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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卫统领沈巍大步走入，单膝跪地："殿下，有紧急军情。"
萧景睿放下朱笔，示意左右退下。
待殿内只剩他们二人，沈巍才低声道："殿下，末将得到密报，二皇子...恐也有不轨之心。"
萧景睿神色不变，只是手指微微收紧："证据呢？"
沈巍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安插在二皇子府中的暗探送来的。
二皇子己与兵部尚书苏毅密谋多时，计划在三日后的寒衣节上发动兵变。"
萧景睿展开密信，越看脸色越沉。
信中提到的不只是兵变计划，更有二皇子私制龙袍、伪造玉玺等大逆不道之举。
"还有谁知道此事？"萧景睿合上密信，声音冷静得可怕。
"除了末将和那名暗探，无人知晓。"沈巍答道，
"但据暗探所言，二皇子行动就在三日后，时间紧迫。"
萧景睿站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忽然停下："沈巍，你立刻调集最可靠的金吾卫，今夜就行动。"
"今夜？"沈巍略显惊讶，"殿下，证据尚不充分，若贸然行动..."
"等证据充分就晚了。"萧景睿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色，
"二弟既然也走到这一步，想必己无回头之路。
与其等到他酿成大祸，不如现在阻止。"
沈巍肃然领命："末将这就去安排。"
"记住，"萧景睿叮嘱道，"要活捉二弟，不可伤他性命。
至于其他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子时三刻，二皇子府。
萧景琰刚送走苏毅等人，正准备就寝，忽听府外传来一阵骚动。
他警觉地抓起佩剑，刚走到院中，就见府中侍卫惊慌失措地跑来："殿下，不好了！金吾卫...金吾卫把府邸包围了！"
"什么？"萧景琰脸色大变，"多少人？"
"至少五百精锐，由沈巍亲自带队！"
萧景琰脑中嗡的一声，心知事情败露。他迅速转身回房，从暗格中取出几份密函就要焚毁。
然而还未等他点火，房门己被一脚踹开。
沈巍手持长刀，冷着脸走进来："二殿下，深夜焚毁文书，所为何事？"
萧景琰强自镇定："沈统领深夜带兵闯入皇子府邸，又是奉了谁的命令？"
"自然是奉太子殿下之命！"
沈巍一挥手，数名金吾卫涌入房间，"西殿下涉嫌谋反，请随末将走一趟。"
"荒谬！"萧景琰怒喝，"本皇子堂堂龙子凤孙，岂容你等污蔑！我要见父皇！"
沈巍不为所动："陛下己经知晓此事，正是陛下口谕，命太子殿下彻查。"
他目光扫向萧景琰手中的密函，"二殿下若心中无愧，不如将手中之物交给末将查验？"
萧景琰脸色铁青，突然将密函塞入口中欲吞下。
沈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他的下颌，硬生生将密函夺了回来。
"二殿下，您这是不打自招啊。"沈巍冷笑一声，将沾满口水的密函交给副手，"收好，这可是重要证据。"
萧景琰被制住，仍不死心地挣扎："沈巍！你不过是我萧家的一条狗，也敢对本皇子无礼！"
沈巍面不改色，手上力道却加重了几分："二殿下，您的人设崩了。"
他凑近萧景琰耳边，低声道："您平时温文尔雅的形象，可装得真像那么回事！"
此时，府中各处都传来打斗声和哭喊声。
萧景琰的幕僚和侍卫被金吾卫一一制服，押解到院中跪成一排。
有人高喊冤枉，有人痛哭流涕，更有人首接昏死过去。
萧景琰被押出房门时，正好看见他最信任的谋士赵先生被两名金吾卫拖行而过。
赵先生抬头看见他，眼中满是不甘与疑惑："殿下...咱们府中有内鬼！
成王败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二殿下，明哲保身呐！
老夫此生跟随殿下无悔！来生再为殿下效力！
殿下，老夫先走一步，保重！"
萧景琰心中满满的感动与愧疚，还不待他开口，就见忠烈的赵先生对他展颜一笑，一个用力将脖子撞上侍卫的大刀，鲜血瞬间喷了二皇子一脸。
二皇子平时也不是没亲自杀过人，但此时脸上的鲜血却刺的他心痛难忍。
［赵先生！！！…………］
院中，金吾卫己经搜出了大量罪证：私制的龙袍、伪造的玉玺、与边关将领的密信、收买禁军的账册...每一样都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巍命人将这些罪证一一登记在册，然后走到萧景琰面前："二殿下，您还有什么话说？"
萧景琰脸上汗水涔涔，却仍强撑着冷笑："成王败寇罢了。
若今夜是我的人先动手，现在跪在这里的就该是皇兄和你们了！"
沈巍摇摇头，不再多言，挥手命人将萧景琰押上囚车。
就在此时，府门处传来一阵骚动。
沈巍回头望去，只见太子萧景睿身着便服，在数名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殿下？"沈巍连忙上前行礼，"您怎么亲自来了？这里还不安全..."
萧景睿摆摆手："无妨。"
他的目光越过沈巍，落在被五花大绑的萧景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萧景琰看见兄长，眼中恨意更甚："大哥好手段！暗中监视亲弟弟，这就是你的为君之道？"
萧景睿缓步走到他面前，轻声道："二弟，孤本不想走到这一步。"
"虚伪！"
萧景琰啐了一口，"你从小就装出一副仁厚模样，实际上比谁都精于算计！
若非如此，父皇怎会立你为太子？我哪点不如你？"
萧景睿没有动怒，只是叹息一声："二弟，你错就错在太急功近利。
为君者当以天下苍生为念，而非一己私欲。"
"少在这里教训我！"
萧景琰挣扎着，面目狰狞，"你以为抓了我就能高枕无忧？
朝中支持我的大有人在！你..."
"够了。"萧景睿打断他，转向沈巍，"将二皇子押入诏狱，严加看管。
其余涉案人员，一律收监候审。"
沈巍领命，正要带人离开，萧景睿又补充道："记住，不得用刑，好生照料二皇子饮食起居。"
萧景琰闻言，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萧景睿啊萧景睿，都这时候了还装仁慈？
你以为这样就能洗清你陷害亲弟的罪名吗？"
萧景睿不再理会他的叫嚣，转身走向府门。
身后，萧景琰的咒骂声渐渐远去，最终被夜色吞噬。
沈巍跟上来，低声道："殿下，二皇子党羽众多，恐怕朝中还有余孽..."
萧景睿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淡淡道："不急，慢慢来。
经此一事，那些人自会露出马脚。"
"那陛下那边..."
"我会亲自向父皇禀明一切。"
萧景睿揉了揉太阳穴，忽然问道："沈巍，你说...孤是不是对二弟太过宽容了？"
沈巍沉默片刻，谨慎地回答："殿下仁厚，是天下百姓之福。"
萧景睿苦笑一声："仁厚...有时候反而是种残忍。"
他摇摇头，似乎想甩掉这些思绪，"走吧，天快亮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二皇子府。
皇子府发生如此大的动静，又怎么会不惊动邻里。
这不，天光微亮府门外，便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在那探头探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