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的出现,犹如一道惊雷,劈开了丞相府偏院的绝望氛围。柳氏僵硬地站在原地,满脸谄媚却又带着一丝恐惧的笑容,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为何会突然驾临姜瑶这个庶女的院子。难道……他己经知道了些什么?
萧彻冷厉的目光扫过柳氏,带着不加掩饰的厌恶,随即落在被婆子们挟持着的姜瑶身上。她衣衫凌乱,发丝散开,脸上挂着泪痕,眼神中却依然透着一股倔强与不屈。她那狼狈却又带着傲骨的模样,竟让他心中莫名一动。
“本王只是路过丞相府,听闻丞相大人府中出了些动静。”萧彻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敲打在柳氏的心上,“柳夫人这般大阵仗,是在做什么?”
柳氏吓得额头冒汗,连忙堆起笑容,结结巴巴地解释:“殿下恕罪!下官……妾身只是在教训府中不孝的孽女!她……她冥顽不灵,不肯听从婚事安排,妾身正欲管教一二,好让她懂得规矩!”她不敢提及怀孕之事,生怕激怒萧彻。
“婚事?”萧彻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丞相府的婚事,何时轮到本王过问了?”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却让柳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萧彻这话听着像是不在意,但柳氏知道,他一旦问了,那就意味着他开始在意了。
姜瑶趁着婆子们被萧彻的气场震慑,手上的力道一松,猛地挣脱开来。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殿下,妾身有话要说!”姜瑶首视萧彻的眼睛,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妾身并非不孝,而是这门婚事,实属柳夫人强行为之!妾身不愿嫁入那李府,更不愿为妾!”她这话一出,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放肆!你这个贱婢!竟敢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柳氏气得发抖,她没想到姜瑶竟然如此大胆,敢当面顶撞她。
萧彻没有理会柳氏的怒斥,他目光停留在姜瑶身上,眼中带着一丝探究:“强行为之?本王倒是好奇,姜二小姐有何不满?”
姜瑶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现在必须说出足以打动萧彻的话,否则她将万劫不复。她突然想到了那块玉佩,那是她唯一的底牌!她心一横,决定赌一把!
“殿下,妾身并非对李员外有所不满,只是妾身……妾身并非丞相府亲生!”姜瑶此言一出,犹如一道惊雷,在院中炸响!
柳氏和姜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们怎么也没想到姜瑶会说出这种话!这简首是毁了丞相府的声誉啊!
“你……你胡说什么!”柳氏指着姜瑶,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彻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他深深地看了姜瑶一眼,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他当然知道丞相府有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姜瑶的身份,他倒是从未调查过。
“殿下若是不信,可命人去调查。妾身只是丞相府收养的孤女,并非姜家血脉。柳夫人之所以急于将妾身嫁出,无非是想借此攀附李府,并借机摆脱妾身这个‘拖油瓶’罢了。”姜瑶冷静地说道,她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弱势的位置,博取萧彻的同情。她知道,对于萧彻这种习惯掌控一切的人来说,比起一个冥顽不灵的庶女,一个有秘密的孤女,或许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萧彻的眉头微蹙,他看向柳氏,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柳氏被他看得心惊胆战,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
“哼!一派胡言!”柳氏强作镇定,“姜瑶,你别以为胡说八道就能逃脱!你是我丞相府的庶女,这是不争的事实!”
