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说话,一切判断都公正。不公正被跟踪——紧紧追踪,却没有好好逮住。】
【一切都在说话,听说不再有什么做得更好,一切都在咯咯啼叫,但没人愿意下蛋。】
“…我还以为这堂课能拖得再久一些。”
带着猴子头套的「蕉授」坦白了身份——追随原始博士的「二等研究猿」。
他此行的目的正是在匹诺康尼完成自已的毕业课题:基于「模因」的返祖实验。
他将创造出新的联觉梦境「睡蕉的时刻」,并催化它成长、扩张、甚至进化……直至成为一个猿猴的国度,美名其曰:
“因为它接受了错误的*蕉育*,所以博士要让误入歧途的世界变回充满潜力的胚胎,给予它们再次成长的机会,这就是返祖实验。”
人们一直想“改善”人类:首先这就叫做道德。
…把对一个动物的驯化叫作对它的“改善”,这在我们听来几乎是一个玩笑。
凡熟悉动物园情况的人,都会对下述一点表示怀疑:
野兽在那里得到了“改善”。
它们被削弱了,它们被整治得不那么有害了,压抑的恐惧情绪、疼痛、创伤和饥饿使它们变成了病态的野兽……从生理学角度来说:在与野兽的斗争中,使其生病可能是削弱它的唯一手段。
它使人堕落,它使人虚弱,而它却声称“改善”了他……
「蕉授」一味地让所有生命“返祖”,同样破坏了种群的多样化。
他所谓“给予它们再次成长的机会”,本质上与他所反对的“改善”并无不同,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人是一座横跨在动物与超人之间的桥梁,要么前进,要么后退。
“然而在下到访过那些星系。在下一颗星一颗星地走过,却找不到任何能开口说话的忍者,全都是邪祟……而且你又明明白白地知道,他们不是生来如此。”
乱破少见地沉郁下来。
“刚从你脚边爬过去的猴子,几年前还是个水手,平日里总是自已酿酒喝。”
“在远处为了个果子和其他猴子打成一片的,是那颗星球上最聪明的人,他曾经知道人要怎么飞到天上去。”
那些生动的人影和猴子们重叠,但…
“但从今以后,他们就只是猴子。”
星皱起眉头,已经打算掏出球棒给这家伙来上一棍了。
她绝不允许有人践踏爱莉希雅付出生命也要要守护的“人”。
——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人类本身。
“是我的错觉吗?同学,你好像学会正常的说话方式了。”
「蕉授」露出了险恶的微笑,好像再说:你早就看破了模因病毒(忍者),只是不愿意面对,对吧?
“还是说,此情此景——让你想起从前了?”
“博士是天才,他的理想足够崇高,也一定能实现。但平庸者只会沉沦于不切实际的幻想,成为文明进化的赘余。”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这么久了,还没学会这个知识点吗……博士的「失败品」?”
乱破攥紧了拳头,星呵斥一声,两人同时出手。
“我懒得和你讲道路,你不配听!”
巨大的手里剑正中「蕉授」胸口,将其死死钉在墙上,激起一阵尘埃。
一只猴子从中窜出:
“蕉蕉蕉,时间到了,该下课了!”
然而,迎接它的是星来势汹汹的球棒。
(芮克!你在干什么!)
砰——!
「蕉授」变成了*蕉片*。
他到死也没等到那个被他用模因病毒挟持的人。
芮克藏身幕后,看着这个刚刚还意气风发的猴子。
“这场剧目已经足够盛大,没有再继续塑造一个配角的必要了。”
不出三个系统时,他也会和学生一样变成睡蕉小猴…但他已经做好了为艺术献身的准备了。
“来吧,这次的影片,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他捂住了脸,兴奋和疯狂溢出了眼眶。
……
另一边,受乱破委托的「银枪·修罗」(波提欧)却也遇到了麻烦。
“他香蕉的?我他香蕉的怎么开始他香蕉的了?”
波提欧睁大了眼睛。
“蕉?我蕉你宝贝?这香蕉什么?”
他自已居然也被模因感染了。
好在,波提欧遇到了知更鸟和巧合之下加入睡蕉社的三月七,通过盗用三月七「善于放弃思考」的高级会员身份成功获得了直面睡蕉小猴的机会。
而对方也已做好埋伏,用幻境一步又一步扭曲了他的思维。
麦芽果汁、对公司的仇恨、世间的一切因缘…他放弃了一切,「退化」为“最初的波提欧”——多年以前,家乡仍未被毁于一旦时,无忧无虑地生活在草原上的他,一个「过去的波提欧」。
助蕉们蛊惑着他,试图将他同化。
但在最后一刻,波提欧抓住了助蕉,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有那么一种本能,满手杀债的通缉犯有,从没开过枪的牛仔小子也有,二者没有任何区别……”
波提欧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
“——那就是向着邪恶开火,宝贝!”
随着火星四射,助蕉倒飞而出,「巡海游侠」波提欧挣脱束缚,准备大闹睡蕉社。
“等等,这宝贝的又是啥?”
准星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只见助蕉们统统瘫倒在地,而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它们身体上的居然是——
一只只带着猥琐笑容的黄色兔子?
“我勒个呜呜伯的,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大动静……”
“诶,什么时候出现的?”
三月七靠近了那些兔子。
“它们看起来,好像还挺可爱的?感觉比睡蕉小猴好看多了。”
突然,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
“对付模因的最好方式,当然是另一种模因,对吧?”
波提欧瞬间调转枪口,准心一样的眼眸锁定身后的目标。
(因为刚挣脱束缚所以迟钝了吗……)
黑暗中,
一张小丑面具
一顶礼帽
一根手杖
一身白色西服
“那孩子喜欢叫我「超人·忍宗」,不过你们也可以叫我的另一个名字……”
他抬起了帽檐。
“——「小丑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