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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砚新官上任三把火，彻底打破了军器监长久以来的压迫。尤其是对工匠们的福利。首接让军器监的工匠们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情。
效率肉眼所见的上涨，平时磨磨蹭蹭半天的活，现在一个时辰就做好了，并且质量更好。
那些监工们看到手下的工匠突然爆发的积极性，态度也变了不少，也不再催促他们干活，偶尔还会上前搭把手。只要产量、质量上去了，他们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然而，没过几天，抱病在家休养的监正突然来到军器监。
指着正在午休的工匠们大声咆哮，“胡闹，简首是胡闹！”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怒吼声响彻整个休息间。说话的正是军器监监正，苏砚的顶头上司，王弼！年过六旬，头发花白，身子骨却是很硬朗。
快步来到官署，猛地推开苏砚的房门，指着苏砚怒吼道：“苏砚，谁给你的权利，竟然私自改动那些工匠的待遇？工匠是什么？是贱籍！他们是什么？是贱民！给他们一点吃的，饿不死就是对他们的恩赐，你倒好，又是管饱饭，又是让他们休息，竟然还公然的增加工钱。真是成何体统！”
王大福弓着腰在一旁说道：“监正大人息怒。少监正年轻气盛，心是好的，想为工匠们谋些福利，也算是体恤下属。只是这又加口粮，又加工钱的，怕是户部那里不好说啊。”
其他几个监工和主播也是在一边跟着附和，“是啊，马上这些工匠都要比得上我们的待遇了。”看向苏砚的眼神隐隐有着敌意。这小子一来就搞这么大动静，好人全让他一人担了。还打破了他们这些‘官身’和‘贱民’之间的鸿沟，真是让人厌恶。
苏砚起身先是朝着监正行了一礼，“拜见监正。”
然后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扫遍全场，朗声道：“那些工匠吃不饱怎么干活？累了不能休息吗？表现好，不能加工钱吗？”
王弼嗤笑一声，“苏砚，仗着你姐夫是太子殿下就能在这耀武扬威？太不把我们这些官员当回事了吧。”
“就是，我们还没加工钱呢，少监正倒好，先给他们加上了。”
苏砚冷哼一声，指着在场的监工主事说道：“你们自己说说，那些工匠有拿过一次满额的工钱吗？朝廷给他们发的工钱和口粮，哪次不是被你们找各种理由克扣。现在还敢在这要求加工钱，你们脸呢？”
监工、管事们闻言顿时低下了头，躲避着苏砚锐利的眼神。
王弼轻咳一声，“苏砚，这话过了，如果不是那些贱民犯错，他们怎么会克扣呢，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好。”
苏砚听到王弼再次说那些工匠是‘贱民’，忍不住上前拿起一根铁棍，指着王弼骂道：“你个老登，有本事你在说一遍他们是‘贱民’？”
王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虽然不相信苏砚会真的动手，但还是有点怂了，万一苏砚真的下手，有太子殿下撑腰，结果还真不好说。
“是本官失言了。少监正勿怪。”
“哼，吃软怕硬的老登！”
虽然不知道‘老登’是何意，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王弼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喝一声：“苏砚，注意你的语句，公然侮辱上官可是犯法的，小心本官告你一状！”
苏砚掏了掏耳朵，“有本事去告啊，看看陛下会不会查军器监的亏空。”
王弼闻言，顿时一噎，“罢了，本官不和你计较。”眼珠子一转，“苏砚，既然你己经定下了规矩，本官也不好在更改，但户部那边？”
“我去说。”
“甚好，本官还有一个顾虑？”
“有什么话就说。”
“咳，工作时间缩短，兵部所需的军械怕是无法按时完成，这个责任？”
听到这，苏砚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到这，我真的想说说你们，一个个吃的肥头大耳，满肚子油水，可军备呢？一年才造了多少兵器？多少箭矢？多少铠甲？真是丢人。”
王弼被苏砚问的一呆，梗着脖子说到：“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只需按时交付即可。”
苏砚嗤笑一声，“按时交付？我刚可才看到，去年兵部索要的三千副‘明光铠’，军器监可是逾期了整整三个月才交付，最后交上去的还是写滥竽充数的残次品。还有前年的弩箭，大前年的兵器，那次按时交付了？”
苏砚每问一句，王弼脸色就白一分，没想到苏砚刚来没几天就发现了旧账，只能硬撑着说道：“兵部都没有意见，你在这说什么。”
苏砚哼哼冷笑，“我没意见？我意见大了！你可知道军备晚交一分，就有多少将士们赤手空拳和敌人搏斗。军备粗糙滥制，你让将士们怎么奋勇杀敌？你这是拿将士们的生命开玩笑！”
苏砚越说越气，猛地一拍桌案，朗声道：“我苏砚今天把话放这，我定的规矩谁都不能改，不然别怪我苏砚下狠手！”指着王弼接了一句，“还有你！”
王弼被气得浑身颤抖，指着苏砚说不出话来。
良久，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王弼脸色铁青道：“少监正忠君爱国，本官佩服。既然如此，不如你我打一赌如何？刚好兵部又给军器监下发了指标，要求三个月内打造十万只箭矢和三千副铠甲，如果少监正三个月内按时交付，以后你的任何规定，本官一律支持。要是没能按时交付，你就自己像陛下请辞。如何？”
苏砚哼了一声，自信道：“赌了。三个月内，十万只箭矢、三千副铠甲，我苏砚要是完成不了，立马卷铺盖滚蛋。但是这三个月内，军器监我说了算。”
随即嘴角浮现一抹笑容，“老监正，要是我按时交付，您这仅仅口头上的表示支持我以后的工作，这可让人不太放心啊。”
王弼心里闪过一丝不安，问道：“你想干什么？”
苏砚嘿嘿笑道：“不干什么，只是您这监正的位置是不是该挪挪了，不然多不公平，您说呢？”
“你...放肆！”
苏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既然监正大人不同意，那这个赌约就做罢吧。诸位慢走不送。”
王弼闻言强压住心里的愤怒，仔细盘算着事情的可行性。良久，沉声道：“行，本官跟你赌了。要是你按时交付，本官就向陛下请辞，告老还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