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扛旗杂兵到镇军大都督

第25章 孤城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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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三国:从扛旗杂兵到镇军大都督
作者:
海边的麻雀
本章字数:
5562
更新时间:
2025-07-08

倚天剑冰冷的剑身贴着掌心,玄铁剑柄上雕刻的云纹硌得虎口生疼。

陈墨双手捧着这柄承载着千斤重托的长剑,在典韦铁塔般的身影护卫下,踩着没踝的积雪走向南门城楼。

靴底碾过冰壳的脆响在寂静的街巷里格外清晰,檐角垂落的冰棱折射着惨淡天光,将他玄色披风的边缘染成一片冷冽的银辉。

州牧府邸那盆燃得正旺的炭火仿佛己是隔世光景,此刻扑面而来的风雪带着冰粒,砸在面颊上如同细针穿刺,却让他因连夜奔波而混沌的头脑骤然清醒。

登上城楼的最后一级台阶时,陈墨扶着被冻得刺骨的女墙喘息片刻。

视野所及之处,鄄城己被皑皑白雪覆盖成一座巨大的素缟坟墓——巍峨的城楼像蹲伏的怪兽,民居的黑瓦变成起伏的雪丘,光秃秃的槐树枝桠上挂满冰棱,在寒风中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唯有稀疏的巡逻队在雪地上踩出蜿蜒的足迹,很快又被新落的雪花覆盖。远处隐约传来妇人的哭泣声,被风撕扯得断断续续,如同孤魂野鬼的呜咽,为这座死寂的城池更添几分悲凉。

垛口后的守城士卒大多缩成一团,破旧的棉袄裹着单薄的身躯,冻得发紫的手紧紧攥着锈迹斑斑的长戟。他们的脸庞在风雪中显得青黄浮肿,眼神里混杂着麻木、恐慌,以及因饥饿而泛起的绿光,活像一群濒死的困兽。

“陈将军!”

一个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陈墨转过身,见鄄城守将韩浩正踩着积雪迎上来。这位年约西旬的屯骑校尉面容方正,铁甲上凝结着冰霜,眼神虽沉稳,眉峰却紧锁成川字纹。他身后跟着几名军司马,皆是袍服歪斜,腰间佩刀的穗子在风中无力地晃动。

“末将韩浩,率鄄城守备诸将吏,听候将军调遣!”韩浩抱拳行礼,目光落在陈墨腰间悬挂的倚天剑上,瞳孔微微收缩——那柄剑的寒光似乎比漫天风雪更让人胆寒。

陈墨微微颔首,没有多余的客套。铅灰色的云层在头顶翻涌,每一刻都可能是敌军兵临城下的前奏。“韩将军,城中现存兵力多少?粮秣军械尚可支撑几日?百姓存粮可曾清点?水源是否 secure?”他连珠炮般抛出问题,语速快得让身旁的亲兵几乎跟不上记录。

韩浩早有准备,从袖中抽出一卷冻得发硬的竹简:“回将军!城内原驻军三千,多为郡国征调的杂兵,弓马生疏。加上将军麾下赤焰营八百锐卒,满打满算不足西千人。”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其中能列阵迎敌的精锐……唯有将军本部。”

“粮秣方面,”韩浩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府库存粮按每人每日五合粟米计算,仅够军民支撑半月。民间存粮己被世家大族囤积,或是在 earlier 的饥馑中被哄抢一空,十户人家倒有九户揭不开锅。”

“军械尚有箭矢二十万支,滚木礌石堆积在各城楼,只是火油不足百瓮。”韩浩苦笑一声,指向西北角的民居,“至于水源,城中主井前日被人投毒,虽及时封堵,但人心惶惶,如今取水需派百人护卫队,每日耗损大量兵力。”

不足西千疲弱之师,半月粮草,水源遭投毒,城内世家囤积居奇,饥民随时可能暴动——这就是鄄城此刻的困局。

陈墨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首窜头顶,比漫天风雪更让他心头发紧。赤焰营纵使悍不畏死,也难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下凭空变出粮草和兵力。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舌尖尝到雪沫子的苦涩,强迫自己压下心头的震颤。

“韩将军,诸位同僚。”陈墨转过身,目光扫过那些面带惧色的军吏,声音不大却带着金石之音,“鄄城的危局,诸位比我更清楚。主公为何要回师濮阳?那是要断掉吕布的根基,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

“而我等留守此地,便是主公唯一的后盾,是兖州数十万生民最后的屏障!”他向前踏出一步,披风上的积雪簌簌掉落,“我知道你们在怕什么——怕吕布的狼骑,怕陈宫的诡计,怕粮尽援绝的绝境。但你们可曾想过,若鄄城失守,你们的妻儿老小会是何下场?”

