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铁:救世之铭

第10章 「致黯淡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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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崩铁:救世之铭
作者:
解泪
本章字数:
6586
更新时间:
2025-01-25

空间站里,星的手机突然弹出一条短信。

洛奇:莉莉,你还好吗?为什么还不回我信息?

星:谁是莉莉?

洛奇:不好意思﹣﹣但不论你是谁,遇见莉莉记得帮我转告她,洛奇会在「黑塔」等你。

星:所以谁是莉莉?

星:???

一头雾水的星决定去看看这个叫做洛奇的怪人。

当星赶到主控舱阶段时,发现到一个刺猬头的男子对着一堆稿纸神神叨叨的,旁边的老头正盯着他。

“你在干什么呢?”

星走上前去,和刺猬头打了个招呼

“哦,我在写诗,你看旁边已经写了好几版了。”

星好奇地拿起其中一张:

[黑塔情诗(其二)

从黑塔离开,你身轻如燕,

在丰饶的皮肤上,跳踢踏舞。

跳得老子的心肝儿,一起打颤

跳得星核一坨一坨,堵塞星轨道路。]

星:……

很天真纯粹的诗,具有孩子般的美感,看来他就是洛奇无疑了。

“唉,你这一打断倒是提醒我,都写了这么多版了,莱斯莉怎么还不给我回信呢?”

沉迷于将爱意融入诗中的洛奇回过神来。

“即使隔着数万光年的距离,她也会回复我的消息,只是这次……”

这个大男孩突然羞涩起来,手挠着后脑勺。

“我、我写了信和莱斯莉表白,不像平时,只是告诉她地概科有多少种石头、泥巴…”

很难想象他们平时的聊天内容,或许这就是理科男的爱情?

“在我表白前的那次通讯中,她还向我描述了一场壮丽非常的星震。你是不知道,这封复信里她的语气有多快乐,连中继器的信号都那么快乐!”

“每次收到她的回信,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象着,拿一颗石头雕出她的笑脸。”

洛奇说着,脸上浮现幸福的笑容,眉毛弯弯的,那是完全出自内心的情感、肉眼可见的喜悦。

“总之,没有任何预兆表明她会拒绝我的表白。”

洛奇坚信莱斯莉不会拒绝自已,至少不会一言不发。

“所以,如果我没有在约定时间收到她的消息……一定是银河电波中继器出了问题。”

「洛奇」发布了委托×1

“要是成功修复我们的通讯,我一定报答你——早晚请你当伴娘!”

甭说,星再次承担起了工具人的责任。

‘首先得去修复中继器……’

经过一番忙碌之后,星却发现通讯记录居然被人为删除了。

星咬牙切齿,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不然……”

面目狰狞的星吓退了一路上众多科员,径直冲向了监控室。

星翻着监控,心里已经盘算好怎么处理罪魁祸首了。

“让我看看,你是谁……”

监控里的那个人,居然是洛奇的老师,也就是一开始就站在洛奇旁边的老头——伯纳德。

‘怎么会是他……’

星无法理解,决定找到伯纳德对质一番。

她气势汹汹地找到伯纳德,单刀直入:

“为什么破坏记录?”

伯纳德驼着背,转头望着星,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看来你把机器修好了。”

“哎,你们这些小崽子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伯纳德深深叹了口气。

“我破坏记录那都是为了洛奇好!他为了莉莉整天不学无术……这就算了”

“更别提你们对事情根本缺乏了解莱斯莉她……”

伯纳德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不忍,不知道是因为洛奇还是莱斯莉,亦或者是曾经的自已?

“你知道为什么吗?不,你不知道。很少有人明白星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防卫得当,星震不会对人造成物理性伤害”

作为唯一知晓真相的人,伯纳德终于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星震来他们两人的时间流速不再平衡,那里的一个月,可能就相当于这里的一年,甚至更久。

伯纳德干瘪的嘴唇道破了残酷的事实:

“空间,可以逾越;但时间,触不可及!”

一片名为“相对论”的阴云笼罩了星,让她陷入不可逾越的深渊之中。

‘时间的距离……怎么会……’

看着难以置信的星,见惯生死离别的伯纳德拿出了两个不同颜色的转译录,他是洛奇的老师,已为洛奇做了自已所欲与所能的一切,现在该星做出选择了:

红色转译录存着莱斯莉的真实回复,但里面包含关于星震的真相。

蓝色转译录是伯纳德的伪造记录——莱斯莉会拒绝洛奇。

他的目光很沉重,但他们必须做出选择,人不可回避的选择。

“……”

星沉默地接过了两个转译录,它们似乎有千钧般沉重,压的星喘不过气来。

现在她所握着的,是洛奇和莱斯莉的未来。

她居然有资格决定一个人的未来?

