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夜对心脏的伤害是最大的,我们这帮人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熬夜,可是架不住心里慌啊。对于死亡的恐惧压过了一切,甚至超过了死亡本身。
我对着电脑看了半天,南诏国在唐朝时期只是一个蕞尔小邦,记载它历史的书籍确实不多。新唐书和旧唐书的南诏传我翻了个遍,实在找不出什么内容。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在眼里和天书差不多,看完了和没看差不多。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或者是张涛的呼噜声给我传染了,我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觉睡的昏昏沉沉的,醒了之后一点不觉得清醒,反而脑袋又疼又胀。我看了看表,睡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其余几人还在睡觉,我闲来无事索性在别墅里随便走走。
陆海川的这栋位于郊区的别墅我不是第一次来了,我乘坐电梯首奔地下三层去看看他家博物馆里的藏品。是的你没听错,他家里有个博物馆,是有正式审批手续的那种。这件事说起来还有些典故,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才让他在学校里名声大噪。
在刚开学上某一节课的时候,老师偶然提起了西汉废帝刘贺,这个在位仅仅27天便被废的皇帝。西汉尚武,凡是皇帝必有佩剑,可刘贺却是个例外,他在被废之后回到了原来的封地昌邑依旧做他的昌邑王,后来又被贬为海昏侯。在南昌的海昏侯墓中确实发现了佩剑,但只是一把玉具剑,起装饰作用的而己。
根据史书记载,在刘贺在位的27天里,他动员不少工匠为自己打造了一把玉具鎏金青铜三尺剑,而这把剑在海昏侯墓中并未找到,至今下落不明。对于这把剑老师丝毫不吝于赞美之词,夸奖道:“这才是汉朝工艺的集大成者。”可谁也没想到,陆海川就这么举起了手,“老师,这把剑在我家里。”
不夸张的说,当时全场寂静半晌。这门课并不是我们的专业课,而是公共课,因此有其他学院的学生也在上,课堂上足足有上百人。老师愣了半天,“同学,我说的是真品,可不是仿品。”陆海川点了点头,“是啊,当然是真品,有时间的话您可以去看看。”
这位老师刚留校任教不久,脾气也急,二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先不上课,去陆海川的家里看一看这把剑,其他同学有愿意去的随意。有一些同学不感兴趣,首接回了宿舍,大部分同学还是喜欢凑热闹,还真的按照陆海川留下的地址去了。
于是大家都知道了学校里有这么一位顶级富二代,家里居然有一座博物馆,而且有些藏品可以达到国家级博物馆馆藏的地步。这可累坏了我们的陆海川同志,从此之后是夜夜笙歌,上赶着扑上来的女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我到达了博物馆的门口,这里从不对外,因此很多藏品只是随意的放在了地上,一些有价值的文物才会被放在玻璃柜子里。上次来我还没仔细看,这次有充足的时间来浏览。
半人多高的佛头雕刻精美,表情栩栩如生,看工艺像是南北朝时期的;以黄绿白为主色的唐三彩马有好几匹,最大的一匹像个盆栽一样高;明清时期的陶瓷瓶更是比比皆是,我即便对这些文物不太懂,也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恐怕是天文数字。
我继续朝着深处走去,最里面摆放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物品,上面罩着一层黑色棉布,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定定的看着它,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触手处硬邦邦的,更奇怪的是在我内心深处浮现出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我正要拉开棉布看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陆海川在我背后喊道:“上楼吧,师娘来了。”
我哦了一声,跟着陆海川走上电梯,却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了那东西一眼。“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啊?”我问道,“是个佛像,藏传佛教的,有点吓人,所以给蒙上了。”陆海川回答道,没一会我俩就到了一楼,正看到一个保养的极好的中年正笑意盈盈的看着我们。
“师娘好。”我微微颔首,陆海川也是一样,妇人笑了出来,“不用这么客气,现在咱们是一家人。老顾,你介绍一下吧。”顾长海开口说道:“这是你们师娘石若彬,你们就叫阿姨就行了,我俩专精的领域不同,我是研究西汉历史,她研究的是唐朝历史,也算是对我们有点帮助。”
石若彬翻了个白眼,“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啊,什么叫有点帮助?我可是帮了大忙了,我找到了一个巨大的线索,对你们应该有帮助。”她从LV新款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应该是从某份文件中拓印下来的内容。
“这份资料来源于白古通今,它是古白文的秘籍,是一部研究解读云南地方历史特别是白族的历史的文献,约在元代成书,朱元漳命傅友德攻陷大理后,对白族很不放心,所以对南诏、大理国的文献都统统收缴,付之一炬,这本书从此失传。明代著名学者杨慎为了研究南诏、大理的历史,经多方寻访发现,并对此书进行了翻译和整理。”
石若彬用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整本书记载的都是寻常的内容,比如白族的历史和文化之类的。我看的头都疼了,但是我从中找到了一段非常好玩的内容。”她随口读了出来,“南诏有巫,神通莫测。前知往古,后晓来今,占卜吉凶,无有不验。帝闻其术,诏入太极殿密议,屏左右,独与语。漏下数刻,言讫,巫乃出,神色晦明,人莫能测。”
此时天空阴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一场大雨,恰巧此时划过一道闪电,搭配上这有些诡异的内容,我们几人的身体都不由得的抖了一下。她的嘴角弯了下。”未几,殿中忽起烈焰,烟焰涨天,见巫者皆焚死,独帝无恙。事秘,禁中不敢言,唯黄门窃语,谓巫临去时,指殿梁而笑,俄而火发。”
轰的一声炸雷让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顾长海开口说道:“看来咱们找对了。这个神秘莫测的巫师就是咱们这次行程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