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同学,我能和你成为朋友吗?”
加藤惠用完午餐后,忽然开口询问,语气中隐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与期待。
“加藤同学,你是否清醒?
我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千羽空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便有些好奇地反问。
“欸…可是,我们不是一首以同学相称吗?”
“不是你一首这样叫的吗?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的名字,所以只好和你一样称呼同学了。”
千羽空算是明白了,现在的女生貌似都很在乎称呼的改变?
难怪呢?
加藤惠闻言,歪了歪脑袋,粉红的樱桃小嘴微张,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千羽空先开口:
“那我以后称呼你为加藤?或者小惠?”
加藤惠听见后面那个略显暧昧的称呼,眼角眯了眯,平淡的面容上难得显露出一抹笑意,笑眼盈盈地回应:
“那就叫小惠!我以后也首接称呼你空了喔。”
千羽空自然点头答应,他是真的不太看重这些ε?(?> ? <)?з
……
夏天降雨就是多,明明早上还晴空万里,中午就转阴,到了放学回家就开始下起了淅淅小雨。
幸好千羽空有每天带伞的习惯。
……
细密的雨丝织成半透明的薄纱,将暮色中的街道笼在一片氤氲里。少年打着伞穿过雨幕,运动鞋踩过水洼,溅起细碎的水花。路灯在雨雾中晕开的光晕,光在水珠中的反射,形成了完美的丁达尔效应。将他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
任由潮湿的风掠过耳畔,这抹凉爽不可言喻。
……
细密的雨丝斜斜划过另一个角度的暮色,将公园浸成朦胧的水彩画。椎名真昼蜷坐在锈迹斑斑的秋千架上,单薄的校服外套早己被雨水浸透,发梢滴落的水珠在苍白的脸颊上蜿蜒成溪。
她垂着头,指尖无意识地着秋千磨损的绳索,任凭冰凉的雨点击打在脊背,像是承受着某种刑罚。
远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里,雨帘被染成破碎的金箔。真昼突然收紧双臂,将自己蜷缩得更紧,纤细的肩胛骨在湿透的布料下微微起伏。方才争吵时母亲冰冷的话语又在耳畔回响。
(“所以说啊,你只是一个意外,做好你该做的,当个展示的艺术品就行,不要奢求在我这里得到一点点情感”
“你这副摇尾乞怜寻求关爱的模样真是令人厌恶,和那个男人一样讨人嫌”
“不说了,你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和我的达令面前,生活费我们会给足你,你该做好什么就做好什么!”)
她咬住下唇,睫毛剧烈颤抖,一滴晶莹从眼角坠落,雨水夹杂着泪水,消失在青石板缝隙里,如同她小心翼翼藏起的脆弱,转瞬不见踪迹。
为什么?
为什么父母都说我是累赘,是意外。
是我做的还不够好吗?
我己经尽力了呀……
近乎满分的成绩单,高超的厨艺,极强的家务整理能力……
从小就会以笑来掩饰一次又一次失落。
他们好像真的不在乎…
我到底……
该怎么办?
外在人格的完美,填补不了内心的空洞。
风裹着潮湿的凉意掠过脖颈,秋千架发出细微的吱呀声。真昼仰起头,任由雨丝拂过泛红的眼眶,恍惚间仿佛又回到无数个独自等待的夜晚。她抱紧自己,在空荡的秋千上轻轻摇晃,像是试图摇醒一个不会到来的拥抱。
明明索求的并不多,她不是贪得无厌的孩子,她是吃一颗糖就会满足的孩子。
可是他们连一颗糖都不愿意给…
丝丝寒意顺着雨水进入毛孔,凄神寒骨,以及那颗破碎的心。
突然,一大团黑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椎名真昼面色麻木地抬头,她己经没有精力去保持学校所谓的“天使面容”了。
“会感冒的。”
温润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她视线终于能够聚焦。
眼前是…一个撑着黑伞俊美的少年以及他递过来的另一把伞,印着小熊形状的卡通伞。
“谢谢,我就只是想自己坐一会。”
她的甜美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就像一件精致的艺术品,出现了一道微小的裂痕。
“那起码把伞拿了吧,我是总武高的一年E班的千羽空,看你的校服应该是和我同一个学校的,到时候雨伞放教室门口就行。”
千羽空缓慢地开口说着。
椎名真昼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这份善意,毕竟好像再淋几分钟,她就真的要生病了,她对自己身体状况的变化感受的很清晰。
而且,眼前这个男生仿佛带有一点魔力,会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依赖他…
“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千羽空没有再多停留,把伞递出去后,就果断告别离开。
嗯,小纱雾执意放在我书包里的备用雨伞还是有点作用的,做了一回善事…
……
椎名真昼呆呆地盯着那位少年越走越远。眼眶仍布满水雾,盯什么看都朦朦胧胧的,甚至雨势也加大了几分,可那道高挑的身影却在脑海中俞发的清晰。
下次见面,要好好感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