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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武涧的鹅卵石正在产卵。
韩信蹲在涧边洗手时，发现指缝间黏着的不是泥沙，而是半透明的蛇卵。他腰间佩剑突然自动出鞘三寸，剑柄镶嵌的绿松石裂成蛇瞳状。更诡异的是，对岸楚军大营飘来的炊烟在空中凝成棋盘格子，每个交叉点都悬着颗滴血的人头。
"午时三刻，天地否卦。"温不言的算盘珠突然卡在"山地剥"卦象间，檀木表面渗出硫磺气息，"东家，这不是划界，是蛇蜕棋局。"
云煩扮作樵夫蹲在涧边，看阿娇用酸汤鱼锅煮石头。孟婆汤沸腾时，涧底鹅卵石浮现出象棋纹路。"订单编号己丑一八五，"她捞起刻着"汉界"二字的石子，"发件人张良，收件人...太公望？"
对岸突然传来楚歌，歌声震落山崖碎石。项羽的重瞳映出棋盘虚影，手中霸王戟点向涧水："汉贼！可敢与孤对弈？"戟尖挑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楚河"篆字，每条笔画都在蠕动产卵。
刘邦的赤霄剑突然脱鞘，剑光劈碎水幕："本王只下军棋！"剑气扫过处，涧底浮出三百具秦军尸骸，每具尸身都化作"兵"字棋子。阿娇趁机把酸汤泼向尸群，腐蚀出"约法三章"的焦痕。
"落子无悔！"范增的蛇头杖砸向虚空，棋盘纹路突然实体化。韩信手中的兵符突然融化，铜水在他掌心凝成"炮"字："汉王！这棋不对劲！"他的嘶吼变成棋子移动的摩擦声，双腿正与山岩融合成石质棋墩。
云煩怀中的和氏璧突然发烫，玉光映出骇人真相——所谓楚河汉界，实则是腾蛇用战死者魂魄编织的棋枰。每个"兵"字棋子都在分娩蛇卵，而"将"位上的刘邦项羽，脊椎正异变成蛇形铜柱。
"好大的棋盘！"阿娇抡起酸汤鱼锅砸碎"車"字棋，"看老娘掀了这桌子！"孟婆汤浇在棋枰上，蚀刻出"背水一战"的甲骨文。对岸楚军的战鼓突然变调，鼓面蒙皮裂开，钻出刻满圣甲虫的铜锣。
温不言的算盘阵困住范增："东家！他在用棋谱改写历史！"他扯断蛇头杖，杖芯掉出半卷《太公兵法》，书页夹着埃及圣书体的棋谱注解。
子夜时分，云煩站在棋盘天元位。刘邦项羽的虚影正在对弈，每落一子都震碎百里河山。"这不是楚汉之争，"他引动混沌之火焚烧棋枰，"是腾蛇在回收过期快递！"
范增的蛇身突然膨胀，喷出裹着棋子的毒雾："尔等才是弃子！"毒雾中浮现焚书坑儒的竹简，每片简牍都化作"马"字棋，"大楚要下的，是贯通三界的珍珑棋局！"
阿娇掀翻十八口酸汤锅，孟婆汤汇成河冲垮楚河汉界："下你个头！先把棋盘清洗费结了！"汤水腐蚀棋子，露出内里用圣甲虫拼成的《史记·高祖本纪》。云煩趁机将和氏璧压入棋眼，玉光中浮现盘古斧劈开混沌的原始棋谱。
黎明时分，韩信捂着异变的右臂撤退。项羽抚摸着褪色的重瞳，戟尖映出自己逐渐石化的双腿："那些江东子弟...那些楚歌......"
"放心。"温不言把算盘珠嵌入棋盘残局，"给你预约了垓下的数据恢复。"珠面卦象显示，三年后该有支刻满"快递拒收"的楚歌在此回荡。
阿娇翻着焦黑的快递单："东家！这还有张到付件！"单上血印斑驳——"求购未央宫地砖，签收人：人彘戚夫人"。
远处传来战马嘶鸣，云煩怀中的玉玺映出白登山头的蛇影。风雪中，无数刻着"和亲"二字的蛇卵正顺长城砖缝蔓延。
