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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安看着老人：“你，你是修仙者？”
“修仙者？”
一旁的少年嗤之以鼻：“我师父可是比修仙者还要厉害的多，懂吗？”
比修仙者厉害？方平安在认知中搜索比修仙者还要厉害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修仙者联盟头子？”
一脸仙风道骨的老人正在装逼的境界中等着方平安的膜拜，谁知道被这一句话差点怼的喘不过气来。
“联盟头子？老夫若是去了修仙者联盟，联盟头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方平安看着装逼境界已经达到圣人的老头，撇撇嘴：“你老人家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别影响我。”
一旁的少年瞪了一眼方平安：“如果不是我师父喊你一嗓子，估计你就跳下去了。”
方平安看着远处那些被亡灵不断侵蚀的人，眼中露出焦急：“如果不下去的话，怎么救这么人，难不成要看着所有的人成为诡谲不成？”
老者点点头：“你最好看着不要乱动就好了。”
方平安有点不知所措：“老人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人指了指天上，又指了指不远处的皇城：“这里有成千上万的人，也有成千上万的亡魂，但是这里没有巡逻的修仙者，没有皇室的人员，只有一些普通的兵士在把守，剩下的就是大量的百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方平安皱眉。
“因为这些人就是大唐朝廷的养料而已。”
“养料？”
这两个字让方平安微愣。
少年站在方平安身边：“知道为何这些人看不到你吗？因为你一站在城墙上，我师父就已经屏蔽了你所有的气息。”
“方平安，你想不想看看这个长安真实的面目？”
方平安心中微颤：“眼下不就是长安真实的面目吗？”
“当然不是。”
老人长袖挥动，整个内城突然间像变幻了一副模样，一层层诡异的气息在天地间游走，远处的皇宫内行走着穿着黑袍的男女，在那高高的皇位上面，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脸色阴沉的看着整个内城。
天空之上，一个个隐藏在云层间的修仙者脸上带着嘲讽与兴奋的目光望着下方的一切。
“血月啊，百年难遇的血月！这是我们修仙者最好的时光！让我们尽情的接受民众的膜拜，接受血月的洗礼！”
“亡魂与人类的完美结合，给我们提供最充足的养料，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你们说当这些人突然醒悟过来，发现自己是我们豢养的食物时，他们会怎么想？”
“他们一定认为是自己疯了？”
桀桀的响声在云朵中响起，那些兴奋又贪婪的目光让方平安神情大变，脑子嗡鸣作响。
“这，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老人走到方平安身边：“你现在还想下去吗？我保证你在落地的第一刻开始，就会被无数修仙者斩杀。”
“就算你是从未来而来的转生者，在这里也占不到任何便宜。”
方平安心中一紧，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你，你说什么？”
老人叹口气：“守夜人自古就有，你知道守夜人的规矩吗？”
方平安好不容易调整了心绪，他看着下方无数的亡魂顷刻间没入人群之中：“守夜人就是为了守护长安的安危，猎杀诡谲与不祥，还人间太平。”
老人摇头：“错了，你说的不是守夜人。”
“那是什么？”
“守夜人是为了平衡人间的一切，你守护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天地间原生的诡谲与不祥。”
“你让我守护诡谲与不祥？”
方平安有点凌乱了：“你可要知道那些诡谲可是会吃人的！”
“诡谲吃人，修仙者就不吃人了？那些高高在上的百官和皇室就不吃人了？”
老人看着方平安：“这是一个万类修仙的世界，每个人都在为了修仙而不顾一切。”
“所以你看到的诡谲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诡谲，你看到的人类也并不是真正的人类。”
“这是一个为了修仙而放弃尊严，底线，良知的世界。”
方平安似乎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做守夜人六百天了，六百天里我见到了很多事情。”
“你见到的都是诡谲之间的相互残杀，你看到的是房玄吃了人肉，是你口中所谓的诡谲为了进化而觊觎一切能作为食物的同类或者异类。”
老人的话如同一根根银针刺中方平安的大脑，他看着老人：“你，你到底是谁？”
老人的手指指向远处的修仙者：“我是天地间第一位修仙者。”
“第一位修仙者？”
方平安微微脑壳疼，如果老人是第一位修仙者，那该活了多久？千年？万年？
可是这样的人不应该早就飞升了吗？
似乎是看出了方平安的疑惑，老人笑道：“天道为我而开，但是我没有飞升。”
“为何？”
“因为天道之上，更无情。”
老人说完，目光落在下方的人群身上：“老夫行走人间数千年，为的就是寻找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寻找一个往生者。”
方平安的心嘣嘣跳了起来，他没想到老人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不是很惊讶？”
老人坐在城墙上，拍了拍旁边，方平安顺势坐了下来。
“我知道天地间的一切，却不能加以干涉。因为我是被天道不容的人。”
方平安平静了下来：“所以，你选择了我？”
“没错，因为你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就算你做了什么事情，天道也不会将因果加持在你的身上。”
“方平安，你是这世间唯一的希望。”
“天地间唯一的希望？！”
方平安看着下方那数人被亡灵侵蚀的人：“其实我可以阻止这一切。”
一旁的少年皱眉：“你能阻拦整个长安的人吗？”
“你见过长安城之外的情景吗？”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吃人的修仙者吗？”
方平安沉默了。
是啊，自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修仙者，就算自己将这些人杀光，皇室呢？
难道自己以守夜人的身份单枪匹马杀进皇城？
血流成河，人间炼狱？
那自己成了什么人？
老人站起身来：“走，我带你去李世的皇宫转转。”
去皇宫？
方平安只感觉到身子缓缓漂浮了起来，他震惊地看着四周的景色缓缓从身边飘荡而去，那些隐藏在云层间嘲笑着看着下方的修仙者就从身边缓缓飘过。
方平安看着越来越近的皇城，忍不住心跳加快起来。
“这，就是皇宫大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