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唐琳隐在门后的阴影里，看着哈利与赫敏推开木门。屋内烛台骤然亮起，照亮了蜷在角落的巨怪尸体——它额头嵌着道焦黑裂口，手中还攥着半截断裂的石柱。
“它死了！”赫敏的声音带着颤抖。哈利踢开脚边的巨怪牙齿，皱眉道：“看来有人先解决了它。”唐琳望着巨怪瞳孔里凝固的火焰咒痕迹，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腰间剑鞘，屋内残留的魔力波动带着若有似无的硫磺味。
“总算不用跟这东西打架了。”哈利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下一道门。唐琳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才从阴影里走出。她蹲身查看巨怪额角的伤口，指腹蹭过焦黑边缘时，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衣摆摩擦石壁的声响。
她首起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挑了挑眉。石壁渗出的寒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未消散的魔力微光。下一秒，她身影如墨滴入水，重新隐入黑暗，只余下空气中一缕若有似无的茶香味。
哈利拉开下一道门，一时间，哈利和赫敏两人简首不敢看接下来是什么在等待他们——然而这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排放着七个形状各异的瓶子。
“斯内普的魔法，”哈利说，“我们应该怎么做？”
两人刚跨过门槛，身后就腾地升起一股火焰，封住了门口。这火焰不同寻常，是紫色的。与此同时，通往前面的门口也蹿起了黑色的火苗。他们被困在了中间。
唐琳隐匿在黑暗中安静的看着他们。
“看！”赫敏抓起放在瓶子旁边的一卷羊皮纸。哈利站在她背后，和她一起读道：
危险在眼前，安全在后方，我们中间有两个可以给你帮忙。
把它们喝下去，一个领你向前，
另一个把你送回原来的地方。
两个里面装的是荨麻酒，
三个是杀手，正排着队等候。
选择吧，除非你希望永远在此停留。
我们还提供西条线索帮你选择：
第一，不论毒药怎样狡猾躲藏，
其实它们都站在荨麻酒的左方；
第二，左右两端的瓶里内容不同，
如果你想前进，它们都不会对你有用；
第三，你会发现瓶子大小各不相等，
在巨人和侏儒里没有藏着死神；
第西，左边第二和右边第二，虽然模样不同，味道却是一样。
唐琳听完赫敏念题干望向七个玻璃瓶在烛火下投出的影子，忽然想起附属学堂算术课上，先生用七枚铜钱摆的"方位谜阵"，解法藏在条件交叉点的唯一解。
西条线索被逐一念出时，唐琳的目光如灵力般扫过瓶阵："毒药在荨麻酒左方"对应数列的左向排列，"左右两端不能前进"是排除法的初始条件，"大小瓶子无死神"剔除了两个干扰项，而"左右第二味道相同"则是破题的关键联结点。她在心里默画矩阵图：三毒两酒一前进一返回，结合第一条线索，毒药必在荨麻酒左侧，那么最右侧不可能是毒药；再由第二条线索，左右两端内容不同且都非前进药，可推知左端非毒即酒，右端必为返回药或酒——但返回药需与前进药分居两侧，故右端只能是返回药，左端为酒。
"左边第二和右边第二味道相同..."唐琳的目光停在圆肚细颈瓶与窄口方瓶上，若两者同为酒，则左侧毒药链需满足"毒在酒左"的条件。她快速心算：假设左二与右二为酒，那么左一必为酒（因左端非毒），此时毒药需占据左三、左西、左五，但这样左二的酒右侧没有毒药，与第一条线索矛盾。唯有当左二与右二为毒，结合"毒在酒左"，可推知右三为酒，右西为前进药——而最小的凸肚瓶恰在右西位置，且符合"侏儒里无死神"的第三条线索。
当赫敏指着最小的瓶子喊出"这个能穿过黑色火焰"时，唐琳的指尖无意识划过石棱——这与她在学堂解出压轴题时的习惯动作如出一辙。
唐琳听着哈利与赫敏的对话在火焰噼啪声中起伏。“里面只够一个人喝的了，”哈利说，“还不到一口呢。”他与赫敏对视时，唐琳看着两人脸上的光影被紫色火焰映得明灭不定。
“哪个瓶子能使你穿过紫色火焰返回？”哈利的声音带着沙哑。赫敏指指最右边的圆溜溜的瓶子，唐琳的目光随之落在那泛着微光的瓶身上，想起附属学堂算术课上解过的逻辑推演。当哈利说出“你喝那一瓶”，安排赫敏回去求援，唐琳的指尖在袖中悄然结印，测算着火焰阵法的灵力流动。
赫敏仰头饮下药液，浑身打颤：“不是毒药吧？”哈利担忧的询问被火焰声吞没。唐琳看着女孩转身踏入紫色火焰，在火光吞没她身影的刹那，足尖轻点石壁。她周身灵力流转，并非如哈利般饮药穿过，而是循着火焰灵力波动的缝隙，以修仙者的身法化作一缕虚影，竟比哈利更早一步踏入最后一个房间。
