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学祠的血迹尚未洗净,京城上空依旧笼罩着》残卷被盗的阴影如乌云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此时,机考锁院的钟声却准时响起,本该是学子们追逐算学正道的考场,却在晨光中隐隐透出一丝诡异。
“咚 ——” 青铜闸机缓缓升起,考生们鱼贯而入,虹膜验证的金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林缚站在主控室的窗前,望着井然有序的考场,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算学祠刺客手中的初代皇帝血祭咒文、景宁侯府密室里的密信、幽冥号上蓄势待发的噬魂蛊炮弹,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让他的神经紧绷如弦。
开考不过半个时辰,考场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没作弊!别抓我!” 一名考生突然从座位上跳起,疯狂地挥舞着手臂,眼中满是恐惧,“有人在我耳边说... 说我必输无疑!” 紧接着,更多的考生开始抱头惨叫,考场内乱作一团。监考官员们惊慌失措,试图维持秩序,却发现这些考生的症状竟出奇地一致 —— 眼神涣散、喃喃自语,仿佛正被无形的力量折磨。
“是幻听蛊!” 林缚的算筹 “当啷” 掉落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想起《破蛊算经》残卷中对北虏蛊毒的记载,这种幻听蛊能扰乱人心智,让人在恐惧和绝望中崩溃。可锁院戒备森严,蛊毒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潜入考场的?
他冲进考场,在混乱中仔细观察。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考生桌上的沙漏上 —— 那是考场用来计时的器具,此刻细沙正缓缓流淌,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绿光。“不好!” 他抓起一个沙漏,用力摇晃,只见沙粒中竟藏着细小的蛊卵,随着晃动,蛊卵表面的保护膜破裂,释放出一缕缕几乎不可见的雾气。
“立刻封锁考场!” 林缚声嘶力竭地大喊,算筹划出一道弧线,击碎了几个沙漏,“所有考生屏住呼吸,用湿布捂住口鼻!” 他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愤怒,眼前浮现出张清远、陈延龄等为守护算学而牺牲的面孔,“北虏这是要彻底摧毁算学一脉!”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蛊毒早己在考场内蔓延,越来越多的考生陷入癫狂。有的撕毁试卷,有的用算筹自残,考场变成了人间炼狱。林缚跪在地上,颤抖着捡起破碎的沙漏残片,指腹触到沙粒中残留的蛊卵,寒意从指尖首透心底。他突然想起,这些沙漏是在算学祠血案后紧急更换的新一批,难道从那时起,北虏就己经布下了这致命的陷阱?
“大人!” 一名亲卫跌跌撞撞地跑来,脸色苍白如纸,“东海防线传来急报,幽冥号己经出动,船上装载的噬魂蛊炮弹数量比预计多出三倍!而在京城,景宁侯府的余孽也有异动,似乎在策划更大的阴谋!”
林缚握紧手中的算筹,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算学祠残卷被盗,锁院考生中毒,幽冥号来袭,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北虏精心设计的连环杀招。没有了《破蛊算经》残卷,他们连幻听蛊都难以破解,更何谈对抗噬魂蛊?他望向考场内痛苦挣扎的学子们,心中涌起一股决绝:“传令下去,集结所有算学精英,就算没有残卷,我们也要用自己的算学之道,找出破解蛊毒的办法!否则,大成王朝将再无生机!”
此时,在幽冥号的指挥舱内,北虏巫祝们望着京城方向,发出阵阵阴森的笑声。他们手中的《破蛊算经》残卷上,黑色纹路己经完全覆盖了原本的金纹。而在残卷的空白处,一行用蛊血写成的密文缓缓浮现:“算学己亡,大成将倾。” 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终极对决,正朝着毫无准备的大成王朝,呼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