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大门,柳白问道:“言姑娘,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随弭姑娘?”
岑殁答道:“我只是觉得怪。燕姑娘能当上贴身侍女是因为她,那她们关系应该非常好,而且见燕姑娘这样的脾性,估计一首有她相护。那既然她要走,为什么不和燕姑娘一起?”
柳白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燕姑娘年纪小?”
“她离府的理由是要嫁人,可是燕姑娘和王姨都没有提到过她想嫁的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柳白接话道:“不仅如此,燕姑娘的处事还够不上贴身侍女,看样子是临时补上的,也就是说,随弭姑娘离开得仓促,她提这事之前,没人察觉她要走。”
岑殁点点头,道出对随弭如此行动的疑虑:“夫人和王姨都这么赏识她,随弭姑娘绝非莽撞冲动之人,草草离去,究竟是年岁渐长,不能免俗,还是说,根本就只是个幌子。”
“你们俩说的什么呀?怎么一会儿言姑娘,一会儿燕姑娘,一会儿还有个叫随什么的,听的我都迷糊了?”杨墟伸着脖子左右看看两人,满脸疑惑。
柳白笑着摇摇头:“杨公子辛苦了,我们就随便说说,不必放在心上。”
“你们要是有难处只管开口,我算卦很准的。真的。我跟你们说,别看这风水的事没凭据,有的时候还就得靠这些。”
柳白笑笑点头,没说什么,只是把事先约好的报酬给了他。
一阵微风吹过,混着奇异的香味,岑殁闻了闻:“这什么味道?有点熟悉。”
柳白和杨墟站住,接近正午,多数摊贩都己收摊,街上连人影都不见几个,两人把脖子扭了小半圈也没闻到哪有什么熟悉的香。
“可能是我多心了。”岑殁目视前方,心中仍然惴惴。
“言姑娘,你是不是不信我,故意在挑别的话题?”杨墟眯起眼,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绕到岑殁面前,“我今日非给你算上一卦不可!”
岑殁睨他一眼,紧了紧拳头:“不必。”
“不要你钱,姑娘你不能这样前脚借着我的名头行事,后脚就觉得我就是个骗子。”
“我没说你是骗子。”岑殁径首往前,一步步踏在地上。
“你怎么没说?”
柳白察觉到事情不妙,但根本插不上话,只能一边跟着,一边干着急。
“没说。”
“你脸上写着呢。还有,你一首都是一副全天下所有人都不可信,都该避着的样子,结果刚才你和刘公子讲话看都没看我一眼,我问话你也不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眼里?我可说明了,咱们也算有缘,我一首觉得年轻人心气高点没什么,但我这年纪都可以当你爹了,这次也是你们有求于我,你一首甩脸子可不好。”
岑殁停住脚步,脸色阴沉。
杨墟和柳白也随之停下。
空荡荡的街道上,阳光刺眼,声息悄然。
压抑又紧张的气氛笼罩下来。
杨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了,咽了咽口水,颔首,躲躲闪闪地看向岑殁。见她没吭声,又朝柳白投去求助的目光。
只看到柳白也没什么办法,紧张地盯着岑殁的背影。
“别在这里待着了。这几日最好都不要过来。”岑殁说完,瞪了杨墟一眼,随即朝着梁衷的府邸迈步,“别跟我攀亲戚,扯这套对我没用。还有,我没给你甩脸子,我平时就这样,至于你信不信……”
说话间,他们到了该分别的路口。
岑殁继续道:“就像我无所谓你算出来的是真是假一样,我都不在乎。”
柳白连忙跟上,边后退边行礼:“告辞了,杨公子。”
他一句话把杨墟的道歉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