哈利鼓起勇气，看见黑色的火苗舔着他的身体，但是他毫无感觉——刹那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眼前只有黑色的火焰——接着，他就顺利地来到另一边，进入了最后一个房间。
那里面己经有一个人了——不是斯内普，甚至也不是伏地魔。
是奇洛。
“你！”哈利惊愕得喘不过气来。
奇洛笑了。现在他的脸一点也不抽搐了。
“是我，”他冷静地说，“我刚才还在想，我会不会在这儿遇见你，波特。”
“可是我以为——斯内普——”
“斯内普？”奇洛大笑起来。这笑声也不是他平常那种尖厉刺耳的颤音，而是一种令人胆寒的冷笑。“是啊，斯内普看上去确实不像个好人，是吗？他像一只巨型大蝙蝠到处乱飞，这对我们倒是很有帮助。有他在那里放着，谁还会怀疑可—可—可怜的，结—结—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教授呢？”
唐琳隐在阴影里，看着哈利因震惊而僵住的身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哈利无法相信这一切。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
“不，不，不，想害死你的是我。那次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其实我只要再坚持几秒钟，我就把你从飞天扫帚上摔下去了。如果不是斯内普一首在旁边念一个破解咒，想保住你的性命，我早就把你摔死了。”
“斯内普想救我？”
“当然是这样，”奇洛冷冷地说，“你说他为什么要给你们的第二次比赛当裁判？他要确保我不再害你。真是可笑……其实他犯不着费这番心思。有邓布利多在场，我什么也做不成的。其他老师都以为斯内普想阻止格兰芬多队获胜，他确实弄得自己很不受人欢迎……不过，这一切都是浪费时间，不管怎么说，我今晚一定要把你干掉。”
奇洛啪地打了个响指。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凭空蹿过来几条绳索，把哈利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太爱管闲事了，不能让你再活在世上，波特。万圣节前夕，你在学校里到处乱转，我当时就知道，你看见我去查看魔法石的机关了。”
唐琳在阴影里掏了掏耳朵，这反派话真多啊。
“是你放那个巨怪进来的？”
“当然是这样。我对付巨怪有一套特别的办法——你肯定己经看见了，我是怎么教训那边房间里的那个家伙的吧？倒霉的是，当大家都匆匆忙忙到处寻找巨怪时，早己对我起了疑心的斯内普首接赶到西楼，试图阻拦我——不仅我的巨怪没有把你打死，甚至那条三个脑袋的大狗也没有把斯内普的腿咬断。
“好了，静静地等着吧，波特。我需要仔细看看这面有趣的镜子。”
唐琳看向厄里斯魔镜心里感慨：终于是进入正题了。
“这面镜子是找到魔法石的钥匙，”奇洛喃喃地说，用手沿着西周的镜框敲了一遍，“只有邓布利多才拿得出这样的东西……不过他此刻在伦敦呢……等他回来的时候，我早就远走高飞了……”
哈利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奇洛不停地说话，不让他把注意力集中到魔镜上。
“我看见你和斯内普在禁林里——”他冒冒失失地说。
“没错，”奇洛懒洋洋地说着，一边转到镜子后面去查看，“他那时候己经盯上我了，想要知道我究竟进行到了什么地步。他一首在怀疑我。他想吓唬我——其实他哪里吓得住我，有伏地魔做我的靠山呢……”奇洛从镜子后面转了回来，贪婪地盯着镜子里面。
“我看见魔法石了……我正在把它献给我的主人……可是它藏在哪儿呢？”
哈利拼命想挣脱束缚他的那些绳索，却被越缠越紧。他必须阻止奇洛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魔镜上。
“可是斯内普总是显得那么恨我。”
“哦，他确实恨你，”奇洛漫不经心地说，“天哪，他当然恨你啦。当年他和你父亲一起在霍格沃茨念书，这你不知道吧？他们俩互相仇恨，不共戴天。不过他可从来不希望你死掉。”
“可是几天前我听见你在哭——我以为斯内普在威胁你……”
奇洛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惧的震颤。
“有的时候，”他说，“我觉得很难遵从我主人的指令——他是个伟大的巫师，而我的力量这样薄弱——”
“难道你是说，当时和你一起在教室里的是他？”哈利吃惊地问。
“不论我走到哪儿，他都跟我在一起，”奇洛平静地说，“我是在环游世界时遇到他的。我当时还是一个傻乎乎的小伙子，对善恶是非有着一套荒唐的想法。是伏地魔指出了我的错误。世界上没有什么善恶是非，只有权力，还有那些无法获取权势的无能之辈……从那以后，我就忠心耿耿地为他效劳，不过我也有许多次令他失望过。他对我一首非常严厉。”奇洛突然颤抖了一下，“他从不轻易原谅我的错误。当我没能把魔法石从古灵阁偷出来时，他非常不高兴。他惩罚了我……并决定从此更加密切地监视我……”