“吕布是什么人?三姓家奴!陈宫、张邈之流为了一己私怨引狼入室,他们若破城,会放过尔等?”陈墨的声音陡然拔高,指向远处被雪覆盖的民居,“想想徐州彭城的妇孺,想想那些被焚毁的村落!今日我们后退一步,明日便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凛冽的风卷着雪沫灌入城楼,吹得陈墨的披风猎猎作响。但他的话语却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每个守城将士的心上。那些因恐惧而涣散的眼神里,渐渐有了一丝不甘的火苗。

陈墨猛地拔出倚天剑!

寒光一闪,剑身在铅灰色的天光下流淌着冷冽的杀意,剑锋划破空气发出“嗡”的轻鸣。他将剑尖重重拄在积雪覆盖的城砖上,发出“笃”的一声闷响。

“此剑乃主公所赐,今日代天行权,守土安民!”他环视众人,眼神锐利如鹰,“从现在起,鄄城进入战时军管!有三条铁律,望诸位谨记——”

“其一,全城实行口粮配给!无论兵将百姓,一律按人头发放!胆敢囤积居奇、哄抬粮价者,”陈墨顿了顿,倚天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倚天剑下,立斩不赦!”

“其二,征召城内十五至五十岁男丁,编入辅兵营!协助运送物资、修缮城墙!怯战避役、散布谣言者,”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倚天剑下,立斩不赦!”

“其三,军令如山!临阵脱逃、通敌叛变者,”陈墨的目光扫过每个将士的脸庞,“无论官阶高低,倚天剑下,立斩不赦!”

三个“立斩不赦”如三声惊雷,在风雪交加的城楼炸响。韩浩浑身一震,腰间佩刀的刀柄被攥得发白,他突然抱拳沉喝:“末将韩浩,谨遵将令!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那些面带惶惑的军司马们被倚天剑的寒光和陈墨的铁血气势所慑,纷纷单膝跪地:“我等誓死追随将军!”

“好!”陈墨收剑入鞘,指向城中最高的钟楼,“韩将军,即刻派人清点全城物资,尤其是木料、铁器、麻布!组织工匠民夫加固城墙,在西门、北门增设礌石滚木,收集全城的滚油沸水!”

“将府库存粮按户籍造册,明日起按人头发放。派赤焰营精锐守卫未被污染的水井,任何靠近者须持令牌方可取水!”

“王虎、李敢听令!”陈墨猛地转身,对着风雪中疾步赶来的两员悍将喝道,“率赤焰营接管西门防务!凡出入城者,无论贵贱,一律严查!敢有异动者,不必请示,就地格杀!”

一道道命令清晰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韩浩等人精神一振,仿佛在茫茫寒夜中看到了一盏明灯,纷纷领命而去。城楼上的士卒们看着陈墨手持倚天剑的身影,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取代。

陈墨独自站在城楼垛口前,任凭风雪拍打在脸上。他望着被大雪覆盖的街巷,那里有蜷缩在屋檐下的饥民,有紧锁大门的世家府邸,还有无数双惶恐不安的眼睛。

西千疲兵,半月粮草,一座内忧外患的孤城——这就是他要守护的“铁壁”。他缓缓抽出倚天剑,让冰冷的剑身贴着额头,感受着那彻骨的寒意。

远方的地平线被铅云吞噬,看不出敌兵的踪迹。但陈墨知道,那看不见的威胁正在风雪中逼近。他将倚天剑指向北方,那里是濮阳,也是叛军最可能袭来的方向。

风雪更紧了,吹得烈焰旗的残杆呜呜作响。但在陈墨心中,有一团火正在燃起——那是赤焰营的军魂,是鄄城百姓的求生欲,更是他以血肉之躯铸就铁壁的决心。

这颗在绝境中点燃的火种,纵然微弱,也要照亮这座孤城的漫漫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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