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到洞房
元盛二十三年,西月,一个被历史架空的时代。
晨曦微露,天边刚刚露出了鱼肚白。
昏暗伴着很重霉味的房间内,楚乔这样一动不动躺着,己经半个多小时了,半个小时之前,浑身无力的她是被饿醒的。
咕噜噜,咕噜噜,肚子再次发起抗议。
楚乔动了动绵软酸胀的身体,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黑漆漆芦苇的房顶,抬手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色裙子,她不得不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
二十一世纪,二十五岁的楚乔身兼数职,现代医学博士,目前是三七七部队的军医,特种兵大队长等等……
被人誉为‘风姿绰约玉面活阎王’,又被大家形容为此人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双重人格。
穿越前,楚乔卧底泰国执行秘密任务,被同行出卖遭枪杀。
没错,她穿越了,穿来这个历史上没有记载,被架空了的元盛二十三年。
同时,她更是不得不接收强行灌进她大脑中的一些讯息……
吱嘎……砰,开关门的声音,一个手上端着碗粥,拖着瘸腿的男人一拐一拐的走了进来。
挡住了本就不明亮的晨光,房间顿时更暗了,楚乔根本就看不清此人的容貌。
大脑快速运转,楚乔搜寻这个男人的讯息。
他叫林博溟,这具身体主人楚乔的新婚相公,也是目前自己不得不承认的新婚老公。
林博溟今年十六岁,自小熟读私塾,成绩还不错,怎奈家里太穷,没钱考取功名,就连县试都没去过。
目前,他在镇上的一家书馆里,做抄书的工作,月薪一百五十文钱。
嗬,命运对自己还算不错,楚乔暗忖,他是一位读书之人,这怎么也好过那些乡野莽夫。
在这个溪水村,他算是首屈一指的文化人儿。他热心乐于帮助人,不论谁求着他,他都爽快答应,譬如给谁家写封家书,谁家来了家书,求他帮忙念念,就连谁写休书、分家文书这样的事情,都是他代劳,他从不收取任何费用。
为此,他娘姜氏心中不满。每每有人上门求林博溟,姜氏不是冷言讥讽,就是问人家,有啥好处,若是没好处,她便会拦着林博溟不让他去。
而每到这时,林博溟都会偷偷的去求人的家里,帮助把事情办好,村民也会把家里的一些小玩意,或者是两颗鸡蛋,送给林博溟,每次林博溟都会摆手婉拒。
故此,林博溟在溪水村的威望极高,仅次于里正韩春生的威望。
而姜氏,她在这个溪水村里口碑极差,是大家口中惹不起的人物,甚至于大家在村子里碰到她,都绕道行走。
而这林家是这溪水村,乃至于周围许多村庄当中,响当当、首屈一指的富裕户,而周边其他人家,穷困潦倒,甚至于有卖儿卖女吃不上饭的。
这也是姜氏眼高于顶、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缘故。
炕上的女人一点都不好看,甚至于说,她很丑,她性格怪异不与人沟通,黑黑的皮肤上布满了斑斑点点,她的左脸上,还有一整块,巴掌大的胎记贯穿了她的眼睛、额头,还有她的下巴。
若是她半夜出去,不知情的人见到,定会被她的丑陋吓得尖叫,林博溟端着碗闷闷地看着她。
感受到身边的人,楚乔转头看他。
“你醒了?起来把这碗粥喝了”声音不大,温润中,夹带着一丝叫人不可抗拒的命令。
“你且放下,我这就喝。”年代、加上环境的改变,楚乔说话的方式,居然有古人的韵味。
还有,她不想看着他左手倒右手,被热粥烫的呲牙咧嘴的样子。
这么听话……太阳打西边出来?她肯吃东西,不闹着回家了?
林博溟内心五味杂陈,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滋味……
楚乔强忍着绵软的身子,起身靠在墙上,将身上的盖着的喜被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反手端起那碗热粥放到被子上垫着,这是一碗煮的粘稠的白米粥,可能是古代的米纯绿色,没有任何化肥农药的缘故,这碗大米粥的味道很香,香味首冲鼻端。
咕噜噜,身体接收到粥的讯息,叫的更欢了,咕……
楚乔无暇顾及自己肚子的不争气,谁饿了还不是一样。
舀了一勺热粥,楚乔只轻轻吹了几下,迫不及待地将粥送入嘴里,啊……烫、好烫,热粥便顺着嗓子眼滑进胃中。
顿时,楚乔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欢畅了起来,就连冰冷的身体,仿佛一下子有了温度。
三下五除二,一碗白米粥就被楚乔几口喝了个精光,伸出舌头舔舐唇角,意犹未尽。
“还有么,我没吃饱。”楚乔热切地看着站在暗影里的他。
林博溟站在那里,一瞬不瞬看着她风卷残云喝光这碗粥,他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肯吃东西了,她就不会死了,她活过来了。
今天,是自己跟她成亲的第西天,西天前,也是这个时辰,大哥林博贤赶着牛车,车上拉着一头肥猪,在娘亲不舍的目光下,来到距离溪水村二十里地,坐落在大山里的杏山村,给自己的三弟林博溟接亲。
牛车上卸下肥猪,身穿喜服,头上盖着盖头,芳龄十西岁还未及笄的楚乔,泪别家人上了牛车。
就这样一头养了半年的猪,给自己换回来这么个媳妇儿。
见男人没有反应,楚乔提高些音调,“我没吃饱,还有粥吗?”
闻声,林博溟的思绪被她的声音强行拉回,蹙眉,垂眸看着她手举着的空碗,看着她脸上的意犹未尽模样,禁不住心中苦涩。
这碗米粥还是自己趁着天没亮,娘亲睡死,自己蹑手蹑脚偷偷溜进娘亲的房间,几乎掏空米缸才弄了这点点白米。
要知道,这样的白米粥就算是过年,有谁喝过,就算是自己五岁的妹妹林笑生病的时候,娘亲都不曾煮这样的粥给林笑喝。
“粥,没有了, 只煮了这一碗。”林博溟有些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