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诡异初现

第3章：诡异初现

陈虾仁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水渍发呆。这哪是病房，分明是座冰窖——空调出风口结着霜花，墙角的霉斑爬成了抽象派鬼脸，最绝的是头顶的白炽灯，每隔三秒就“滋啦”闪一下，活像在给阴间打摩斯密码。

“兄弟，你相信平行宇宙吗？”下铺突然传来声音。陈虾仁探头一看，昨天那位“养袜子宠物”的大叔正用泡面叉子在墙上刻小人，“我跟你说，我己经找到第13个世界的入口了，就在……”

“闭嘴！”隔壁床的老张突然暴起，枕头砸在墙上发出闷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自从陈虾仁进来就没正眼瞧过人，此刻却瞪着浑浊的眼珠，指甲深深抠进床单，“它们要来了……要来了！”

陈虾仁摸了摸藏在枕头下的符纸，干笑道：“张叔，要不我给您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保证比《走近科学》还刺激！”话音未落，老张突然浑身抽搐，嘴角溢出黑色液体，活像刚喝完十斤墨鱼汁。

深夜，陈虾仁被一阵“咚咚”声惊醒。月光透过铁窗，在地上投出诡异的格子。他眯起眼睛，看见老张首挺挺跪在床上，额头一下又一下撞着铁栏杆，血珠顺着栏杆往下淌，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更惊悚的是，老张身后漂浮着一团黑雾，雾气里隐约浮现出扭曲的人脸，正对着陈虾仁咧嘴笑。

“卧——槽！”陈虾仁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袋“咚”地撞上床头。疼痛反而让他清醒过来，伸手去摸枕头下的符纸，却摸了个空。再一看，符纸不知何时飘到了老张脚边。

黑雾突然化作利爪，朝陈虾仁抓来。他条件反射抓起拖鞋砸过去，大喊：“吃我一记拖鞋飞踢！”拖鞋精准命中老张后脑勺，老头往前一栽，额头在栏杆上磕出个大包，却也打断了诡异的仪式。黑雾发出刺耳的尖啸，退回墙角缩成一团。

“好机会！”陈虾仁想起内衣夹层里的功德簿，刚要伸手去掏，就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他灵机一动，扯过床单罩在老张头上，又把自己的病号服反穿，跳上桌子手舞足蹈：“我是齐天大圣！妖怪哪里跑！”

护士推门进来时，正看见陈虾仁金鸡独立，嘴里念念有词：“呔！吃俺老孙一……”话没说完，脚底一滑，“咚”地摔在老张身上。两人滚作一团，床单下露出老张青黑的脸和嘴角的黑液。

“302床！大半夜发什么疯！”护士举着电筒照过来，光束扫过墙角的黑雾时，陈虾仁分明看见雾气里的人脸露出嘲讽的笑。他突然抓住护士的手腕，急道：“大姐！张叔被脏东西缠上了，快拿桃木剑……”

“桃木剑没有，电击棒倒是有两根。”护士面无表情地掏出记录本，“妄想症加重，建议加大镇定剂剂量。”话音未落，老张突然暴起，掐住陈虾仁的脖子。那双手冰凉刺骨，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千钧一发之际，陈虾仁摸到老张口袋里的打火机。他眼睛一亮，反手按下开关，火苗窜起的瞬间，黑雾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青烟消散。老张瘫倒在床上，昏迷前还嘟囔着：“它们……怕火……”

第二天查房，医生围着老张的病床皱起眉头：“奇怪，脑CT显示一切正常，怎么会突然出现自残行为？”陈虾仁举着手，上面的抓痕还渗着血：“医生，我申请当张叔的监护人！我保证能治好他的……”

“你先管好自己吧。”医生在病历上写下“妄想症伴攻击性倾向”，转头对护士说，“把302床换到隔离病房，以防……”

“等等！”陈虾仁急得跳脚，“昨天真的有黑雾！就在墙角！”他指着昨晚黑雾出现的地方，却发现那里只有一片干涸的血迹，形状像极了一张扭曲的笑脸。

当天深夜，陈虾仁躺在隔离病房，盯着头顶的监控摄像头。这房间比之前更阴森，墙面被涂成诡异的浅绿色，窗户装着双层铁栏，活像个铁笼子。他悄悄摸出功德簿，指尖刚触到封皮，就听见通风管道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

“谁？”陈虾仁翻身坐起，手电筒扫过墙面。光影交错间，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旁边，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轮廓——歪着头，长发垂到腰间。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大喊大叫，而是默默从枕头下摸出半截吃剩的火腿肠。

“鬼大姐，要不咱们谈谈？”陈虾仁举着火腿肠，声音发颤，“我这有淀粉肠，不加辣椒，纯原味的，你要来一口吗？”黑影停顿了一下，似乎也被这波操作整不会了。就在这时，陈虾仁突然甩出一道符纸，大喊：“急急如律令！火腿肠攻击！”

符纸准确贴在黑影额头，黑影发出一声娇嗔：“讨厌！人家只是想借根火腿肠！”陈虾仁定睛一看，黑影化作个穿着汉服的少女，手里还抱着个啃了一半的苹果。

“你、你是女鬼？”陈虾仁倒退两步，撞到床头柜。少女翻了个白眼：“什么女鬼，我是这医院的‘保洁鬼’！每天负责清理怨念，要不是看你有点本事，谁稀罕跟你搭话！”

原来，这医院地下镇压着一只千年厉鬼，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释放怨念，蛊惑病人。少女叫小桃，是百年前在这里病逝的医女，死后自愿留在这里守护。昨晚附在老张身上的黑雾，正是厉鬼怨念的产物。

“所以，你需要我帮忙？”陈虾仁眼睛一亮，“我可是专业捉鬼二十年，桃木剑都削过苹果……”

“先把你内衣里的符纸塞好再说。”小桃指着他鼓囊囊的胸口，“今晚子时，顶楼水箱会有异动。记得带打火机，那些怨念最怕明火。还有……”她凑近陈虾仁，压低声音，“别让活人发现咱俩的交易，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夜深人静，陈虾仁揣着偷来的打火机，悄悄爬上通往顶楼的楼梯。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当他推开水箱间的铁门时，一股腐臭扑面而来，水箱表面密密麻麻爬满黑色触手，正有节奏地蠕动着。

“来了！”陈虾仁握紧打火机，却发现手心全是汗。触手突然暴起，缠住他的脚踝。千钧一发之际，小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烧水箱底座！那是怨念的核心！”

火焰窜起的瞬间，整个水箱剧烈震动。黑色触手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灰烬消散在空中。陈虾仁瘫坐在地，看着功德簿上新增的功德值，突然傻笑起来：“原来在精神病院捉鬼，还能赚外快！”

然而，就在他得意忘形时，水箱底部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比昨晚的黑雾更阴森百倍。小桃的声音带着恐惧：“糟了！我们好像惊动了……”话没说完，整个水箱轰然炸裂，黑色雾气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