零件推进袖袋，靛蓝血渍在孔雀羽簪尾结成冰碴，“宋知画绣坊接了六皇子府的春衫单子。” 萧景珩的剑鞘敲响青砖。 韩勇拎着染煤灰的挑夫撞进偏殿，那人左耳的北斗刺青渗着墨蓝。与三日前枢密院存档图的批注印记如出一辙。 五更梆子穿透雪幕。 沈清梧的银簪划破孔雀纹锦缎。 二十七个血点在地图连成摇光星轨迹，每个墨团都对应着兵部核验过的铁器数目。 萧景珩突然按住她缠纱布的手腕：“御书房卯时换岗。” 皇帝指尖的翡翠扳指磕在青州铁矿奏折上。 沈清梧跪呈染血账册时，瞥见龙案暗格里半截双头蛇纹金箔。与宋知画玉镯裂缝里的残片重叠。护国公要多少人？” “二十八宿缺了天玑。” 萧景珩的剑穗扫过奏折批红，在“谢”字姓氏上拖出血痕。 沈清梧的孔雀蓝披风掠过织造局门廊。 谢明远的靛青官服补子擦过她袖口，獬豸兽眼缝着北斗第三星纹样的金线。 她嗅到松香混着火硝的味道。 戌时的宫灯照亮朱雀巷。 二十口包铁木箱在谢明远外宅地窖泛着冷光。 韩勇的刀尖挑开箱盖，淬毒弩箭排列成北斗天权星阵型。 暗卫的鸽哨刺破雪夜，传来六皇子府绣娘暴毙的消息。 卯时朝会钟声震落檐冰。 萧景珩的玄铁令牌拍在兵部陈侍郎案头。 沈清梧的银簪刺穿孔雀纹请柬，露出夹层里蛇形暗纹。与宋知画双面绣屏风的金线走向吻合。“三司会审定在腊月廿三。” 皇帝将鎏金弩机零件按进奏折，北斗天枢星纹印泥渗过五层宣纸。 沈清梧的指甲抠破掌心旧伤，嗅到御茶房飘来的断肠草苦香。 腊月廿三的雪粒子砸在孔雀蓝轿帘上。 沈清梧扶正发髻间的淬毒银簪。 萧景珩的剑鞘压住她颤抖的指尖，玄甲暗袋里二十八张血书名册硌着鎏金请柬。 六皇子府的熏香混着火药味钻进轿厢。 “青州通判的遗孀卯时击鼓。” 韩勇的声音混在更夫梆子里。 沈清梧的银簪挑开轿帘，瞥见谢明远官服补子下鼓起的北斗刺青轮廓。 戌时的宫灯突然全灭。 萧景珩的剑风扫落三支袖箭，钉在龙椅后的北斗星图上。 沈清梧的孔雀蓝披风卷起染毒账册，二十七个血点在地面拼出天玑星空缺“兵部陈侍郎认罪！” 刑部尚书嘶吼被箭矢破空声切断。 沈清梧的银簪扎进刺客眼窝，靛蓝毒血溅上宋知画的孔雀纹裙裾。 谢明远突然踏碎北斗星位青砖。 他的靛青官服裂开獬豸补子，左胸露出双头蛇缠摇光星的刺青。 沈清梧的银簪尖抵住他喉结，嗅到三年前漕运案卷宗上的松烟墨味。 “臣有罪。” 谢明远的声音震落梁上积灰。 萧景珩的剑刃劈开他官服前襟，二十八道血口对应北斗星宿缺口。 宋知画的孔雀金步摇突然坠地，摔出半片蛇形火药配方。 沈清梧的银簪刺破掌心。 谢明远染血的指尖按在北斗天玑星位。 金銮殿的蟠龙柱突然迸裂，二十八宿灯盏同时熄灭。萧景珩的玄甲擦过沈清梧耳畔，剑风扫落她发间淬毒孔雀羽。 暗卫的弩机扣弦声穿透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