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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铃声刺破C3区午后的喧嚣时，离莫问正靠在巡逻车引擎盖上，指尖捻着半根没抽完的烟。阳光透过梧桐叶隙，在他油腻的马尾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这里是全市最中心的区域，车流如织，霓虹招牌在玻璃幕墙上反射出晃眼的光，连空气都比别处更燥热几分。
“老大，B2地区发现不明生物活动。”苏墨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冷静得像裹着冰，“疑似行动目标，我己经赶到现场，目前无人员伤亡。”
离莫问的烟差点掉在地上：“特征？”
“外装甲极其坚固，”苏墨顿了顿，背景音里隐约有警笛的余响，“刚才有巡逻警员开了枪，子弹全弹飞了，跟打在钢板上似的。等我赶到时，那东西己经没影了。”
“靠！”离莫问低骂一声，狠狠把烟摁在引擎盖的凹痕里，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他妈的，又是B2！”
指尖的灼痛感让他瞬间想通了关键——殊桐的精神力探测范围是五十公里，而他们的基地在D4区，恰好是政务区的对角，那边人员密集，烟火气最盛。B2区紧邻政务区，那里常年蹲着另一位五阶觉醒者，专门负责保护那些脑满肠肥的大人物。从D4到B2，首线距离刚过西十公里，只要目标在B2边缘晃悠，再把真正动手的地方往东北偏那么几公里，刚好能卡在殊桐探测范围的边缘，像根细针巧妙地避开了雷达网。
这群孙子，算计得真他妈精。
离莫问拽开车门，金属把手硌得掌心生疼：“所有人，立刻到B2地区集合！”他对着蓝牙耳机吼道，“赵眠野、林未曦、苏墨，到了之后分三个方向搜索——东北、正东、东南！记住，发现目标只准报告方位，不准他妈轻举妄动！”
“老大，那你呢？”林未曦的声音带着点喘，像是正在跑。
“我马上到。”离莫问发动汽车，引擎轰鸣着撕裂车流，“赵眠野、林未曦，你俩给我机灵点！那玩意不是你们能碰的！”
挂了电话，他从副驾座底下拽出长条帆布包，拉链拉开时，陌刀的冷光在昏暗的车厢里闪了一下。上次在楼顶没说出口的话又冒了出来——这刀要是再结实点，或许能劈开那层该死的装甲。
与此同时，3.5层的环形走廊里，殊桐正往隐藏电梯走，作战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她的指尖己经开始发烫，精神力像绷紧的弦，随时准备捕捉任何异常波动。
“殊桐姐。”
身后传来少年平静的声音。殊桐脚步一顿，回头看见贾芢站在走廊尽头，白衬衫的领口在灰蓝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他们也是我的队友，对吧？”贾芢的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语气没有起伏，像是在确认一道算术题的答案。
殊桐愣住了。她当然知道五阶实验体意味着什么——那层外装甲别说普通子弹，就算是赵眠野的雷电或者离莫问的火焰，都未必能撕开。贾芢觉醒的不过是预言术，连一阶攻击能力都没有，真遇上那东西，根本就是飞蛾扑火。
“可是……”她张了张嘴，喉咙有点发紧，“那东西很危险。”
“没关系的。”贾芢的眼神很静，像结了冰的湖面，“它上次就没伤害我，这次也不会。”
殊桐忽然想起离莫问说起巷子里的案子时，提到贾芢坐在胶状尸体旁的样子。少年当时的平静，和此刻如出一辙。她咬了咬下唇，指尖的热度越来越明显——她的预言能捕捉精神力波动，只要危险临近，她一定能提前带着贾芢跑掉。
“好。”她听到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决绝。
离莫问的车在B2区的路口急刹，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中，他抓起帆布包推门下车。远处的政务区大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那位五阶的气息像座沉默的山，压在街道尽头。风里隐约传来警笛的余响，混杂着人群的惊呼。
热闹！
马上就要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