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缇安几人的视角上看:星莫名其妙对着仙女木之影嘀咕着什么,在沉思片刻后,露出了“解明世界真理”的大彻大悟,又瞬间变得沉郁,一言不发。
遐蝶及时支开话题,缓解压抑的气氛:
“不过,这也意味着金丝确实与泰坦显迹系于一身了——没有金丝勾勒,我们绝无可能看到它们。”
“那…它们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只剩下小小的影子了?”
(值得一提的是,仙女木要比小小的缇安大得多。)
“迷迷,能请你试着感应它们承载的记忆么?”
“人家试试看。迷…迷迷……”
迷迷闭上眼睛,感受着残留的记忆。
“「黑色」…「斗篷」…还有「利剑」……「向大树」……”
“…唔,没有了。它们的记忆很稀薄,连画面都没有,只能听到这几个模糊的词。”
「黑色」,遐蝶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席卷世界的「黑潮」,她感受到塞纳托斯的死雾正在迫近。
果不其然,穿过门径、踏上台阶,映入眼帘的是众多怪物的尸骸,黑色的怪物业己倒下,如同倾圮的雕像。
其身躯内有金色的余灰残留,与翁法罗斯常见的黄金血或为一物。怪物的躯壳如荆棘般盘根错节,拒绝一切生命靠近。
面目可憎的扭曲生命——过去也曾是一颗能为伤痛恻隐的鲜活灵魂,如今却只能对旁人锋锐相向,首到其魂息无声飘离躯壳。
这就是「黑潮」造物,生命遭到侵蚀形成的,扭曲而空虚的躯壳。
黑潮蔓延的速度远超遐蝶的预期,失去了「纷争」的抵御,它可以肆无忌惮地吞噬世界了。
而眼前这一地狼藉,说明学者们应该至少挡住了第一波进攻。
只是,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
三人一迷通过金丝告知了阿格莱雅树庭的沦陷。
但在她看来,有一人必然存活——
那刻夏(阿那克萨戈拉斯),倘若这位渎神的「大表演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定会打起火种的主意,教泰坦为自己陪葬。
【你们的灵魂与伟人是如此的格格不入,以致超人的特异,在你们眼里也成了恐怖……】
即便「纷争」之神权悬置,这道黑色巨浪未免也来得太过迅猛…阿格莱雅猜测这场惨剧不只是天灾,或有奸人作祟。
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可能的幸存者以及瑟希斯的火种,会飞的缇安主动揽下了重任。
遐蝶叮嘱缇安注意安全,不到万不得己不要「开门」。
缇里西庇俄丝曾分化千身,或死于枪尖,或力竭而逝……她们己经前往西风的彼岸,纵使星全力催动天火的一击粉碎了疯王(尼卡多利)的临死反扑,让缇宝三人不必展开百界门,但属于缇安的终点也算不上遥远了。
(嗯?锁住了……)
一道门阻拦了她们前进的道路,上面甚至连个钥匙孔都没有。
(门无法从这一侧打开)
银河球棒侠就没受过这气,当即以遐蝶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掏出武器:
“炎枪,冲——”
枪尖停在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蓝色虚影面前。
“…你哪位?”
带着单目眼罩的男人平静地回答:
“我名为阿那克萨戈拉斯,神悟树庭七贤人之一,「智种学派」的创始者。丑话先说在前头:第一,别叫我那刻夏。”
(迷迷:阿那克…那刻…哎,算了,还是叫你那刻夏吧。)
这个名字还在呀呀学语的迷迷来说显然太难了。
“第二,别打断我——沉默是金。”
(…这个人,好难相处呀!)
“此刻,站在这里与各位交谈的,并非记忆的残留,而是我科学的结晶,高贵、纯粹、确凿、无疑的真理。”
那刻夏自顾自介绍起来自己的杰作。
“藉「炼金」之道,我将灵魂打碎,炼成黄金,埋入此地。我录下这些话,以便来人明白自己该去向何处。”
(「炼金术」还能做到这种事?)
“一切皆有可能,但要注意,炼金并非万全之术。各位所能听到的内容取决于我付出的灵魂当量,并非无中生有。”
(怎么又接住人家的话了…你真是记忆的回声吗?)
“因为我的计算纤悉无遗。我还知道各位己发现树庭因黑潮遭难,更误以为学者们己经全军覆没。”
“但你们大错特错——贤人们己经在黑潮抵近前,设法将绝大部分人疏散。他们此时正在前往圣城奥赫玛的路上。只有小部分学者与我一起留守,捍卫树庭。如果不出意外,瑟希斯的火种应在不久后同时抵达奥赫玛……”
看来情况比她们想的要好的多?
“…但既然各位读取了这条消息,那就说明意外己经发生。现在,请继续前进,前往启蒙王座——回收火种,以及我们的遗体。”
好吧,看来她们想的是真的。
“「至是,工程己毕,言尽于此。」”
那刻夏说完,又突然消失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一人一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