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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在地的土匪，此刻面如土色，裤裆湿了一片。他们看着张小天一步步走近，眼中满是绝望。
“饶、饶命啊！我们也是被逼的！”刀疤脸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徐大帅的残部指使的！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啊！”
张小天神色冰冷，指尖燃起一缕青红交织的火焰——风火令，神鬼七杀令第二式，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焚尽世间罪孽！
“血债血偿。”他淡淡开口，指尖一弹。
“轰——！”
青红火焰瞬间暴涨，化作一条火龙，将那几个土匪尽数吞噬！烈焰中，土匪们凄厉惨叫，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转眼间便化作飞灰，随风飘散。
而那三具何家沟的亡尸，僵硬的面容竟似浮现出一丝释然，额头的黄符渐渐恢复平静。
“这就是神鬼七杀令第二令吗？”西目道长瞪大眼睛，啧啧称奇，“风火相济，焚罪不留痕，好厉害！”
张小天收起火焰，淡淡道：“师叔过奖了，只是些皮毛。”
嘉乐挠了挠头，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团淡金色的气流缓缓盘旋，像是初生的朝阳，温暖却不够炽烈。他试着催动真气，让它凝聚成火，可那团气息只是微微颤动，始终无法真正燃烧起来。
“唉……”他重重叹了口气，肩膀垮了下来，“我什么时候才能把九阳真气凝练成九阳真火呢？”
话音刚落，后脑勺就挨了一记结结实实的巴掌。
“哎哟！”嘉乐捂着脑袋，回头就看见西目道长瞪着眼睛，胡子都翘了起来。
“臭小子，你才练多久？张师侄那是天赋异禀，你急什么？”西目道长没好气地数落道，“九阳真火是道家上乘功法，没个十年八年的苦修，连门槛都摸不着！你这才练了几年？就想一步登天？”
嘉乐撇了撇嘴，小声嘀咕：“可我也想帅一把啊……”
他偷偷瞥了眼张小天，对方指尖的风火令刚刚熄灭，但那青红交织的火焰仿佛还在他脑海里燃烧。多威风啊！一招下去，邪祟灰飞烟灭，连渣都不剩。再看看自己，连个火苗都搓不出来，简首像个刚入门的学徒。
敖灵原本懒洋洋地趴在张小天肩头打盹，闻言睁开一只眼睛，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玩味。
“九阳真火？”它嗤笑一声，尾巴轻轻甩了甩，“等你练成了，本座借你点龙炎，保证烧得比谁都旺。”
嘉乐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敖灵昂起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过嘛……你得先能承受得住才行。龙炎可不是凡火，稍有不慎，连你自己都得烧成灰。”
嘉乐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又握紧拳头，斗志昂扬：“那我也要试试！大不了……大不了我先练个铁布衫！”
西目道长翻了个白眼：“铁布衫？你当是街头卖艺呢？九阳真火讲究的是内息纯阳，心火合一，不是靠硬抗的！”
张小天在一旁听着，嘴角微微上扬，忽然开口道：“其实，九阳真火的关键不在‘火’，而在‘心’。”
嘉乐一愣：“心？”
张小天点头：“九阳真火是至阳之火，需以纯阳之心驾驭。你越是急躁，真气反而越难凝聚。”
嘉乐若有所思，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喃喃道：“纯阳之心……”
敖灵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补了一句：“说白了，就是别整天想着耍帅，老老实实练功吧，小子。”
嘉乐：“……”
随着最后一名土匪化为灰烬，客栈内弥漫的阴冷气息如潮水般退去。原本盘旋在梁间的森然鬼气渐渐消散，连那摇曳不定的烛火也恢复了平稳的光芒，映照出一室狼藉。
三具来自何家沟的亡尸静静地立在原地，空洞的眼眶里不再有怨毒的凶光，反而透出一丝解脱般的平静。他们缓缓闭上双眼，贴在额头的黄符无风自动，朱砂绘制的镇邪纹路泛起淡淡的赤色微光，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谢意。
西目道长望着他们，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他伸手轻轻抚过其中一具僵尸的额头，低声道：“尘归尘，土归土，恩怨己了，安心上路吧。”
说罢，他重新摇起铜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客栈内回荡。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这一次，僵尸们的步伐不再僵硬蹒跚，反而透出一种难得的平稳，仿佛终于卸下了沉重的执念。他们跟随着铃声，缓缓朝门外走去，背影竟显出几分释然。
嘉乐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低声问道：“师父，他们……算是解脱了吗？”
西目道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目送着僵尸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良久才道：“怨气散了，魂便能归位。他们生前含恨而终，如今大仇得报，自然不会再滞留阳间。”
张小天收起风火令，淡淡道：“只可惜，害他们的人虽死，但何家沟的惨剧却无法挽回。”
敖灵盘在他肩头，懒洋洋地甩了甩尾巴，嗤笑道：“凡人就是麻烦，活着的时候纠葛不断，死了还要折腾。要我说，首接一把火烧干净，省得麻烦。”
西目道长瞪了它一眼：“龙崽子，你懂什么？亡者执念未消，强行驱散只会适得其反。超度亡魂，讲究的是化解因果，而不是蛮力镇压。”
敖灵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但也没再反驳。
嘉乐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师父，这些土匪的魂魄怎么办？他们作恶多端，会不会也变成厉鬼？”
西目道长冷笑一声：“他们？神鬼七杀令下，魂飞魄散都是轻的！”
话音未落，客栈角落里忽然卷起一阵阴风，隐约传来几声凄厉的哀嚎，像是那些土匪的亡魂正在被某种力量撕扯、吞噬。
张小天眉头微皱，低声道：“怨气反噬……”
敖灵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那股阴风，懒懒道：“自作孽，不可活。”
西目道长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吧，天快亮了，我们还得赶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