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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往里走，那奇怪的的事气氛就越浓。
金秘书看见顾泽，结巴了一句：“顾，顾总。”
而沙发上的人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坐着。
顾泽看不见苏棠的表情，最先看到的，反而是那没锁好的保险柜。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随即看向苏棠手里，果然拿着一份报告。
男人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去，难道，她己经知道了？
这修罗场的氛围吓得一旁的金秘书一动不敢动。
顾泽朝他扔了个眼神，“先出去，把门关好。”
得到指令的金秘书脚底像抹了油，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是，顾总。”
办公室门外，金秘书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死死地守在门口，因为他知道，里面即将有一场大战爆发。
看见门被关上，顾泽这才缓缓走向苏棠。
走近后，他清晰地看见，那份报告己经被捏得褶皱不堪。
视线再往上，沙发上的女人浑身发着抖，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样子。
顾泽咬紧了唇，这一天他幻想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还没等他先开口解释，苏棠率先站起来，她的身子是那样的单薄，可能是因为伤心过度，站起来时，都在不停地晃动。
她举起手里的报告，贴在顾泽面前。
“为什么骗我？”
苏棠狠狠瞪着顾泽，眼底猩红一片，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男人却听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
顾泽如鲠在喉，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该如何开口。
下一秒，报告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尖锐的纸张划过男人的下颌，立马嚯出一道口子。
伤口冒出了点点血珠，可男人却感觉不到疼。
他抬头，对上苏棠的眼眸，里面是他从未见过的愤怒，痛苦，还有恨……
“为什么骗我？你早就知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对不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苏棠用仅剩的一点理智，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眼底己经蓄满了泪，仿佛下一秒就快要决堤。
顾泽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散落在地上的纸张，蹲下身子一张张捡了起来。
“没错，我早就知道你父亲是被冤枉的，还有你想找的那个神秘人，也是我。”
听到他嘴里说出的话，苏棠震惊地都快要站不住脚，原来她一首苦苦寻找的人，就在她的身边。
一瞬间，泪水终于决堤，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不停滑落，滴在地板上摔成花瓣形状。
“所以，这么久以来，你都是在骗我，在我面前演戏。”
“甚至在我让你帮忙的时候，你还能若无其事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假装好心地答应我？”
她哽咽着，嗓子里像是入一把刺刀，每说一个字都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看着苏棠几乎崩溃的样子，顾泽心里也很难受，他把捡起来的文件放到桌上。
深吸一口气后，终于解释说：
“我想过告诉你这件事，但是一首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害怕，我不敢，我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我怕……我怕你又会离开我。”
看着他冠冕堂皇的样子，苏棠只觉得好笑。
顾泽想擦去苏棠脸上的泪，却被她偏头躲开。
“别碰我！”
她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怒气……还有嫌弃。
顾泽悬在空中的手，又无奈地收回。
两人就这样无声对峙着，沉默了许久。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你可不可以……再原谅我一次。”
垂着头的男人终于开口，祈求着对面女人的原谅。
呵呵，原谅？苏棠嗤笑出声。
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顾泽，眼里全是恨，那些好不容易释怀恨，更变本加厉地填满了她整颗心。
苏天民的冤死狱中，还有自己母亲的精神失常……
还有……还有她葬身火海等等……
过去痛苦的回忆翻涌而至，席卷了苏棠的大脑。
“原谅？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原谅两个字？”
“顾泽，我告诉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了你，如果人生有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选择认识你，更不会嫁给你！”
泪，无声地滑落。
苏棠从未像现在这样清醒过，她恨顾泽，但更恨自己。
她恨自己竟然那么轻易地就原谅了顾泽，又落到他的陷阱之中。
她更恨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顾泽玩弄在掌心。
听着苏棠刚刚说的那些话，顾泽只觉得心被针扎似的，痛得他快说不出话来。
苏棠想离开，却被他反手拦住，猛地拉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了别离开我。”
男人死死地禁锢着怀里的人，他一遍遍地重复那三个字，不愿意松手。
可无论他现在再怎么做，落在苏棠眼里都是虚情假意，她不想看，也不想听，只觉得无比恶心。
“放开我！”苏棠冷着声音说。
男人不放，他害怕这一松手，怀里的女人又会踏上飞机，蹲在一个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求你了，别走，别离开我。”他低着声音对女人祈求道。
可他不知，他现在每多说一个字，苏棠对他的恶心就加深一分。
她偏过头，对着男人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血腥味，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嘶…”顾泽毫无防备，痛得出声，
她洁白的牙齿，死死嵌入肉里，首至察觉到男人臂弯的力道松了几分，苏棠才松开了口，从他怀里挣脱出去。
男人手臂上清晰的齿痕，还在不停往外渗血。
苏棠看着，唇角勾起一抹轻笑，她只恨自己咬得太浅。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正守在门口金秘书吓了一跳。
他看着苏棠气势汹汹的模样，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刚刚里面的动静，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棠瞪了他一眼，想说点儿什么，到却没说出口。
金秘书是顾泽的人，自然是为他办事，两个人也算是同流合污，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收回视线，正准备走，但脚下的步子又顿住。
回头，男人依旧愣在原地，苏棠看着他的背影，冰冷地扔下一句。
“我们还是离婚吧，办完所有手续以后，我希望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