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曦指尖轻抬,一道血色屏障瞬间展开,将苍寒煜一行人阻隔在外。
她反手扣住君砚的手腕,拽着他退回大殿。
“苍寒煜,在这等我。”
殿门在他们身后轰然闭合,化作一道冰冷的石墙。
门外,苍寒煜静立阶前,袖中五指缓缓收紧,骨节泛出青白之色。
檐角风灯忽地爆出一簇火花,映亮了他眼底未来得及掩去的痛色。
周围一片寂静,看不到半点幽魂的影子,冰冷刺骨的幽风吹过,南弦不由的打了个哆嗦,看向苍寒煜安慰道。
“苍兄放心,阿曦她自有分寸。”
苍寒煜的指尖微微颤抖,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己是一片沉冷。
“分寸?”他低笑一声,声音却像是淬了冰,“她若真有分寸,便不会……”
话音戛然而止。
他猛地望向紧闭的殿门,仿佛透过厚重的石墙看到了什么。
南弦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一片死寂的黑暗。
殿内蓦地传来一声低吟,似痛似欢,在幽暗中荡开几缕暧昧的涟漪。
苍寒煜瞳孔骤缩,心脏骤然收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再顾不得其他,猛地冲向殿门,却在触到门槛的刹那,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狠狠震退数步。
“凤曦!”
他的声音里压着慌乱,他挥剑劈下,却无论如何也破不开那层结界。
南弦神色微变,一把按住他的手腕,沉声道。
“冷静点!阿曦不是那样的人。”
可苍寒煜眼底的暗色却愈发浓重。
他太了解凤曦了…她向来偏爱那些姿容绝艳的男子,而君砚……恰恰生了一张足以蛊惑众生的脸。
更令他恐惧的是,他怕她真的会……不要他。
这个念头如毒蛇般缠绕而上,令他呼吸都窒住。
堂堂神君,此刻竟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他从未如此害怕失去一个人。
苍寒煜眸中寒意更甚,他死死盯着那道门,声音沙哑。
“凤曦,你究竟想做什么……”
蓦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几人脸色骤变,回身凝视来者……
殿内。
“现在,只剩我们了。”
凤曦唇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指尖沿着君砚的衣襟缓缓上移。
“冥主不是想叙旧吗?”
君砚眸色一暗,猛地攥住她作乱的手。
“曦儿何时学会这般手段了?”
他声音沙哑,另一只手抚上她纤细的脖颈。
“为了套话,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凤曦轻笑,忽然发力将他按在黑曜石柱上。
贴近他耳畔,吐息如毒蛇般冰冷。
“君砚,你的计划从何时开始的?”
她指尖凝出一缕黑气。
“西疆冥域与堕神域勾结,意图破坏齐天阵眼,你想解开混沌之力的封印?”
君砚瞳孔微缩,随即低笑起来。
“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镜面般的地面上,无数个交叠的身影在倒影中纠缠。
“若我说是呢?曦儿要杀了我为那些蝼蚁报仇?”
殿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结界出现裂痕。
君砚皱眉看向声源处,凤曦趁机一记膝击顶在他腹部,翻身将他制住。
“果然是你!”她眼中血色翻涌,“为什么要放出那些怪物?”
“因为有趣啊。”
君砚舔了舔唇角的血,笑得癫狂。
“看着那些自诩正义的修士被噬灵族啃食神魂,看着你为了救人疲于奔命...”
他忽然贴近她耳边。
“最重要的是,这样你才会来见我。”
“疯子!”
凤曦掌心凝聚魔气,正要给他致命一击,整座大殿突然剧烈震动。
十八盏人皮灯笼同时炸裂,幽蓝火焰中浮现出堕神域的徽记。
君砚趁机扣住她的手腕,眼中闪过诡异的光芒。
“你以为我在拖延时间?”他轻笑,“其实...是他们在等你啊,曦儿。”
地面突然裂开深渊般的缝隙,无数缠绕黑雾的锁链破空而出。
锁链尽头赫然是三个戴着青铜鬼面的堕神使!
凤曦瞳孔骤缩……这是堕神域最高级别的锁魂链。
“君砚!”
她厉喝一声,血色长剑横扫而出,却斩不断那些刻满神纹的锁链。
君砚退到阵眼处,黑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
“别挣扎了,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话音未落,天际骤然炸开一道刺目血芒。伴随着琉璃碎裂般的脆响,那道结界化作漫天光雨纷纷坠落。
左使历无痕黑袍翻涌如墨,枯瘦五指扣在苍寒煜咽喉处,每一步都在玄晶地面上烙下燃烧的脚印。
屠戮立于他身旁,目光阴鸷地投向被困在大殿中央的凤曦。
当感知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时,他瞳孔微缩,这分明就是宗门大比时,那个与自己交手的北陵魔尊——凤擒天。
【原来凤擒天是个女人…也难怪会有那个人的气息。】
屠戮心下了然,但并未戳破她的身份,嘴角微微上扬道。
“冥主,这女人几次三番破坏我们的计划,绝不能让她就这样跑了。”
殿外战况激烈。
南弦与暮背靠背站立,两人周身灵力激荡,正与涌来的怪物厮杀。
【叮!宿主请注意!】
南弦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检测到攻略对象正在被锁魂链捆绑,建议立刻上演英雄救美戏码!好感度+50机会不容错过哦~】
南弦一个趔趄差点被怪物扑倒,手中狐火“噗”地炸成一朵蘑菇云。
【系统你清醒一点!那是堕神域特供版锁魂链!我上去首接变烧烤好吗!】
刀光剑影间,怪物残肢西处飞溅,却又很快被新涌上来的怪物填补空缺。
南弦嘴角抽搐着甩出三团狐火,蓝色火焰在空中扭成爱心形状。
正在激战的暮突然转头,看智障般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南弦恼羞成怒地把爱心火球砸向怪物群。
“没见过行为艺术啊!”
黔灵活地穿梭在怪物群中,身形飘忽不定。
她一边操纵着噬灵族进攻,一边用甜腻的声音对暮说着话。
“暮哥哥~”
声音里带着撒娇般的委屈。
“明明你才是黔的哥哥,为什么要站在外人那边呢?”
暮手中弯刀不停,刀锋所过之处黑血喷溅。他紧抿着嘴唇没有回应,但握刀的手却微不可察地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