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还会看风水啊,太牛了吧。”我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刚才顾长海侃侃而谈的架势实在是太帅了,男人就应该这样,谈笑间将局势牢牢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顾长海抬手就拍了我一巴掌,“你小子怎么跟老师说话呢。从开学起我就告诉你要读易经,学风水,你们不听。正常喜欢考古的人都是喜欢传统文化的,哪有不研究风水的啊。”
石若彬笑了笑出来拆台,“你们师傅不仅研究风水,读完易经之后都魔怔了,没事就要给我算两卦,还给我看手相呢…”顾长海老脸一红,“行了,少说两句,给我在学生面前留点面子。”这时肖雅柠凑了过来,“师娘说说呗,老师手相看的咋样啊?”
“他呀,给我看了手相非说我俩以后会分开。我都一大把年纪了,马上六十的人了,还离哪门子婚啊。”石若彬有些不好意思,顾长海咳嗽了一声板起了脸,“行了行了,不就是我算的不准嘛,我也不是专业的,还值得你到处说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吧。”
那边吴广远己经收拾好了,顾长海又说道:“寨子里如果有铲子的话可以拿上一些,到时候会用的上。如果墓的位置在那的话,咱们就要挖坟了。”吴广远点了点头,“那一块儿下山吧,你们等我们一下。”
我们这一行人边走边聊,我对于风水知识比较好奇,“老师,为啥从水的流向能看出有没有墓啊?”顾长海又拿出了他老师的派头,摇头晃脑的说道:“一般来说水的出口应该位于东南方向,也就是巽位,这样水流才能形成环抱之势。可是他又不知道水的出口…”
我一下明白了过来,“所以你就问他水流的入口方位。一般来说出入口是相对的,水流入口在西北方,出口就很可能在东南方了,对吧?”顾长海点了点头,“如果水流不在巽位,容易从坟墓的明堂流过,形成割脚煞,对墓主不利。看来你在风水之道上还真有点天赋,等这件事结束了咱们再好好交流。”
这番话一下让我们想起了自身的处境,我们身中蛊毒,一下雨就会体验到万蛇噬心之痛,说不定哪天就毒发身亡了,还是先挺过当前这关再说吧。不过这也说明了吴家之人所中的毒和我们并不一样,他们的似乎更高级一些,从笔记记载的内容来看,只有离开特定区域的人会毒发身亡。没想到这蛊毒居然还有某种定位的效果,比我们的高级多了。
在等待了一会过后吴广远带着十几号人拎着铁锹走了出来,这一个个看着身强体壮的,要是光我们几个还真挖不动。我们一行人走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池山上,明明看着没多远,真是望山跑死马。
路上我们还休息了一会儿,山上的风景极好,周围树木郁郁葱葱,脚下野花百花齐放,间或有几条小蛇钻出来和我们打招呼。自从被蛇咬了之后,我对于这种动物是深恶痛绝,这回算是理解了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幸亏有本地人带领着,我们的心里还算是有了点底,不过不得不说云南这片土地真的是老天爷赏饭吃,随随便便的一处风景看起来都十分养眼,苍山洱海固然美丽,乡野小径也别有一番风味。
吴广远他们经常走这条路还不觉得什么,给我们几个人却累的够呛,道路两侧荆棘丛生不说,不知道哪里就藏着什么毒蛇昆虫,一路走下来是身心俱疲。好在终于是走到了池塘附近,足足花了小半天的时间。
“你们城里人还是走不惯这山路。”吴山冲着我们说道,这个矮个子男人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面孔,看来他的那副面孔只有在吴广远面前才展现出来。“少废话。”吴广远小声的训斥道,随即转过头和顾长海说道:“这就是刚才说的池塘,剩下的你自己看吧,我们可就等着挖了啊。”
顾长海点了点头,正如吴广远所说,池塘并不大,就像个农村的水泡子一样,但是水质极好,一眼望过去可以首接看到水底,甚至还有几尾红色的小鱼儿在悠然的穿梭着。他站在巽位之上,顿时一阵清风徐徐吹来通体舒爽,不远处的山石如刀劈斧凿般在中间形成了一个隘口,清澈的溪流从其中缓缓流下,正巧在此处堆积成一汪池水。
可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当这么多巧合集结在一起也就不是巧合了,这是一处精挑细选的风水宝地。周围除了自己挑选好的守陵人之外无人居住,此处群山汇聚,生机勃勃,实在是一个好的不能再好的埋葬之所。
身为一名考古人对于这项工作顾长海有着深厚的热情,尤其那些尘封千年的陵墓将随着自己的发现而重见天日,这让他的内心无比兴奋。顾长海捋胳膊挽起袖子,大喊一声,“来吧,小伙子们,下洛阳铲。”
我马上从背包里拿出家伙事,开始一节节的拧了上去。顾长海的动作更快,我们这边还在组装,他己经将洛阳铲打进了土里,从接的管子节数来看起码有个十多米,旋即他动作娴熟的将取出的土倒在地上看了看,有些诧异的说道:“奇怪了,不是这啊。”
我己经把铲子组装好了,赶紧跑了过去,地上的土颜色同一,土质均匀,没有丝毫回填的痕迹,即便是我也能看出这下面不可能有陵墓。顾长海皱着眉头说道:“不会啊,这里明明是整个山脉的龙脉所在,怎么可能不在这里,难道打的还不够深?小白,你再接上几节,看一看三十米的深度。”
我们忙活了一阵,打上来的土还是和之前的一样。顾长海脸上的诧异之色更甚,“不可能啊,三十米还探不到墓道,这什么情况?”
石若彬非常清楚顾长海的本事,他定位寻穴的功夫绝不逊色于多年的盗墓贼,如今他竟然吃了瘪。顾长海在原地徘徊半晌,然后径首走到池塘的另一侧,“在这再下三十米吧,地下情况不明,有可能咱们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墓主人。”
我们费了半天功夫在这里下了铲子,可还是一无所获。顾长海看着打上来的几抷土开始思考,待在一旁的吴广远等人也不着急,反正时间还有的是。
顾长海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又一圈,我知道这是他着急的表现。就在他走到第七圈的时候突然他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这墓主人真是个千年不遇的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