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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行简洁明了的蓝字，伴随着那个代表着“能量”的、后面跟着个“+10”绿色箭头的小图标一起，在他意识里悬浮跳动。
恶臭血腥的现场。冰凉的晶体。脑子里欢快清脆的“叮咚”提示音。
三种截然不同的信号狠狠撞在一起，何宇整个人都有点懵。
能量晶核？小型混乱生命能量晶体？击杀变异体获得？增加10点召唤能量？
脑子里被强塞进来的信息有点多，但他抓到了一个核心——干掉这玩意儿，脑子里那个看起来极其山寨的破系统，给钱了！10点！虽然不知道具体啥概念，但那明晃晃的数字就在那儿跳！
刚才那差点淹死他的恐惧和后怕，如同退潮的海水般“唰”地一下流走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滚烫的、劫后余生还他妈顺带捡了钱的火热！
他攥紧了手里那颗几乎要被捏碎、粘腻冰凉的“米粒”，感受着它硌在掌心的真实感。脏污的脸上，那双被血丝布满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像是被丢进垃圾堆的流浪汉，突然在馊水桶里摸到了金子！
原来路在这儿！
“活计儿…这…这完了？”旁边响起一个瓮声瓮气、还带着点不确定和敬畏的声音。
何宇一激灵，扭头。
牛建国不知道啥时候己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正一脸心有余悸地拍打着沾满灰土的粗布背带裤，那张大脸上糊了好几道黑灰，下巴颏还带着刚才摔那一跤啃的土渣子。
他眼巴巴地看着何宇骑在丧尸尸体上的英勇姿势，又看看自己手里只剩下光秃秃木柄的半截矿镐（镐头还在那丧尸后脑勺里嵌着呢），眼神里充满了“东家真猛”的朴实钦佩，以及…“那我的家伙事儿咋整”的忐忑。
何宇喘匀了气，缓缓从那软塌塌的尸体上站起身。膝盖的伤口还在作痛，粘腻的污血沾满了袖子和裤腿，恶心得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但他看着牛建国那憨首又带着点茫然、甚至还惦记着家伙事儿的样子，再看看地上那具彻底失去生机的丧尸尸体。
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和…踏实感奇异地交织在一起。
他咧开嘴，想笑一下，却扯动了脸上干涸的血污，有点僵。
“对，完了。”何宇把手心里那颗宝贵的、沾满污秽的能量晶核小心地擦了擦（虽然依旧脏），揣进裤兜最深处。指了指地上那把还嵌在脑壳里的矿镐头，“你的镐头，取回来！”
然后，他抬头望向这栋半塌居民楼破败的楼道深处。
那里，零散地响起了拖沓的脚步和新的、压抑的嘶吼。
但何宇此刻的心脏，却在剧烈跳动中，涌动着不再是纯粹的恐惧。
里面夹杂了一丝极其细微、却无比灼热的火焰。
这开局送的农夫…虽然看起来像废物回收站淘的二手货，但…首功！
“走！”何宇抹了把脸，指骨捏得咔吧响，眼睛死死盯住楼道深处，“那边还有‘活计儿’！给老子往死里干！”
楼道里那股子混合着血腥、尘土、排泄物以及莫名铁锈味的浊气，吸一口都辣嗓子。老楼的水泥台阶剥落得厉害，坑坑洼洼，缝隙里长出的杂草早就枯黄发硬。
何宇把后背死死贴在冰冷粗糙的墙上，手心里黏糊糊全是冷汗和血污的混合物。裤兜内侧紧贴着大腿肉的位置，硬邦邦的，硌人——那是刚才抠出来的小晶核，正像块烫红的铁疙瘩提醒他自己干了什么。他看着前面三步开外。
牛建国那敦实得像小土堆似的身板撅着个大屁股，两条腿劈叉着扎成马步，两只蒲扇般的大手正死死攥着那把嵌在上一个丧尸后脑勺里的矿镐木柄。
“嘿……哎——哟嚯！！”
牛建国脸膛憋成了酱猪肝色，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跳，跟老树根似的。他牙关紧咬，浑身力道都往那木柄上较！脚下那双笨重的翻毛靴子在地面上打着滑，蹭掉好几块早就不牢靠的水泥皮。
噗嗤！
一声像是软木塞从腐坏多年的酒瓶里被硬生生出的、带着拖泥带水黏腻感的闷响！裹挟着黑红绿白搅和在一起、还拉着黏丝的恶心混合物，矿镐的三角形铁头连同半截碎骨碴子，终于被牛建国从烂脑袋里薅了出来！
“我的亲娘嘞！” 牛建国甩胳膊似的把那沾满秽物的矿镐头往旁边干净点的地方一顿狂甩，粘稠的浆液被甩得到处都是，他一边甩一边嫌恶地啐唾沫，“呸！呸！啥玩意儿这么黏糊！比那烂泥沟里的蛤蟆皮还恶心！”
何宇撇撇嘴，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出”的玩意儿上挪开，胃里又开始不听话地翻涌。他小心翼翼地探了点头，目光越过牛建国那宽阔的后背，扫向楼道深处的黑暗。那边隐约有拖沓的脚步声，还有一个方向传来指甲刮擦铁门的刺耳滋啦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暂时没东西冲过来。
喘息的机会。
何宇不再犹豫！他飞快地把手伸进裤兜，摸索了几下，指尖触碰到了那颗黄豆大、还带着点体温余温的坚硬不规则晶核。
刚才脑袋里那个系统弹出的提示像字幕一样刷屏，核心意思他记得贼清楚：这玩意儿能转化成系统所谓的“能量”！10点！能解锁技能！他自己的技能！
意识沉入。
嗡。简陋得抠脚的蓝幽幽界面再次浮现。
【召唤能量：10（来源于汲取晶核：小型混乱生命能量晶体×1）】
【召唤单位（可用）：武装农夫×1（牛建国）】——这个名字大概是系统自动生成的？
【可解锁技能（初次免费）：英雄技能 - 风暴之锤（Lv.1）解锁/详情】
何宇用意念狠狠戳了下那个【解锁/详情】按钮。
蓝光一闪，弹出个小框。
【技能：风暴之锤（Lv.1）】
【类型：主动单体控制魔法】
【效果：凝聚奥术能量，召唤一柄魔法战锤，投掷向目标。对单个目标造成强力眩晕效果（效果判定基于目标强度），并在目标点产生微弱范围震荡（波及目标极近友方或敌方可造成短暂僵首），附带微弱物理冲击（易被障碍物削弱）。】
【施法消耗：基础能量×2】
【施法消耗：施法者体力（轻微）】
【施法距离：低阶（约10米）】
【当前等级限制：熟练度不足，每日使用次数限制：3】
【熟练度获取：成功命中并产生有效控制效果后增加。】
【解锁需消耗：初始免费】
“控制技能！还带范围小震荡！”何宇眼睛瞬间亮了！像饿了三天的野狗看见了肉骨头！他刚见识过这东西头有多铁！强杀？代价太大！打晕了让老牛上去敲闷棍？！这主意听起来就靠谱！太及时了！
毫不犹豫！选择解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