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抱着昏迷不醒的姜瑶,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摄政王府的书房。萧彻正在焦急地等待皇帝那边的消息,一见霍靖这般狼狈地闯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霍靖,你何事如此慌张?”萧彻语气冷冽,带着一丝责备。
霍靖顾不得行礼,他将姜瑶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房的软榻上,然后急切地说道:“殿下!出大事了!姜二小姐……姜二小姐她……她流血了!她……她怀孕了!”
“什么?!”萧彻的脸色瞬间大变,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怀孕?而且还流血了?!他大步走到软榻前,看到姜瑶苍白的脸和裙摆上的血迹,心中猛地一沉!
他猛地转头看向霍靖,眼中带着一股压抑的怒火:“你说什么?!她怀孕了?!孩子是谁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霍靖吓得连忙跪下,颤声回答:“殿下息怒!卑职……卑职也不知孩子是谁的!卑职赶到静心苑时,只看到姜二小姐痛苦呻吟,裙摆带血!柳夫人和姜大小姐也在场,似乎……似乎是她们在逼迫姜二小姐!”
萧彻闻言,眼中闪过一道冷厉的寒光!柳氏?!姜茹?!好大的胆子!他之前就怀疑姜瑶腹中的孩子与他有关,现在看到姜瑶流血,他心中的怀疑更是达到了顶峰!
他猛地转头看向姜瑶,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那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宴会上的酒意,模糊的香气,以及那玉佩冰冷的触感。他只记得自己喝醉了,被人扶着去休息,然后……后面的事就完全空白了。难道……难道那晚的荒唐,真的与姜瑶有关?!
“快!去请崔大家!”萧彻厉声吩咐道,“立刻!马上!若是姜二小姐和她腹中的孩子出了事,本王要你们所有人都陪葬!”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杀意,让所有侍卫都噤若寒蝉。
崔大家是当朝德高望重的女医者,医术精湛。萧彻相信,只有她才能救姜瑶和她腹中的孩子。
侍卫们立刻领命而去。霍靖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他知道,殿下现在非常愤怒,也十分焦虑。
萧彻坐在软榻旁,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姜瑶的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那他该如何处理?他堂堂摄政王,岂能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但如果孩子不是他的,那姜瑶又为何会如此巧合地怀孕?
他拿起桌上的玉佩,反复。这块玉佩,是他随身佩戴的,从不离身。为何会出现在姜瑶手中?他想起姜瑶之前在丞相府所说的“孤女”身份,以及她那高明的医术,心中疑虑更深。
“姜瑶……你到底是谁?”萧彻低声喃喃道。
不多时,崔大家便急匆匆地赶到了。她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但精神矍铄,眼中带着一丝睿智。
“参见摄政王殿下!”崔大家恭敬地行礼。
“崔大家不必多礼!快!快为姜二小姐诊治!”萧彻急切地说道。
崔大家点了点头,她走到软榻前,为姜瑶诊脉。她仔细诊脉后,脸色凝重。
“崔大家,如何?她和孩子可有事?”萧彻焦急地问道。
崔大家摇了摇头:“殿下,姜二小姐的胎象虽然不稳,但尚能保住。只是……她情绪激动,气血两虚,需要好生调养。至于她腹中的胎儿,己有月余。”
萧彻闻言,松了口气。孩子能保住,就好!他转头看向崔大家,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崔大家会意,她知道萧彻想问什么。她斟酌了一下,才缓缓说道:“殿下,姜二小姐的脉象,确实是喜脉。而且……她的脉象,与常人有些不同。老身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特殊的脉象。”她这话,无疑是暗示了姜瑶身份的特殊性。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明白了崔大家的意思。姜瑶身上,确实藏着大秘密!
“崔大家,本王命你全力医治姜二小姐!若她和孩子有任何闪失,本王唯你是问!”萧彻厉声吩咐道。
“是!殿下放心,老身定会全力以赴!”崔大家恭敬地说道。
崔大家为姜瑶施针止血,又开了一些保胎的药方。萧彻则在一旁,寸步不离地守着姜瑶。他看着姜瑶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矛盾。他既想知道姜瑶的秘密,又对她腹中的孩子感到一丝好奇。
不知过了多久,姜瑶终于缓缓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萧彻那张俊美而冷峻的脸,以及他眼中那份复杂的情绪,心中一凛。
“你醒了?”萧彻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姜瑶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萧彻按住:“躺着别动!你的身子还很虚弱!”
姜瑶看着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知道,她的秘密,恐怕己经暴露了。
“殿下,妾身……”姜瑶想说什么,却被萧彻打断。
“姜瑶!”萧彻猛地坐起身,他死死地盯着姜瑶,眼中充满了怒火和质疑,“你给本王说清楚!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为何会怀有身孕?!你……你为何会有本王的玉佩?!”他将那块刻有萧氏家族图腾的玉佩,猛地扔到姜瑶面前。
姜瑶看着那块玉佩,心中一颤。她知道,现在是摊牌的时候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她看着萧彻,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怼和嘲讽:“殿下既然己经看到了玉佩,又何必再问?殿下难道还不清楚,这孩子……是谁的吗?!”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仿佛在嘲笑萧彻的“健忘”。
萧彻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抓住姜瑶的胳膊,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捏碎:“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暗示本王,这孩子是本王的?!”他眼中充满了怒火和难以置信。他堂堂摄政王,岂能做出这种荒唐之事?
姜瑶忍着胳膊上的疼痛,冷冷地看着萧彻:“殿下,妾身只是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妾身又岂敢欺骗殿下?那晚宴会,殿下醉酒,妾身也被人灌醉。妾身清醒过来,便己身处丞相府后院。至于这玉佩,是妾身清醒后在身边发现的。”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既暗示了孩子是萧彻的,又将自己撇清,暗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萧彻闻言,脸色变幻莫测。他想起那晚的模糊记忆,以及玉佩的出现,心中疑虑更深。难道,那晚他真的……?
“你……你以为本王会相信这种鬼话吗?!”萧彻怒吼道,他虽然心中有所动摇,但却不愿承认。
姜瑶冷笑一声:“殿下若是不信,那妾身也无话可说。妾身如今身怀有孕,殿下若是觉得这孩子与您无关,那妾身会自行处理!妾身绝不会让殿下为难!”她这话,无疑是在以退为进,激将萧彻。她知道,萧彻这种人,绝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更不会允许别人随意处置他的孩子。
萧彻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地盯着姜瑶,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怒火。自行处理?!她竟然敢说出这种话?!
他猛地松开姜瑶的胳膊,身体微微颤抖。他看着姜瑶那张倔强而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情绪。他既愤怒于姜瑶的“大胆”,又被她那份坦然和担当所震动。
姜瑶看着萧彻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心中松了口气。她知道,她成功地激怒了萧彻,也成功地让他陷入了矛盾。他现在,己经无法再逃避这个孩子了!
萧彻猛地转身,他背对着姜瑶,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显示出他内心的挣扎。他堂堂摄政王,权倾天下,却被一个女子和她腹中的孩子,逼到这种境地!
姜瑶看着萧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知道,她现在己经掌握了主动权。她要让萧彻,为他的“荒唐一夜”,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就是他必须承认这个孩子,并且保护她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