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雨港博弈

暴雨中的芭提雅港在霓虹灯下泛着油污。陆沉舟的鳄鱼皮鞋碾过码头钢索，西装袖口金线被雨水浸成暗红："温绮年连我常走的走私通道都画在嫁妆里？""表姐更熟悉您凌晨三点查账的习惯。"绮罗的素缟扫过集装箱编号，青玉耳坠裂痕渗出龙脑香，"她总说当潮水漫过第7号泊位..."指甲抠开锈蚀的锁扣，霉变的账本簌簌而落，"...该让沉船里的金条晒太阳了。"江临川的婚戒刮过账本封皮，缅甸警署钢印在探照灯下泛青："这是父亲卧底期间经手的货单。"他的配枪套筒卡住集装箱门缝，"签收日期...是他殉职前三天。""巧了。"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撕碎货单，"温绮年临死前两个月，这批货还锁在我的地下金库。"她的冷笑震落檐角铁锈，"陆少爷要不要验验货？"护甲突然刺穿集装箱铁皮，腐臭的玉料碎屑混着雨水喷溅。坤帕的金丝眼镜链缠住货柜吊钩："温大小姐让我捎句话。"象牙烟嘴戳破防潮布，"当鎏金骰子转到3时..."烟灰烫穿陆沉舟的西装前襟，"...该让警察听听黑帮的真心话。"集装箱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独臂老人披着油布雨衣，机械假肢在账本堆里泛着冷光："温小姐订的二十六口樟木箱..."他的铁钩刮过江临川配枪纹路，"...要见到陆少爷的婚书才交货。"陆沉舟的银链绞碎雨幕，西装后摆的潮汐纹浸透柴油味："温绮年给我准备的棺材？"皮鞋尖踢翻木箱盖板，泛潮的翡翠原石滚到绮罗脚边，"这种成色...像极了我们初遇时她戴的耳坠。""是表姐用嫁妆钱赎回来的赃物。"绮罗的素缟卷起块湿漉漉的蒙头料，指甲抠开风化皮，"看这蟒带走向..."青玉耳坠突然渗血，染红切口处的警徽纹路，"...江警官的父亲亲手做的标记。"暴雨突然斜劈进集装箱。乃蓬的机械义肢卡住通风管道："陆少爷的新婚贺礼到了。"独眼在闪电中泛着青光，"温大小姐特意嘱咐..."刻刀突然刺穿木箱夹层，"...要让警察亲手开箱。"江临川的配枪击发哑火，子弹壳滚到披耶脚边："这些原石的运输记录..."他的婚戒刮开箱底苔藓，"盖着玛瑙夫人赌场的火漆印。""但切割作坊在陆家堂口后院。"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勾住江临川领带，"温绮年十六岁生日那天..."护甲缝渗出蓝黑色黏液，"...陆少爷送了她整套德国切割机。"披耶的铁钩突然勾住陆沉舟银链："温小姐留了句话。"机械假肢拧开雨衣纽扣，暗格里滚出鎏金骰子，"当拍卖会的冰雕完全融化时..."骰子点数在积水中组成航路图，"...该让黑帮太子爷看看真正的嫁妆。"集装箱外传来汽笛长鸣。颂恩的船工服紧贴肌肉，双头蛇纹身在探照灯下吐信："货船底舱进了三吨雨水。"他的铁钩刮过江临川警徽，"正好漫过温小姐藏的保险柜。"陆沉舟的皮鞋碾碎鎏金骰子，西装内袋掉出翡翠耳坠："这是温绮年下葬时戴的..."他的瞳孔突然收缩，耳坠背面刻着微型船闸结构图，"连金库排水阀的位置都标出来了。""是表姐修改后的婚书。"绮罗的素缟缠住正在漏水的货柜，指甲抠开夹层油纸，"她说过当陆少爷发现耳坠秘密时..."青玉耳坠突然开裂，龙涎香气混着血腥味弥漫，"...该请警察同志参观地下钱庄了。"玛瑙夫人突然扯碎雨帘，鎏金护甲刺向披耶独眼："老东西敢吃里扒外！"她的嘶吼混着雷声，"这些账本..."护甲刮过机械假肢火花西溅，"...明明锁在清迈赌场密室！""但抄写人是江警官父亲。"坤帕的金丝眼镜映出账本笔迹，"温大小姐十九年前就备好了..."象牙烟嘴戳破防潮布，"...送给警方的投名状。"集装箱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乃蓬的刻刀突然抵住绮罗咽喉："温绮年究竟死没死？"他的机械义肢发出齿轮卡顿声，"这些樟木箱的檀香味..."独眼转向暴雨中的货轮，"...和停尸房用的防腐剂一模一样。"陆沉舟的银链绞碎刻刀，西装后背的潮汐纹浸透铁锈："温绮年给我的婚约是催命符？"他的皮鞋尖碾过披耶假肢，"连地下钱庄的暗门密码..."鳄鱼皮鞋突然踩中箱底暗格，翡翠碎片拼出陆家祠堂平面图，"...都藏在岳父的牌位里。"江临川的配枪突然卡壳，子弹壳纹路渗出蓝黑色液体："这些货箱的运输时间..."他的婚戒刮开木箱年轮，"正好是父亲卧底档案的空白期。""因为他在替我父亲运毒。"绮罗的素缟缠住江临川手腕，指甲抠进他虎口旧伤，"表姐让我转告您..."青玉耳坠裂痕突然扩大，血珠滚落账本签名处，"...当黑帮太子发现自己才是棋子时..."货轮传来爆炸声，冲击波震碎码头玻璃。颂恩的双头蛇纹身鳞片翻起："底舱水位到临界点了！"他的铁钩勾住玛瑙夫人鎏金护甲，"温小姐说当水淹没警徽浮雕时..."船工服渗出刺鼻燃油味，"...该让当年的交易记录重见天日了。"披耶的机械假肢突然弹射钢索，集装箱门轰然闭合。黑暗中响起温绮年葬礼上的录音："沉舟..."电流杂音中夹杂着切割机轰鸣，"...当你听见翡翠碎裂的声音时..."二十六只强光灯突然亮起。江临川的警徽反射在集装箱顶棚，光影拼出父亲牺牲前最后的手势。陆沉舟的银链绞碎通风管，西装碎片间露出后背新添的刀疤——正是翡翠弥勒像肚脐的纹路。"该收网了。"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突然断裂，露出皮下植入的追踪器，"温绮年！"她的嘶吼震落顶棚铁锈，"你连我换过七次皮都算计到了！"暴雨裹挟着海浪冲进港口。绮罗的素缟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青玉耳坠彻底碎裂，露出微型胶卷："表姐的婚书还有最后一页..."她的指甲抠开耳托暗格，"...当黑帮的血染红第26号泊位时..."货轮汽笛再次撕裂夜空。新出现的拖网渔船甲板上，穿奥黛的少女正在擦拭翡翠弥勒像，眉眼与温绮年遗照重叠。她的银镯撞击声混着雨声传来，鎏金骰子在掌心转到第七面时突然裂开，露出江父警号缩微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