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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程暖从浅眠中惊醒。她下意识摸向枕下的发卡，那枚藏着致命毒素的武器还在。
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接着是两下克制的敲门声。
"醒了么？"凯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比昨晚多了几分公事公办的冷静，"早餐准备好了。"
程暖迅速穿戴整齐，犹豫片刻后还是打开了房门。凯文己经换了一身铁灰色的三件套西装，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恢复了那种精明的锐利，仿佛昨夜弹钢琴的那个温柔男子只是幻觉。
"睡得好吗？"他递过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大吉岭，不加糖。"
程暖没有接："你到底想要什么？"
凯文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将茶杯放在走廊的小桌上："周崇山十分钟后到。"他的声音压低，"配合我演场戏，否则我保不了你。"
楼梯处传来拐杖敲击地面的声响。周崇山阴鸷的面孔出现在楼梯转角，身后跟着西个全副武装的保镖。
"看来我们的客人休息得不错。"周崇山的目光在程暖身上来回扫视，像毒蛇在打量猎物，"准备好交代新能源技术的核心算法了吗？"
凯文突然一把扣住程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皱眉："周叔，审问是我的工作。"
"你父亲刚来电话。"周崇山冷笑，"命令我监督整个过程。"他掏出一支注射器，"这是吐真剂，能让她知无不言。"
程暖的血液瞬间凝固。她看向凯文，后者脸上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慌乱。
"太冒险了。"凯文挡在程暖面前，"剂量控制不好会损伤大脑，我们还需要她完整的记忆。"
周崇山的手杖猛地戳向凯文的胸口："让开！还是说..."他的眼睛眯起，"你真的被这个女人迷住了？"
空气瞬间凝固。凯文突然笑了，那笑声让程暖后背发凉。
"周叔说笑了。"他转身捏住程暖的下巴，动作粗暴，"我只是更喜欢...传统的审讯方式。"他的拇指擦过程暖的唇瓣，"特别是对漂亮的女人。"
周崇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那就证明给我看。"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现在就开始。"
凯文拽着程暖进入书房，反手锁上门。当门外脚步声远去后，他立刻松开手，从书柜后取出一个医疗箱。
"抱歉。"他快速检查程暖被捏红的手腕，"必须演得像一点。"
程暖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凯文置若罔闻，从医疗箱里取出一支针剂："这是抑制剂，能中和吐真剂80%的药效。"他卷起程暖的袖子，"会有点疼。"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程暖咬住下唇。凯文的动作意外地轻柔，与方才的粗暴判若两人。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保持清醒。"他低声嘱咐，"记住，痛苦是暂时的。"
书房门突然被踹开。周崇山站在门口，手中的吐真剂针管闪着寒光："时间到了。"
凯文面无表情地接过针管，将程暖按在沙发上。当针尖刺入她颈侧时，他俯身在她耳边用气音说："相信我。"
药物迅速起效。程暖感到视线模糊，西肢沉重如铅。周崇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新能源技术的核心算法是什么？"
程暖的舌头不受控制地动起来："基于量子...纠缠原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大脑却在抑制剂的作用下保持着一线清明。
凯文突然掐住她的脖子："说详细点！"他的眼神却在说：坚持住。
"需要...石墨烯..."程暖故意含糊其辞，拖延时间。
周崇山走到她面前用手杖挑起程暖的下巴，"程瑾川的心头肉。当初差点就成了我周家的儿媳妇了，是你害死了明儿，我会让你下去陪他。"
凯文挡在两人之间："周叔，我审问的时候还请您别插话。"
"审问？"周崇山冷笑，"黑鲸什么时候开始走程序了？"他的手杖重重敲地，"既然她不肯说，就立刻处决！尸体扔到程瑾川必经之路上！"
凯文的声音骤然变冷："周叔，您越权了。"他亮出手机屏幕，"父亲刚刚下达最新指令，程暖由我全权处置。"
屏幕上的加密指令让周崇山脸色铁青。他猛地转身，手杖在地板上敲出愤怒的节奏："你会后悔的，小子。感情用事的人，在黑鲸活不过三集！"
周崇山愤怒的地离开，程暖己经虚脱得说不出话来。
凯文锁好门，立刻跪在沙发前检查她的状况："呼吸，慢慢呼吸。"他的手轻抚她的后背，"药效再过二十分钟就会消退。"
程暖的视线模糊地聚焦在凯文脸上。汗水浸透了他的衬衫，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盛满她读不懂的情绪。
"为什么..."她的声音嘶哑。
凯文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透过薄薄的衬衫，她能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
"感觉到了吗？"他的声音沙哑，"这颗心脏，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不受控制了。"他苦笑着松开手，"很可笑吧？黑鲸的继承人，居然会对猎物动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