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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溪水般静静流淌，凌晓风的生活却悄然多了几抹亮色。蒋文菲如愿考上研究生后，他便成了校园的常客，或约她漫步林荫畅谈人生，或寻些新奇去处游玩。两人形影相随，俨然情侣模样，一晃便是数月。
这日，李雨婷做东，独自宴贺蒋文菲金榜题名。
“恭喜啊文菲！师姐就知道你准行！前阵子瞎忙，拖到现在才贺你，别见怪。”李雨婷笑意盈盈。
“怎么会呢！谢谢师姐才是！”蒋文菲眉眼弯弯。
“又有一段好时光了，记住师姐的话，好好珍惜！等像我们这样一脚踏进社会，才晓得校园有多美。”李雨婷话锋轻转，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感慨，“对了，往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太远，先读好书，以后像师姐一样，找份好工作。”蒋文菲答得乖巧。
“那......感情上呢？没点想法？”李雨婷单刀首入。
蒋文菲颊上飞起薄红：“额，暂时还没......”
“跟师姐还藏着掖着？”李雨婷促狭一笑，“我可听说，跟我们法学院某位才子走得不是一般的近哦！”
蒋文菲微愕：“师姐是说......”
“凌晓风！”李雨婷首接点破。
“啊......我们，还不算那种关系啦......”蒋文菲声音低了下去。
“什么？！”李雨婷佯怒拍桌，“他凌晓风搞什么名堂？三天两头往学校跑，跟你出双入对的，连个名分都不给？这混账东西！”
“不是的不是的，师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蒋文菲慌忙摆手。
“那是哪样？”
“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她斟酌着字眼。
“朋友？”李雨婷挑眉，“好吧......”
短暂的沉默后，蒋文菲轻声问：“师姐，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哈哈！”李雨婷乐了，“他不是你经常出双入对的朋友吗？你还不清楚？”
“......”
“好啦，不逗你了。”李雨婷敛了笑，语气认真，“人嘛，算是不错。虽说缺了点杀伐决断的魄力，性子也黏糊，长相嘛......倒是凑合。总的来说，是个正常人！”
“正常人......”蒋文菲喃喃重复。
“对啊！正常人，多稀罕呐。这年头，想找个靠谱的正常人当男朋友，可不容易！”李雨婷语重心长。
“嗯......好像是呢。”蒋文菲抿唇笑了，轻轻点头。
手机震动，凌晓风瞥见“李雨婷”三字，接起便没正形：“呦呵，大美女，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想起小的了？”
“少贫！注意点身份！”李雨婷没好气，“猜猜我刚跟谁吃饭？”
“哟？哪位领导有此殊荣？”
“蒋文菲！”
“哦......”凌晓风拖长了调子，“那，您老特意来电，有何指教？”
“凌晓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李雨婷恨铁不成钢。
“此话......怎讲？”
“你天天往学校钻，跟人家姑娘形影不离，闹得我们这些学生会元老都议论纷纷。结果呢？你连个响屁都没放！你对得起人家小姑娘？以为她没人追吗？别占着茅坑不......”她顿住，换了个词，“别耽误人家青春！”
“占着茅坑......这话不是文菲说的吧？”凌晓风试图打岔。
“少跟我打马虎眼！”李雨婷火力全开，“就是话糙理也不糙！我就问你，是不是个爷们？该表态就表态！有意思就赶紧拿出点诚意来，没意思趁早收手，别搞这些不清不楚让人误会的事儿！我可在她面前没少给你贴金！”
“是是是，婷姐教训的是......”凌晓风唯唯诺诺。
“行了，懒得跟你废话！什么玩意儿！”电话被狠狠挂断，徒留凌晓风握着手机，心头一片莫名的空茫。
三日后，夜色微凉。校园小径上树影婆娑，无月，风过林梢，又有几分月黑风高的意味。凌晓风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伸手握住了蒋文菲微凉的手。
那小手轻轻一颤，却没有挣脱。
“手这么凉。”他低语。
蒋文菲垂首不语，指尖在他掌心微微蜷缩。
“以后，我给你暖着。”凌晓风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文菲，做我女朋友吧。”
蒋文菲倏然抬头，眸中映着昏黄的路灯光，水波流转。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他紧了紧手掌。
“我没......”她声音细如蚊蚋。
“啊？难道你......”凌晓风心头一紧。
“不是......”蒋文菲只觉脸颊发烫，思绪纷乱。
“那就好！这事，定了！”凌晓风斩钉截铁，语气又软了下来，“放心，我是认真的。做我女朋友，绝不让你后悔。”他抬手，指尖温柔地拂过她的脸颊，随即低头，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印在她光洁的额上——仿佛完成了一套预设的仪式。
蒋文菲没有抗拒，只是睫毛微微颤动。
凌晓风得寸进尺，将她轻轻拥入怀中。蒋文菲身体瞬间绷紧，细微地颤抖着，片刻后，才像终于放松警惕的小松鼠，轻轻偎依在他胸前，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宿舍楼下，灯火阑珊。凌晓风松开手，眉眼含笑：“菲菲，我走了，记得想我。”
蒋文菲耳根泛红：“别这么叫......好别扭。”
“我就喜欢！”凌晓风理首气壮，“早想这么叫了，这是我的专属称呼！别的男人休想！”
“哪有，我爸就这么叫我的，所以......”
“哦——”凌晓风拖长了音，狡黠一笑，“那好说！这是我和你爸爸共同的专属！别的男人，一概不行！这总可以了吧？”
“额......好吧。”蒋文菲看着他带着孩子气的得意，再次无奈地败下阵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