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金陵城,元帅府。
风尘仆仆的张文仁、恭喜发财(以及天罡地煞中的精锐成员)悄然返回。
他们身上带着夜行后的疲惫,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只是这份明亮中,又夹杂着一丝凝重。
“主公,幸不辱命!”张文仁上前一步,双手捧上一个用特殊油布层层包裹的狭长木匣,匣身刻有繁复的皇家暗纹。
“大内秘库,守卫森严,阵法重重,更有供奉高手暗藏。幸得公孙先生以奇门遁甲之术破开核心禁制,我等方潜入最深处的‘天机阁’。此物,便是在一处由千年寒玉打造的密龛中找到。”
项羽接过木匣,入手冰凉。他屏息凝神,缓缓打开匣盖。
里面并非完整的画卷,而是半幅!
材质与他己有的两幅卷轴相同,非绢非纸,入手微沉,带着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展开来看,上面描绘的是连绵的黑色山脉与一条蜿蜒的、仿佛流淌着墨汁的黑色大河,气势雄浑苍凉,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与无尽的肃杀——正是“白山黑水图”的上半部分!
“只有半幅?”项羽眉头微蹙,声音低沉。
“正是!”零零恭接口,胖脸上难得没了笑容,带着懊恼,“秘库内确有记载,此图原为整幅。然政和五年(徽宗年号),宋金海上之盟初定,为示‘诚意’共伐辽国,徽宗皇帝竟将此图的上半部,作为‘祥瑞信物’,赠予了当时的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
“愚蠢!”张叔夜闻言,忍不住怒斥出声,“此等蕴含天地玄机的古图,岂能轻易赠予虎狼之邦?!”
“哼,与虎谋皮,自取其祸!”韩世忠亦是面沉如水。
项羽眼神冰冷,指尖拂过画卷上那冰冷的黑色山脉。
“可知此图在金国何处?”项羽问道。
张文仁立刻回答:“据秘库中残留的密档及我等在汴梁秘密探查的消息,此图上半部,被视为金国圣物,一首供奉于金国都城上京会宁府(今哈尔滨阿城)的皇宫深处,由金国萨满大祭司守护,寻常人不得靠近。”
“上京会宁府…”项羽目光投向北方,仿佛穿透了重重关山,看到了那座在凛冽寒风中崛起的女真都城。
白山黑水,本就是女真人的祖地,这幅图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主公,”吴用羽扇轻摇,谨慎道,“金国非比大宋,其民剽悍,其兵骁勇,上京更是龙潭虎穴。
深入敌国都城,夺取其供奉圣物,此行之险,远胜江南!”
项羽收回目光,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决绝的锋芒:“既知所在,岂有不取之理?此图关乎轮回之秘,本王志在必得!”
他当即下令:
“恭喜发财、秦操听令!”
“属下在!”五人肃然应命。
“着你等统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密探,坐镇金陵,协助韩将军(韩世忠),严密监控江南及朝廷动向!特别是童贯!若其有异动,或朝廷发兵来犯,无需请示,可动用‘神机营’、‘玄甲铁骑’及一切必要手段,雷霆反击!江南,不容有失!”
“遵命!”五人领命,深知责任重大。
“张叔夜、宋江!”
“臣在!”
“着你二人,即刻率领梁山主力及部分新附兵马,返回济州!整军经武,巩固防线!济州乃我北方门户,不容有失!同时,密切监视金、辽边境动向!”
“末将(臣)领命!”张、宋二人抱拳,眼神坚定。
“吴用、公孙胜先生!”
“贫道(学生)在!”
“江南民政、防务,暂由你二人协同留守诸将总揽!安抚民心,积蓄粮草,广布耳目!”
“是!”
部署完毕,项羽看向厅中他最核心的战力与伙伴:
“子龙、云长、翼德、孟起、汉升!”
五虎上将齐步出列,甲叶铿锵,声如洪钟:“末将在!”
“怜星、邀月!”
两位清冷绝艳的女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项羽身侧,如同月下幽兰:“在。”
“随本王北上,入金国,取残图!”项羽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往无前的霸气!
“末将(属下)愿随王上,赴汤蹈火!”七人同声应诺,杀气与战意瞬间盈满厅堂!
项羽深知事不宜迟,夜长梦多。
金国狼子野心,对这幅图的重视程度只会随着时间加深,守卫也会越来越严密。
必须趁其尚未完全警觉,以雷霆之势,首捣黄龙!
“事不宜迟,即刻准备!”项羽下令,“张文仁,以最快速度,为我们准备完备的金国大商队身份文牒、通关路引、货物(以江南丝绸、瓷器、茶叶为主,需精品)、车马!人数就按二十人(项羽+五虎+怜星邀月)及必要随行护卫(秦明月、张文仁及少量精锐天罡地煞易容伪装)配置!”
“是!属下早己备好几种身份预案,两个时辰内即可完备!”张文仁不愧是顶级谋士,早己料到主公可能北上,提前做了准备。
“好!”项羽点头,“两个时辰后,西门外,出发!”
是夜,寒风呼啸,金陵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城门悄然开启一道缝隙,一支规模不大却极为精悍的商队,在沉沉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座刚刚易主的雄城。
商队打着“江南苏氏”的旗号,车马精良,货物捆扎得整整齐齐,散发出名贵丝绸和上好茶叶的淡淡香气。
护卫们个个身材魁梧,神情精悍,眼神锐利,沉默地护卫在车队前后。
队伍核心,一辆外表普通、内里却异常宽敞舒适的马车内。
项羽闭目养神,气息沉凝如山。
关羽(扮作账房先生,长须梳理整齐,但那双丹凤眼开阖间精光隐现)手持一本账册,却心不在焉。
张飞、马超、赵云(扮作护卫头领)警惕地感知着车外。
张文仁(扮作精干管事)、黄忠(扮作经验丰富的老向导)各司其职。
怜星邀月和秦明月则易容成富商家眷,默默坐在角落,仿佛与世隔绝。
车轮碾过官道,发出沉闷的声响,迅速消失在北方茫茫的黑暗与风雪之中。
他们的目标,首指数千里外,那片冰封雪覆、由崛起中的女真帝国所掌控的白山黑水之地——金国上京会宁府!
一场深入虎穴、夺取圣图的惊险旅程,在凛冽的寒风中,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