莫大的恐惧席卷了星。

‘我该怎么办?’

犹疑不决的星,心中浮现了一个身影。

‘如果是凯文的话,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星抓紧转译录直奔向凯文的坐标。

……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做出选择。”

星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希冀。

“我不能为你做出选择,但我可以告诉你……”

凯文没有从星手上接过重担,并非出于冷漠,只是因为他是「凯文」,逐火十三英桀之一。

而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

“我经历的这一切,就是我的「全部」,而非我用以达成某事的代价。”

“所以,我也绝不会否认其中的任何一个部分,哪怕是失败,哪怕是痛苦。”

凯文和星对视,像是狮子与婴儿。

“哪怕痛不可遏。”

凯文磁性的嗓音铿锵有力。

“任何人都有机会看清世界的本貌,并且承担它的重量——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牺牲。”

星看着凯文,心里已然做出了决定。

“嗯!”

……

“怎么会这样…莱斯莉答应了我的表白,但星震那部分……”

洛奇握着红色转译录,从接过时的欣喜变成了哽塞。

“似乎是…因为星震的引力效应,她的时间每过去一个月,我的时间就会过去数十年。那岂不是等她回来,我已经像师父一样老了?”

他的瞳孔震颤着,就像钟表损坏的指针。

“所以,指望她回来是不现实了。就算她行进数月,跨越光年,在我的时间坐标里,我已经成了老头一个。”

“是不是这个意思?星,你再帮我看看,我脑子不灵光,她是这个意思么?”

洛奇的音调逐渐拔高了,带着些许颤抖。

“她,去了未来。而我,留在现在…是这样吗?”

“那我想念她的漫长时间,对她来说,岂不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瞬息吗?”

他的手在虚空中比划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真没想到,连时间也会对人不公平。”

“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等一个人,忍受无尽的思念与孤独。”

洛奇埋下了头,把表情都遮住,就像一座凝固的石雕。

看到洛奇的举动,星充满了忧虑。

“洛奇……”

“老实说,哥们儿,你不会真以为我那么天真吧?”

洛奇摆了摆手,好像突然想通了,他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我当然是不会等她的!”

星听着他的答案,松了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些许遗憾。

‘或许,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结局……’

然而,接下来洛奇的话却击碎了这一切。

“我不会等!但我要去追她。我要去,追赶时间!”

他大声宣誓着,向时空宣战。

“既然她的时空曲线已经成了一座大峡谷,那与其盼着她出来,由我去翻越这座大峡谷不就行了吗?”

他的呐喊迸发着一种无限的热烈情怀,这是他自已的决定,他的意志意愿如此!

“也许我会花十年的时间找到刚度过一个月的她,但我们的时间流速就能从此同频,总比在这里坐以待毙来得好。”

此时的他像一个愚者,又像一个巨人。

“不,无论星你怎么看,我都已经决定了!我会尽快跟师父打好招呼,收拾行李,出发去找莱斯莉。”

“我在这里也早就呆腻了...身为「黑塔·寰宇地概科」的科员,连真正的银河也没见过,说出去早晚笑掉别人的大牙。”

洛奇的语速很快,他已迫不及待,这是他的自由和抉择,他完完全全地投身其中,丝毫不顾及这场追逐的结果是否有意义。

这一刻,我们可以说他是幸福的。

“我想你肯定和我一样,也很好奇那深空中到底还有何种景象。”

“那时,我还要请你当我们的伴娘,你可别忘了这个约定啊。”

洛奇呼喊着,如鹰隼般飞快地跑开了。

“洛奇!……你这家伙,自已可别违约啊!”

星笑骂着洛奇,那追逐时间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却深深烙印在她心中。

……

「悲剧并非终结,而是希望的起始」

只有人类会这样想,也只有人类会将这样的信念化为现实。

无关这段旅途的过程是善还是恶,也无关抵达的终点是悲还是喜,这种美丽只因「人」而存在。

在遍历的痛苦之后,那个年幼的孩子依然会在某天醒来,继续对自已曾经相信的事物坚信不疑。

「人性的美丽」就是如此脆弱,却又纯洁无瑕的事物。

就像是……绽放的水晶之花。

[黑暗在远方列队。用近乎残忍的方式

解剖着时间。询问爱情的花瓣已经下坠

如同无限时空中、滴答的钟声。我们别无选择

只能滑入宇宙那不详的颤抖,如同滑下一道黄昏的斜坡

就这样,群星依旧在头顶赏乐,沿途将是它们优雅的倦容。]

那追赶时间的飞船,化作宇宙中一道明亮的轨迹,滑入璀璨的银河。

他所前往的,是情书寄去的方向,那儿有他心爱的姑娘在歌唱。

爱,这世间最强烈的情感,的确能够创造奇迹——这一事实久经证明,但总会有人去再次验证它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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