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生接过纸张,上面写着的是《赔偿认定书》,上面对集中田被破坏的果树和药苗的赔偿金额进行了详细说明。
而下面的签名依然写着是秦兰的名字。
“周所长,上面写的金额我认同,只是这秦兰是什么意思?”
此时的许冬生也有些不悦,他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周朝阳叹了口气,没有马上回答。
他站起身给许冬生接了一杯热水,随后放在许冬生的面前。
周朝阳轻轻的拍了拍许冬生的肩膀,又再次坐了回去。
“你先喝口水,我慢慢和你说。”
许冬生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随后盯着对面的周朝阳。
周朝阳见状也只能缓缓的开口道。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最后都指向了,他的秘书秦兰。”
“不可能!”
许冬生立马打断道。
“你先听我说完。”
周朝阳继续说道:“这个秦兰已经认罪了,而且只要是欠条和我们掌握的证据,都只有她一个人的签字,根本没有王百万的名字。”
整整一个下午,周朝阳将整个经过原原本本的和许冬生讲述了一遍。
不管是工程上的问题,还是欠人的钱,最后雇人恐吓周雄,破坏集中田的罪名。
秦兰都一个人扛了下来,所有的钱包括赔偿她也都一个人承担。
许冬生听完周朝阳的叙述,眉头越皱越紧。
最后,周朝阳意味深长的说道。
“也许结果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但也算是有个结果。”
他再次起身,给许冬生蓄满了水杯中的水。
“签了吧,果树的赔偿你马上就能拿到。”
这时,许冬生也知道自已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
他缓缓地拿起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已的名字。
许冬生刚要起身走,周朝阳头也没回的说道。
“只要我还穿着这身衣服,就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许冬生脚步稍稍停顿,随后接着迈步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那一刻,周朝阳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
别说是许冬生不理解,就连他自已也实在想不通,这个王百万会这样干净。
要不是自已穿的这身衣服,今天他非要去找王百万问个清楚。
“王百万,千万别有把柄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周朝阳咬牙切齿的说道。
另一边,出了门许冬生到了赔偿金,缓缓的走出大门。
此时他才发现外面的天几乎要黑了,他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坐进了车里。
面包车缓缓的开上了街道,外面的凉风透过车窗吹拂进来,让许冬生感到一丝凉意。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虽然看似结束,但整个事件的真相一定不止于此。
车子很快驶离了缙川镇的街道,向山路拐去。
山路蜿蜒曲折,车灯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束,照亮着前方的路。
许冬生小心翼翼的驾驶着,没多久就看见不远处亮起的点点灯光。
就在这时,前面飞速行驶过来一辆车。
明明很窄的山路,可对方却没有减速的意思。
许冬生只能急打方向,车子几乎贴着山壁停了下来。
“开那么快,等着投胎啊!”
许冬生探出脑袋,对着那辆飞驰而过的车大声咒骂道。
车子一溜烟就就消失不见,许冬生平复了一会心情,才再次发动了汽车。
这次,许冬生更加小心地驾驶,再有一次这种情况,估计自已就没那么幸运能躲过去了。
好在剩下的路,没有再遇见任何车辆。
也算有惊无险的安全抵达新月村。
停好车,许冬生看了一眼手表。
“都这么晚了,她们应该也回来了。”
他一边自语,一边将买好肉和鱼,还有不少的生活用品。
“婶子,香秀,我来了。”
许冬生见屋子里面亮着灯,便推门而入。
他将东西放在外面的桌子上,见俩人没有应答,以为自已说话声小,没听见。
也就没有多怀疑,又打开了房间的门。
“婶子...”
许冬生的话还没说完,就停住了。
他发现一眼就能看遍的屋子,没有李桂琴和王香秀的身影。
“奇怪,难道还在地里?”
许冬生将屋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确定没有俩人的身影,才开上车向菜地的方向驶去。
路上他还在想,这娘俩这么晚了还不回来休息,等见到,我得好好说说。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菜地,他特意将车子前面的灯,对准了前面菜地。
“婶子,香秀...”
他下车喊了几声,回应他的只有远处的虫鸣和微风拂过菜地的沙沙声。
“这么晚了,他们能跑哪去呢?”
“难道又回家取东西去了?”
想到这,赶紧掏出手机,给许大宝打去了电话。
电话刚接通,他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爹,你去桂琴婶子家看看,看看她和香秀回没回家。”
许大宝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手机。
随着电话挂断,许冬生接着在菜地周围找了起来。
就连后面的鱼塘他也没放过,可是依然不见踪影。
他刚想给父亲再次打去电话,许大宝就打了过来。
电话刚响,他就按了接听键。
“爹,怎么样,是在家吗?”
“冬生啊,香秀家没人,大门也锁着呢。”
许大宝顿时感到一阵不安。
“冬生,是不是什么事了?”
“哦,没什么,我回去再和你说。”
许冬生急匆的挂断了电话,实在想不到还能去哪里找两人。
“说不定俩人真的想回家,只是走的慢,还没到家。”
他不敢多想,只能尽量说服自已往好的方面想。
许冬生开上面包车,向凤凰岭的方向寻找。
可是,还没等出新月村,许冬生好像看见有个人影踉跄着向他的方向走来。
当车灯照过去的时候,许冬生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