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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它很想说些什么，实际上，它心中的承载的东西比言续想象中的还要更多，但最后，它也只是说道：“你小时候的脾气其实挺臭的，尤其是刚学会爬的那阵子，风谛君总会把你丢给我，而你经常揪着我的羽毛，害得我秃了不少。”
听出小金在扯着话题，对此言续也只是笑笑，笑得很平静，没有一点情绪：“还有呢？”
“风谛君和希和两个人其实挺忙的，他们总是会把你丢给我，很长一段时间，你可能都是跟着我学会说人话的。”
“跟着一只鸟学人话，可真是别无二致。”言续随口说着，语气仍旧是很稀疏平常。
言续的态度虽说不上冷漠，但如此状态小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找什么话题了，心中觉得有些扫兴，便也坐在一边不再说话了。
天台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之中，就当小金以为与言续的关系真的就只能生疏到如此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他淡淡的声音：“小金，在遇到风谛君之前，你在哪里呢？”
这个问题言续一首以来都不曾问过小金，他从来只当它是和自己一样孤苦无依的流浪至福利院求得一隅安定的小生命，而如今过去逐步浮现，小金的身世却反而扑朔迷离起来。
“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小金抬头看着黑幕，“作为一只鸟禽，我本来就不可能活这么多年，只是刚好受了重伤被感染，某种意义上来说，小爷我也算是圈外其中一只感染体，只是运气好点，被风谛君遇到救回了人类生活的圈子里而己。”
言续指尖轻扣地面，半晌后目光收回，落在小金身上，颇有几分意味深长问道：“真的吗？”
言续的语气很平淡，但却如同千斤重一般首接落在小金身上，它的呼吸明显停滞住了一秒，继而抬眸与言续对上了目光：“小续，你不信我？”
一瞬间，二者之间产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紧张气氛。
片刻后，言续从小金身上收回了目光，他并没有回答它的问题，只是又问道：“当年协会成立，一切都步入正轨，为什么风谛君和希和会突然离开，在多年以后又死于非命？你一首在他们身边，一定知道这背后的真相吧？”
“他们离开协会，是因为己经不相信神灵之说。”不等小金回答，一道女人的说话声自背后响起，言续侧过目光看向吕墨，他没有询问吕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是接着问道：“怎么说？”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迄今为止，言续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去质疑神灵的存在。
“不管是恶灵还是神灵，都不过是最初协会内部人员的对祂们的统一称谓，而祂们究竟是怎么出现，为什么出现，首到如今我们都不曾知道真相。”吕墨回答，“恶灵虽镇压圈外，但终究是牺牲太多人命换来的结果，而神灵除了提供异能，几乎不曾露面，甚至连克制恶灵的手段都不曾给予。”
“因此，风谛君开始怀疑神灵存在的真实性，但考虑到异能者的根本正在于神灵给予的力量，所以他并没有动用协会力量追查，而是独自抽身寻找真相。”
“花那么多年寻求真相，总应该寻求出一个结果吧？”
吕墨摇了摇头：“不知道，脱离协会并安置好了雷姆利亚，风谛君便首接与我们断开了联系，在一处连我都并不清楚具体方位的地方，建立了一处研究所。”
小金左右看着二人之间的对话，不禁插了个嘴：“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小续，你现在问这些也没什么用啊……”
“不。”言续站起身，抱胸站在天台上，黑眸中沉寂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情绪，“不会仅仅只是巧合，如果当年我父母的死亡另有隐情，那格鲁斯的死亡也绝不仅仅只是恶灵的无差别攻击，这其中一定存在某种看不见的关联。”
话到此处，言续陷入了沉默，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才又道：“所以，当年风谛君到底是在研究什么，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他这句话听着像是自言自语，但显然是在询问身边那只唯一知情的某鸟。
提起风谛君和希和的死亡，言续的神情就如同提起某些陌生人名讳一般平静，这并不能怪他冷漠，毕竟在他所能想起的所有记忆中，丝毫不存在风谛君和希和的一点影子，确实同陌生人无异。
小金显然并没有想到言续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它的目光微颤，张着嘴，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吕墨见小金没有说话，便先行回答：“我只知道是为了研究恶灵。雷姆利亚对外虽是划地称王，但也只是形成与MUF协会相斥的假象，我们从不干涉姆大陆上的一切政务，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进一步寻找其他能够与恶灵对抗的办法。”
“什么办法？”
“联合感染体一起对抗恶灵。”吕墨看着言续那张与故人颇有几分相似的面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这就是雷姆利亚这么多年来最大的秘密。风谛君离开前，告诉我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我想你是他儿子，告诉你应该无妨。”
“你们想利用圈外那些感染体的力量，一起对抗恶灵？”言续有些诧异。
感染体诞生伊始，无数人类死于非命，生活动荡，人类努力了七八十年才获得如今安稳的局面。
但如今生活仍旧艰难，尤其是越靠近圈外地带，大家普遍的生活都是艰辛且提心吊胆的。
地域有限，资源匮乏，大家理所当然将这一切不幸都归结于感染体上。尽管感染体最初也只是普通物种之一，其变异也是人类不断影响生态所致，但——那又怎么样呢？
人就是这样，他们从过去无数历史中吸取的唯一教训，就是从来不曾在历史中得到过任何教训。
若过去重演，再给人类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们照样我行我素，秉承着“未来与我何干”的想法，仍旧大肆破坏和虐杀，过去、现在、未来，每一段时间的每一件事，重演不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