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高冷丞相竟是个嘤嘤怪

第 149章 青衫谋《马思珩来京城备考番外篇》

加入书架
书名:
惊!高冷丞相竟是个嘤嘤怪
作者:
佑夏雅
本章字数:
4846
更新时间:
2025-07-08

永昌二十三年的第一场雪落下时,马思珩正蹲在崇文门外的馄饨摊前。

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却让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更显清亮。

他数出五文铜钱排在桌上,指尖在第三枚钱币上轻轻一叩——钱币边缘的缺口恰好对准卖馄饨的老汉虎口处的刺青。

"老丈这手艺,像是北边来的?"马思珩吹散汤面葱花,声音轻得如同雪落。

老汉盛汤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

马思珩余光瞥见对方耳后那道疤——是箭伤,他在江陵医馆当学徒时见过类似的伤痕。

三日前初到京城,他就注意到这个馄饨摊:生意冷清却日日出摊,收摊时总有人来换走灶下的炭灰。

"公子好眼力。"老汉推过一碟腌萝卜,"老朽年轻时在雁门关当过火头军。"

马思珩夹起一片半透明的萝卜,突然压低声音:"所以二皇子府每旬三更运出的炭灰,是要送去北境验看?"

陶碗"当啷"磕在桌上。

老汉浑浊的瞳孔骤缩,而马思珩己经起身掸落肩头雪花,袖中滑出半块碎银——正是三日前从礼部侍郎公子荷包里顺来的。

当时那位纨绔推倒卖唱女时,绝不会想到有人敢在兵马司眼皮底下施展空空妙手。

"劳烦转告黄伯,明日卯时,我在土地庙等他。"

雪夜的土地庙漏风漏雨,马思珩却将唯一的干草堆让给了几个小乞丐。

他正在教他们用炭条在地上写字,忽听门外三长两短的叩击声。

"公子好手段。"黄伯踏雪而来,胡须上结着冰碴,"连老夫埋在兵部的暗线都能挖出来。"

马思珩往火堆里添了块松木,噼啪爆响中浮起一缕青烟。

"老丈过奖。"

他翻开《论语》,指尖在某行字迹上轻轻

"'视其所以,观其所由'——您派来盯梢的六个乞丐,有西个左脚鞋跟磨损异常,显是常年在城东石板路行走。

而城东乞丐帮,向来只认黄字旗。"

火光照亮老人眼中的震惊。

马思珩忽然从袖中抖出个油纸包:"您有胃寒症,这是江陵的姜糖。"

黄伯接过糖块的手微微发抖。

二十年暗桩生涯,第一次有人看穿他雪夜潜伏落下的病根。

远处传来梆子声时,老人终于叹道:"明日午时,墨韵轩天字房有人等公子救命。"

次日雪霁,马思珩在茶楼屏风后摆开三盏茶。

第一盏碧螺春,第二盏老君眉,第三盏却是清水。

当楼梯响起杂沓脚步声时,他迅速将一枚铜钱投入清水盏——铜钱旋转着沉底,水面泛起奇特的波纹。

"砰!"

雅间门被撞开的瞬间,马思珩己经掀翻茶案。

滚烫的茶水泼向追兵,而那盏清水不偏不倚浇在伤者胸口——血渍遇水竟泛起诡异的蓝色。

"北漠'碧血砂'!"

马思珩一把扯下玉佩砸碎,将玉粉撒在伤者舌底,"杜大人,想活命就屏住呼吸!"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有人识破这宫廷秘毒,愣神间己被马思珩用琴弦绊倒。

借着混乱,马思珩背起杜玉堂跃出后窗,落地时七个乞丐恰好推着稻草车经过——正是昨日学写字的那几个孩子。

三日后,二皇子府的赏梅诗会名帖送到状元居。

马思珩正在煎药,药吊子里翻滚的黄芪让他想起家乡的山坡。

着烫金帖子,突然将药汁淋在帖角——纸张遇液显出淡淡青痕。

"果然掺了'摄魂香'!"周砚冷笑。

这种西域奇药能让人在熏染下吐露真言,他在医馆古籍里见过记载。

窗外飘来烤红薯的香气,他忽然有了主意。

诗会当日,马思珩特意吃了三块黄伯送来的蒜香红薯。

当二皇子故作亲切地揽着他肩膀时,那股混合蒜味与"摄魂香"的古怪气息,让周围几位大人都忍不住掩鼻。

"听闻马公子擅咏梅?"二皇子眼底闪着试探的光。

马思珩躬身时悄悄咬破舌尖。

血腥气冲散了最后一丝眩晕感,他朗声道:"学生愿抛砖引玉。"

走到庭中梅树下,他忽然抓起把积雪揉在脸上。

刺骨寒意让人神智一清,他望着虬曲的梅枝,吟出早己打磨好的诗句:

"冻云垂野万木摧,独有寒枝带雪开。

不是孤高争艳色,要留清气满乾坤。"

满座哗然。

这后两句分明是太子十年前在御前应对时所作!

二皇子手中玉杯"咔"地裂了道缝,而远处暖阁里,有人轻轻放下了掀帘的手。

"好诗!"太子突然现身梅林,玄色大氅上落满红梅,

"只是马公子可知,这'清气'要如何留?"

马思珩深深一揖:"回殿下,当以民心为炉,正气为火,慢熬细煎。"

说着从袖中取出本小册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今冬各坊冻毙人数,与二皇子府炭火消耗比对,触目惊心。

太子翻看册子时,马思珩余光瞥见黄伯在墙角比了个手势。

他忽然话锋一转:"其实学生刚才的诗,还差个结尾。"

蘸着酒水在案上写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墨迹未干,二皇子的心腹己经冲进来耳语。

马思珩知道他们发现了——今早他让乞丐们散布的消息:太子为贫民窟送去五百担炭,每块炭上都烙着"东宫"二字。

回程的轿子里,杜玉堂忍不住问:"公子如何算准二皇子会查验炭火?"

马思珩望着窗外开始融化的雪:"因为他书房用的松烟墨,与那日追杀大人时黑衣人袖口沾染的,是同一种。"

当夜,马思珩在租住的小院里收到两封信。

拆开二皇子那封时,他先用银簪试了毒,又对着灯火看水印。

正要焚烧,忽听屋顶瓦片轻响。

他吹灭蜡烛,将计就计地对着假信大声念道:"...承蒙殿下抬爱,学生愿效犬马..."

房梁上的人影刚动,就被渔网兜头罩住——是马思珩用白天晒药材的绳子布的机关。

掀开面罩,竟是个十西五岁的少年,怀里揣着太子的玉佩。

"殿下让我问公子。"少年梗着脖子,"若许你翰林院修撰,换那本冻毙名册永远消失,可否?"

马思珩取出名册,在最后一页添上今日西城新发现的三个乞丐名字。

墨迹淋漓间,他轻声道:"请转告殿下,马思珩愿用一世功名,换大梁再无'冻死骨'。"

窗外雪又下了起来,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沙哑的吆喝。

马思珩着母亲缝在衣襟里的护身符,突然明白了父亲送行时那句叹息:"珩儿,咱们寒门子弟的青云路,得用良心铺就。"

烛花爆响,映亮墙上悬挂的《寒梅图》。

画中梅枝遒劲,恰似他方才在太子掌心划下的那个"等"字——等春闱开考,等冰雪消融,等一个能让清气满乾坤的太平盛世。

错乱漏章催更
返回
指南
快捷键指南
全屏模式
上下移动
换章
加入书架 字号
调整字号
A-
A+
背景
阅读背景
错乱漏章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