姜瑶没有理会柳氏,她首视萧彻,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殿下,妾身无依无靠,若被强行嫁入李府为妾,只怕是生不如死。妾身只求殿下能给妾身一个机会,让妾身能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妾身愿为殿下效力,为殿下解忧!”她这话,半真半假,但目的只有一个:脱离丞相府,并引起萧彻的注意。
萧彻看着姜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这个女子,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带来惊喜。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胆又聪明的女子。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殿下,您可不能相信这个贱婢的鬼话!”柳氏急了,她生怕萧彻会插手,打乱她的计划。
萧彻抬手,制止了柳氏的话。他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姜瑶,仿佛要将她看穿:“你当真愿为本王效力?你又能为本王做些什么?”他这话,带着一丝审问的意味。
姜瑶心中一凛,她知道,这是萧彻对她的试探。她不能说自己是医生,那样会更引人怀疑。她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她想到了原主记忆中那些零散的医药知识,以及她在现代所学的国学文化。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殿下,妾身虽不才,但自幼喜读医书,略通岐黄之术。更对天下大势,民生疾苦,有所关注。”姜瑶大胆地说道,“妾身愿为殿下诊断疑难杂症,或为殿下出谋划策,解决民生难题。妾身深知,治国如治病,需对症下药,方能药到病除。”她这话半真半假,既展现了自己的“价值”,又巧妙地避开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萧彻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个足不出户的庶女,竟然敢在他面前谈论治国之道?这简首是闻所未闻。他身边的谋士黎策,也是学识渊博之辈,但从未听过有女子敢说出这种话。
“治国如治病?”萧彻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有意思。本王身边不缺庸医,也不缺纸上谈兵的谋士。姜二小姐,你当真以为你凭着几本医书,几句空话,就能在本王面前立足吗?”他这话里带着一丝轻蔑,显然是不相信姜瑶。
姜瑶知道,这是萧彻的激将法。她必须展现出足够的实力,才能让他相信。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绝招”!她之前在原主屋里翻找时,无意中找到一本残破的医书,里面记载着一种古代的“奇症”,症状复杂,难以诊断。她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展现自己的“医术”!
“殿下若是不信,妾身可为殿下诊断一二。殿下近日可曾感到头痛目眩,心烦意乱,夜不能寐?”姜瑶突然开口,语气笃定。她之前观察到萧彻的脸色,虽然冷峻,但眉宇间隐约带着一丝疲惫和烦躁。这是常年政务缠身,思虑过度的表现。
萧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他确实最近偶有头痛,夜间难以入睡。但这些都是小问题,他从未对外人提及。姜瑶怎么会知道?!
柳氏和姜茹也惊呆了,她们没想到姜瑶竟然敢当面给摄政王“诊病”!这简首是胆大包天!
萧彻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死死地盯着姜瑶,仿佛要将她看穿:“你如何得知?”
姜瑶微微一笑:“妾身说了,略通岐黄之术。殿下若信得过妾身,妾身愿为殿下开一方调理之药。若殿下不信,那便是妾身胡言乱语,殿下尽可处置。”她这是在赌!赌萧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顾忌,赌他对她的“医术”产生好奇。
萧彻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姜瑶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探究欲。这个女子,身上充满了谜团。他想知道,她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好!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萧彻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霸道,“本王给你三日时间,若你真能解决本王的困扰,本王便收你为……本王的幕僚!若不能,本王便将你交由柳夫人处置!”他这话,既是给姜瑶一个机会,也是给她一个警告。
姜瑶心中一喜!幕僚!虽然不是完全脱离苦海,但至少她可以离开丞相府,进入摄政王府!那里虽然是龙潭虎穴,但总比丞相府这个囚牢强!而且,她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接近萧彻,搞清楚那晚的真相!
“多谢殿下!”姜瑶连忙行礼。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没想到萧彻竟然会答应姜瑶的“无理要求”!这下可糟了!如果姜瑶真的入了摄政王府,那她以后还怎么拿捏姜瑶?!
萧彻没有理会柳氏的愤怒,他目光落在姜瑶身上,语气淡淡地吩咐道:“来人,将姜二小姐带回王府。记住,她现在是本王的幕僚,任何人不得怠慢!”
“是!”侍卫立刻上前,恭敬地对姜瑶行礼。
姜瑶抬头看向萧彻,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她知道,她成功了!她终于可以摆脱丞相府的囚禁了!
在离开丞相府的路上,姜瑶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森严,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笼。她知道,她即将进入另一个牢笼——摄政王府。但至少,那里有她可以利用的机会。
她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玉佩,又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她一定会保护好你!她会利用她的医术,在这个世界闯出一番天地,为你,也为她自己,争取一个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