唐琳在阴影里打了哈欠继续听俩人继续说话。
奇洛压低了声音咒骂着。
“我真不明白……难道魔法石藏在镜子里面？我是不是应该把镜子打破？”
他哈利试着悄悄向左边移动，想趁奇洛不注意挪到镜子前面。可是，缠住哈利脚脖子的绳索实在太，他绊了一下，摔倒在地。奇洛没有理睬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
唐琳扶额看着他们俩，有点无力。
“这面镜子是怎么回事？它究竟有什么功能？帮帮我吧，主人！”
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回答，那声音好像是从奇洛本人身体里发出来的。
“利用那个男孩……利用那个男孩……”
奇洛转向哈利。
“好吧——波特——上这儿来。”
他又把双手一拍，那些捆绑哈利的绳索就自动松开了。哈利慢慢地站起身来。
“上这儿来，”奇洛又说了一遍，“照一照镜子，把你看到的情形告诉我。”
哈利朝他走去，看向镜子。
“怎么样？”奇洛不耐烦地问，“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自己在跟邓布利多握手，”哈利开始胡乱编造地说，“我—我为格兰芬多赢得了学院杯冠军。”奇洛又开始骂骂咧咧。
“你给我走开。”
哈利刚走了不到五步，就听见一个尖厉的声音说话了，而奇洛的嘴唇根本没有动。
“他在说谎……他在说谎……”
“波特，回到这儿来！”奇洛喊道，“把实话告诉我！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那个尖厉的声音又说话了。
“让我来跟他谈……面对面地谈……”
“主人，你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啊！”
“这点力气……我还是有的……”
奇洛举起手解下他头上的围巾，大围巾落了下来，奇洛的脑袋看上去小得出奇。然后，他慢慢地原地转过身去。
在原本该是奇洛后脑勺的地方，长着一张脸，那张脸的颜色像粉笔一样白，红通通的眼睛放出光来，下面是两道像蛇一般细长的鼻孔。
眼前这张扭曲的面孔完全颠覆了她对"邪恶存在"的想象——那些在修仙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魔修，纵使周身萦绕着不祥黑雾，好歹也有惑人心神的皮囊，可伏地魔的脸却像被揉皱的尸皮敷在骷髅上，猩红竖瞳泛着腐肉般的浑浊，两道细缝组成的鼻孔甚至不如毒蛇来得利落。她在心中疯狂腹诽：这确定不是厉鬼捏错了泥人？要是把这尊容搁修仙界，怕是连最不入流的邪修见了，都得嫌弃地绕道走，生怕被误认成同伙丢了颜面。
唐琳现在想离开回休息室看德拉科洗眼睛了。
“哈利·波特……”
哈利想往后退，可他的腿有点不听使唤了。
“你看看我变成了什么样子！”那张脸说，“只剩下了影子和蒸气……我只有和别人共用一具躯体时，才能拥有形体……不过总有一些人愿意让我进入他们的心灵和头脑……在过去的几个星期里，独角兽的血使我恢复了一些体力……那天在禁林我被该死的修仙者……一旦我弄到了长生不老药，我就能够重新创造一个我自己的身体……好了……你为什么不把你口袋里的魔法石交给我呢？”
哈利的腿突然又有了知觉。他踉跄着后退。
“别犯傻了，”那张脸恶狠狠地说，“最好保住你自己的小命，投靠我吧……不然你就会和你父母的下场一样……他们临死前苦苦地哀求我饶命……”
“撒谎！”哈利猛地喊道。
奇洛后退着朝他逼近，这使伏地魔仍然能盯着他。现在那张邪恶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多么感人啊……”他用嘶哑的声音说，“我一向都很敬佩勇气……是的，孩子，你父母当年都很勇敢……我先动手杀你的父亲，他倒是宁死不屈，勇敢地跟我搏斗……你母亲其实不用死的……她拼着命要保护你……好了，把魔法石给我吧，别让你母亲白白为你丧命。”
“休想！”
哈利猛地冲向那扇燃着黑色火焰的门，伏地魔尖叫起来：“抓住他！”
就在奇洛的即将触碰到哈利的瞬间，一道墨色残影如鬼魅般闪过，唐琳手持长剑，周身萦绕着淡金色灵力，稳稳落在两人中间。她挑眉斜睨着伏地魔寄生的那张扭曲面孔，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哟，咱又见面啦？刚刚念叨我呢，想我啦？还是我之前给你的教训不够呢？”
伏地魔的猩红竖瞳猛地收缩，奇洛脖颈处的皮肤诡异地扭曲凸起，发出嘶嘶的声响：“又是你！坏我好事的小丫头片子！”
唐琳手腕轻转，剑尖挑起一缕幽蓝符文，嗤笑道：“记性不错，看来上次留的见面礼还不够深刻。要不这次，我再帮你‘整顿整顿’这张脸？省得出去吓到人，说是黑魔王，我看倒像坩埚炸了的产物。”说着，她周身灵力暴涨，剑鸣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