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半天,随即说道:“大姐,您别跟我开玩笑,咱俩这辈子可是头一次见。”女人笑着说道:“你没见过我,可我见过你。那时你还小,而且你本身就出生在我们村子里。”
“就是咱们现在要去的村子?我印象中可从来没有过刚才那种经历。”我指的自然是之前骑在鹰背上过河的经历,女人继续说道:“你刚出生不久就被王婆带离了村子,也就是你奶奶。不过我知道你早晚有一天会回来,临别之时我们做了约定,如果哪天你需要回到村落,就在村口的槐树下点起臭烟,我自然会出来接你。”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奶奶说你们一定会闻到,原来那个虫草是臭的啊。但是你们离的那么远,也能闻到那个味道啊?”女人点了点头,“一般人闻不到,但是我们会。尤其还是在排乃村,那里是我们和外界交流的通道。”
说了几句话之后我发现女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漠,也许只是平时没什么人和她聊天,导致她不太会和人打交道而己。我俩渐渐熟络,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大姐,那我去村子里要干嘛啊?”
女人回答道:“这个时候点起臭烟,你体内的血脉应该是被激活了,现在你只有学习蛊术这这一条路,所以你来村子里当然是要学习蛊术了。”这和奶奶说的一样,我并不惊讶,“那我要学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呢,听奶奶说不学的话我就会死。”
她点了点头,“我看你的额头呈青紫色,颧骨下的皮肤也隐隐的透着青色,你应该是中了碎心之毒,如果你什么也不做,大概在一个月左右就会心衰而死。”
我靠,果然有两把刷子啊,竟然说的全中了。我急忙说道:“您说的太对了,那我需要学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解毒啊?”女人说道:“其实不需要学什么,随便学点皮毛就可以,你现在的血脉处于觉醒状态,学什么都事半功倍的。”
我挠了挠头,“可是…姐姐,我不想学,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对于那些东西我真的不感兴趣。”女人皱着眉头看了看我的表情,当她发现我没在开玩笑的时候继续说道:“既然你想做一个普通人,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急忙解释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可刚开口说了没两句女人就摆了摆手让我闭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想做一个普通人,那么为什么会接触到蛊术?你要知道,一般人是压根接触不到的…”
我想了想又开始讲述起下墓的始末,女人无奈的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你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是宿命,你懂吗?上天既然让你获得了九黎族的终极传承,就是赋予了你带领族人重新走向辉煌的使命。你不想也不行,人斗不过天的。”
我一听这话头都大了,什么使命与辉煌…这词语听起来就像是在看某些港台剧,我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个,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不想学的,我只想活命…”
没想到女人很痛快的就点了点头,“好,既然你不想,那就算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早晚会回到这里的。这是你的宿命,无论你怎么挣扎也没用。”我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和她聊下去,索性转移了话题,“奶奶告诉我说蛊术并不只是下毒而己,它是调动大自然的力量。您能再多说一些吗,让我也了解了解。”
女人开口说道:“她说的没错,其实蛊术与巫术是不分家的。在原始社会,整个部落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巫师,因为他可以预见吉凶。那时候部落里的大小事宜全都通过占卜来决定,后来战争开始出现,单纯的占卜无法为战争提供更多的帮助,巫师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开始转而研究下毒。巫术与蛊术在某种程度上开始融合,逐渐形成了两个门派。”
女人顿了顿看向我,“这些事情你感兴趣吗?”我点了点头,“必须的,我是考古专业的,对这些历史的东西特别感兴趣,您接着说。”女人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以后咱们还会见面,你连我的名字还不知道呢。我叫陈莉娜,是现在九黎族的大祭司,以后你有事情的话找我就可以了。”
“祭司是干什么的?”我提出了疑问,陈莉娜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一个门派里的长老。不过很可惜,当下咱们门派里也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了。”
这个话题我来了兴趣,“门派?是像武侠小说里的那个门派吗?”陈莉娜也笑了,我发现其实她很喜欢笑,“差不多吧,其实你通过我刚才的话大概也就知道了。我们蛊术一脉传承了几千年,从巫术发展到了现在,到后期自然而然的就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专门学习蛊术中害人的招式,以下毒为主要手段。”
她随手在空气中一抓然后张开手掌给我看,一个黑色的小虫子正扑腾着翅膀试图飞走,“这只虫子叫做奎虫,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蛊虫了,但如果把它碾碎成粉放在别人的鼻子里,几天之内他的鼻子就会开始腐烂。有些人的良心坏掉了。他们故意给人下毒,再收高价解毒,借此机会谋求暴利。讽刺的是,这样的人居然备受吹捧,认为他们有着通天的本事。”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族人看到这样的人在世间过得很潇洒,也纷纷效仿,一时间从者云集,害人者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像我们这样的人反而只能躲在山里,够讽刺吧。”她自嘲的笑了笑,“就这样,传承千年的蛊术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两派,以黑白区分,我们是白苗派,他们是黑苗派。久而久之,世人提起蛊术只知道各种毒虫,压根不知道我们蛊术也会治病救人。”
就在这时,我的左胸口处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己经发作过两次的我知道这就是先兆,马上我就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陈莉娜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放轻松,别用力。”
此时她的话在我耳朵里就是圣旨一般,我急忙深深的呼吸了一大口,只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针,在我的右肩膀上扎了几下,疼痛马上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