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是依赖某位个人:哪怕他是最可爱者,——每个人都是一个囚室,也是一个角落。
不要总是依赖某种同情:这或许适合于更高等的人类,在他们身上,有一种偶然已经让我们看到了稀有的磨难和无助。
不要总是依赖某门科学:哪怕它用那些最珍贵的、貌似正留待我们去做出的发现来诱引。
不要总是依赖飞鸟特有的超脱,那种欢悦的遥远和陌生,它会为了看见越来越多的下界而向高处越飞越远:——飞行者的危险。
不要总是依赖我们自已的美德,不要作为整体而成为我们身上无论哪个局部的牺牲品:这是危险中的危险,正如在生就高等而富有的灵魂那里,他们挥霍地、几乎是淡漠地对待自已,大行开明的美德,直到这种美德成为恶习。
人们必须知道佑护自已:独立性的最强考验。
——这就是星从这场灾难中取得的。
“愿无瑕之人爱佑其身,赐予「真我」的回归。”
额前落下一吻,星从此告别了她的爱人:
愿她离开我,高飞远行吧!
不然她如何成为我的星辰?
——
她注定要去追逐星星的轨道,
星星啊,黑暗与你有何相干?
快乐地滚动吧,穿越这个时代!
它的痛苦就会疏远你、远离你!
你的光辉归于至远的世界!
对你来说,同情当是罪恶!
只一条戒律适合于你:保持纯洁!
……
这么冷,这么冰,有人竟点燃了自已的手指!每一只跟他相握过的手都吓了一跳!
——恰恰因为这个,有些人以为他是在发热。
凯文只是燃烧了自已,为那些影子,可所有人都把他看作火焰。
而今,他再度成为那“炬火”。
……
“你说什么?!”
“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面对瓦尔特的质疑,通讯中的金发男子只是平静地回答:
“——第一次崩坏,已经结束了。”
瓦尔特眉头紧锁,那是这位生性自由的男子最喜欢的表达方式——在不动声色中突然抛出惊天动地的信息。
“怎么可能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蛇」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展到可以瞒过众多势力、彻底掩盖「崩坏」降临的程度。
“啧啧啧…”
“我的老朋友,用你那「理之律者」的脑子好好想想:一件事情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如果不是有它背后的势力足够强大,那就是——”
“——它微小到不值一提。”
“…你是指「崩坏」?”
奥托微微一笑。
“我的确在某个连开拓都未曾到达的星系边境探测到了一个足以催生律者的崩坏能高峰,但那只有短短的一瞬间。”
“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蛇」通过某些手段提前引动「第一次崩坏」降临,然后迅速杀死「律者」,甚至是已经掌握了控制「崩坏」降临地点的方法。”
“设想一下,如果「蛇」决定在某个繁荣的星球诱导「崩坏」降临,或者将某个德高望重的生命转化为律者……”
“但那不可能。”
瓦尔特的语气很肯定。
“你很清楚「凯文」是个什么样的人。”
“哈哈…的确,「凯文」是一个英雄,而英雄不会和我一样,做出那些过分的事情……他不会滥用那种技术。”
“但,无论是对于「新天命」还是「星穹列车」,拥有那种技术本身,就是一件极度危险的事。”
当只有一方拥有快速毁灭对手的力量,那一方也就随之拥有了绝对霸权,这霸权不一定表现出来,但一定存在。
“更何况,那位「尊主」已经不再袖手旁观,有了他的支持,「蛇」的膨胀速度一定会远远超出你的预料。”
经过那么多年的打交道,瓦尔特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所以,说明你的目的吧。”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奥托拍了拍掌。
“此次通讯,意在谋求「新天命」和「星穹列车」的合作。”
“…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我会转述你的请求。”
“不错不错,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期待「星穹列车」的回信……以及,我还有一件私事。”
那狡黠的绿瞳盯着瓦尔特。
——诱饵已经设下,他一定会上钩的,哪怕他明知这是陷阱。
“瓦尔特先生,你有考虑过…重新成为「律者」吗?”
这是一次明牌,一次威慑,亮明「新天命」的实力——「人造律者」。
……
“「新天命」?我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组织?”
正好趁练剑放松时间回到列车的三月七手指搅动发丝,在空荡荡的脑子里来回摸索。
星还沉浸在失去触感■■又▲▲的尾巴的悲伤之中。
“其实,这个组织还和我们颇有渊源呢。”
姬子笑着端起了咖啡。
“你们还记得公司曾经援助过贝洛伯格吧?”
“哦,好像是听杰帕德讲过。”
当时偷偷吐槽他还被发现了呢!
“嗯,大概是筑城700年,星际和平公司协助筑城者修建贝洛伯格,直到后来星核阻断了他们的交通。”
“丹恒说的没错,在当时的确是公司雪中送炭,放出贷款拯救贝洛伯格……不过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当年的贷款已经成了天文数字。”
“在星际交通恢复后,公司立刻派出了「石心十人」之一的托帕追回债务。”
“啊?这怎么还啊……”
资本家的丑恶嘴脸给单纯的三月七和星上了一课。
“公司当然知道贝洛伯格无力还款,他们管用的手段是:直接夺取整个星球和居民的所有权。”
姬子接上了丹恒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新天命」突然出现在了贝洛伯格,他们的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居然真的说服了托帕放弃原有的策略,开始一起协助贝洛伯格发展。”
对于利益至上的公司,这可真是难能可贵。
“虽然从未见面,但这位主教一定是一个充满人格魅力的领袖吧。”
姬子被盯着瓦尔特的星吸引了注意力。
“嗯?瓦尔特,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星一脸悲痛:
“杨叔…已经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