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庙尽头的石门缓缓开启,门后的黑暗像是活物般翻涌。云煩手中的混沌真火化作一道微弱的光束,勉强照亮前方三丈。阿娇的银项圈发出急促的嗡鸣,温不言的算珠在黑暗中自行悬浮,排列成警戒的阵型。
"东家,"阿娇压低声音,"这黑暗......好像在吞吃光线。"
云煩指尖的混沌真火骤然增强:"不是吞吃,是归墟的气息。"
郑和的后裔郑渊走在最前方,青铜令牌的光芒在黑暗中开辟出一条细长的光路。他的脚步突然停顿:"先祖的遗言中提到过这扇门——归墟之门是盘古大神留下的时空锚点,时辰道人想用它重塑混沌。"
温不言的算珠突然炸开,几颗珠子滚落在地:"子时三刻,阴阳倒转。门后的时空经纬在扭曲。"
云煩俯身捡起算珠,珠面上浮现细密的裂纹:"时辰道人用郑和的血脉之力,强行撕开了归墟的裂缝。"
阿娇的酸汤锅突然倾斜,汤汁洒在地上,化作一片银色光斑:"东家,锅里的汤汁在倒流!"
黑暗中忽然响起沙哑的笑声。时辰道人的残魂从虚空浮现,身形比之前凝实许多,黑袍上的符咒泛着血光:"云煩,你终究还是来了。这归墟之门,将成为混沌重临的起点!"
云煩手中的混沌真火化作长枪,枪尖指向时辰道人:"你连残魂都不算,不过是依附在归墟裂缝上的一缕执念。"
"执念?"时辰道人抬手,黑暗中有无数青铜锁链浮现,"你可知这些锁链是什么?"
锁链上挂满破碎的罗盘,每个罗盘都刻着郑和船队的标记。阿娇突然捂住嘴:"是那些失踪的船员......他们的魂魄被炼成了锁链!"
郑渊的青铜令牌剧烈震颤:"先祖的血契......竟被扭曲至此!"
时辰道人挥动锁链,罗盘碎片如暴雨般袭来。温不言的算珠在空中结成八卦阵,勉强挡住攻势:"东家,这些罗盘残留着鲛人泪的力量!"
云煩长枪横扫,混沌真火将罗盘碎片熔成金液:"阿娇,用酸汤锅接住金液!"
阿娇抛出酸汤锅,锅底的金粉与金液相融,竟在半空凝成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六百年前的场景——郑和站在宝船甲板上,手中的鲛人泪正被时辰道人的黑雾侵蚀。
"原来如此,"云煩瞳孔微缩,"当年血契失衡,是你暗中作祟!"
时辰道人狂笑:"郑和以为用鲛人泪就能镇压南海?他不过是替我收集怨气的傀儡!"
郑渊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青铜令牌上:"先祖,请借我斩妖之力!"
令牌上的符咒骤然亮起,一道虚影从镜中踏出——竟是郑和的战魂,手握当年劈波斩浪的佩剑。
"时辰道人,"郑和战魂的声音如海啸般轰鸣,"这一剑,迟了六百年!"
剑光斩落,锁链尽碎。时辰道人的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啸,黑袍上的符咒片片剥落。云煩趁机将混沌真火注入归墟之门,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时辰道人的残魂被裂缝吞噬,"我还会......回来......"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古庙重新被月光照亮。阿娇的酸汤锅落回手中,锅底粘着一片鲛人泪结晶:"东家,这个......"
"留着吧,"云煩转身走向庙外,"下次修文物用得上。"
温不言的算珠突然跳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东家,时辰道人的残魂未灭。他在其他时空锚点留下了......"
"我知道,"云煩望向海面,"该去会会老朋友了。"
海天交界处,一缕黑雾悄然渗入某座青铜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