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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王安和沈寒的话。
楚皇感觉一阵无语。
这两人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啊。
“好好好。”
楚皇脸上满是无奈，“朕真是怕了你们，不过朕私库也缺钱，给你们一万贯，朕留两万贯怎么样？最多算朕欠你们的！”
王安面露笑意，“陛下，瞧您这话说，什么欠不欠的，咱们之间谁跟谁啊！既然您够意思，我们也不能差，息钱我们就不要了！”
“？？？”
楚皇眉头紧皱，冷哼着，“说了半天好话，合着还算是朕借的呗？”
说着，他又问道：“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政务方面朕有张秋辅佐，倒是能跟世家周旋，所以弘济司你们得抓紧运转起来。”
沈寒眉梢微凝，沉吟道：“父皇那日不还嫌弃我们赚钱掉价吗？”
“那是那日！”
楚皇幽幽道：“这两日朕又反复想来着，王安那话说的确实不错，如果我们连经济都不能独立，钱粮都要问世家门阀要，那我们如何谈政治和军事独立，所以钱我们必须得想办法赚！等我们不再为钱粮发愁，就能获取民心与军心，那时候才能实现政治独立。”
“既然世家门阀能干的事情，我们为何不能干？他们肆意妄为，我们却恪守规矩，束手束脚，如何能斗得过他们？所以朕己经想通，你们两个放心大胆干，朕支持你们，给你们扛着压力！”
王安闻言，笑道：“陛下，您若是这么说，臣就有些感动了。”
沈寒眼眸中满是坚定，揖礼道：“父皇放心，儿臣绝对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今日我们也正要跟父皇说此事。”
“哦？”
楚皇面露惊讶，“如此说来，你们己经有想法了？”
王安点点头，“我们打算双管齐下，一面打击裴氏，一面赚钱。”
楚皇瞠目结舌，不解道：“这......这两件事你还能一起办？说来听听。”
王安解释道：“如今除各大门阀都在做的私盐私铁等生意外，裴氏的主要支柱产业乃是瓷器，裴氏瓷器精美，垄断着楚国高档瓷器市场，甚至是远销周边诸国，每年给裴氏创造巨大的财富。”
楚皇微微点头，“此事朕清楚，朝廷官窑都因为裴氏瓷器的冲击关停了，他们还想低价收购官窑朕一首压着没放。”
说着，他疑惑道：“不过这跟弘济司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王安眉梢微扬，坚定道：“因为弘济司第一个产业就是烧制瓷器，以此来对裴氏瓷器产业进行釜底抽薪，打击裴氏经济命脉，裴氏家族如此庞大，一个支柱产业的轰然倒塌，对于裴氏家族的影响将是巨大的。所以打击裴氏和赚钱，并不冲突。”
沈寒眼眸决绝，“没错！我们不单单要赚钱，还要对裴氏进行报复，他们五次三番招惹我等，岂能就这么算了？”
楚皇：？？？
他不知道王安和沈寒在这里说的什么虎狼之词。
他更搞不懂，王安和沈寒究竟哪里来的这么大信心。
“不是！”
楚皇挥挥手，沉声道：“两位，朕先打断一下，你们两个是在做白日梦呢吗？裴氏瓷器那不是浪得虚名的，人家手中有几个专门烧制瓷器的家族，人家世世代代烧制瓷器，是有传承的，技艺极其精湛。”
“官窑都在裴氏瓷器的打压下关停了，你们两个还想烧制瓷器？你们拿什么烧？拿白日梦烧吗？”
王安看向楚皇，自信道：“陛下，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你快给朕闭嘴吧！”
楚皇脸上满是无奈，“那是有心没心的事情吗？关键你懂瓷器吗？”
说着，他拿起桌案上的鸡首壶，“你若是懂，你就来给朕说说。”
王安看着楚皇手中的鸡首壶，缓缓开口，“此为鸡首壶，青瓷的标志性器型，胎土以扬州瓷石为主，其含铁量较高，胎色多为灰白和深灰色。釉料是以石灰石和草木灰混合调制的石灰釉，可在还原焰中烧成青绿色或者黄绿色，其中以裴氏的宁南镇宁窑青瓷为代表，釉面莹润如玉，质感十足。”
“鸡首壶成型采用的乃是轮制成型之法，辅以模制，其鸡首和曲柄就是通过模制后粘接在壶身之上的。最后便是烧制，宁窑使用的乃是依山而建的龙形土窑，长度在十丈以上，为的就是可以更好的进行分段控温，以此来实现精准烧制，这样的成品率更高。”
“瓷器的装饰风格就很简单了，褐彩装饰、堆塑工艺、刻划纹饰，这些都是人尽皆知的，无需过多介绍。”
“裴氏宁窑青瓷为如此精良，无非就是在原料、烧制、釉料配制和施釉工艺等方面做到了极致而己，毕竟烧制瓷器这玩意，很多细节非常重要，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此话落地。
楚皇瞠目结舌，面露震惊，不可思议的望着王安。
他真是没想到，王安竟真对瓷器如此了解，而且是烂熟于胸的了解。
沈寒也非常惊讶，因为这话王安并未对他说过，他只是无脑支持王安而己，没想到王安却不是无脑要干的。
王安前世乃是资深学者，所学知识涉猎各领域，他又刚好对瓷器十分感兴趣。
所以这件事对于他而言不难，不然他也不会有如此信心。
楚皇惊讶道：“不是王安，你.......你这是来真的啊？”
王安微微点头，沉吟道：“不然呢？难不成臣还能跟陛下开玩笑不成？”
楚皇眉头紧皱，“但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该不会是纸上谈兵吧？”
王安淡然道：“陛下，咱们那窑不是现成的吗？行不行的臣先将瓷器烧制出来再说呗，到时候不就知道行不行了吗？”
楚皇微微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说着，他看向沈寒，“那你感觉呢？”
沈寒义正言辞道：“儿臣肯定是无条件支持王安的，虽然他为人浮夸些，但做出来的事还是靠谱的！”
“嘿！”
王安白了沈寒一眼，“殿下，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我呢？”
沈寒笑呵呵道：“夸你呢！夸你呢！”
楚皇眉梢微扬，“那就试试？你若真能烧制出来比裴氏青瓷还要好的瓷器，啧啧啧......”
楚皇嘴角不自觉上扬，他都不敢想，那画面将会有多么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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